首頁 > 灶房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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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明白。」隨從點頭,「那屬下就陪夫人在這裡候著吧。」

  話才剛落,林子裡傳來騷動,有人大聲呼喊著,「不好了!有人墜馬!」

  第8章(1)

  墜馬的是搶走妞的楚天秀。她一出發就狂策座騎入林,入林沒多久便連人帶馬的重摔下一處小坡,當場昏迷。

  在她墜馬前,有人目擊到妞突然發狂似的亂跳亂踢,然後不聽使喚的狂竄,就連楚天秀這樣的騎射高手都控制不了它,不久,妞被一根倒下的樹幹弄斷了腿,楚天秀也自馬背上重摔在地。

  朱和庸立刻下令停止狩獵活動,並將楚天秀送回營地,接受治療。經隨行御醫檢查,她傷得不輕,全身多處骨折,但幸運的是並無性命之憂。

  帳子內,宋依織憂心的來回走著。她聽隨從說楚天秀受傷昏迷,又聽說妞受了傷,已不能跑,心裡很是難過。

  她踉妞相處幾天了,它明明性情溫馴,怎會將姑姑自馬背上甩下來?如果不是姑姑搶走了妞,現在昏迷的人會不會是她?

  妞到底發生什麼事?它為什麼會失控?正忖著,楚鄂進來了。

  一見楚鄂,她立刻快步走向他,一把緊緊將他抱住。楚鄂環著她,輕聲地道:「嚇壞了吧?」

  她抬起頭,「姑姑沒事吧?」

  「身上有多處骨折,還昏迷不醒,不過御醫說她不會有事。」

  「那就好。」她鬆了一口氣,「妞呢?」

  楚鄂神情凝肅,「我正是要跟你說這件事。」

  她微愣,「怎了?」

  「它受傷太重,廢了,活著恐怕也是痛苦,所以……」

  他話未說完,她已經知道妞的下場,她的心好痛好痛,忍不住紅了眼眶。「不要說了。」她撲進他懷裡,尋求撫慰。

  他默默的將她攬緊,什麼話都沒說。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她哽咽的問,「妞那麼溫馴,為什麼會發狂,且讓姑姑受重傷?」

  「我沒看見事發的經過,甚至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跟姑姑換了馬。」楚鄂語氣沉重,「聽見人喊有人墜馬時,我便跟皇上過去察看,當我看見倒在地上的妞時,我的心跳像是瞬間停止了一般……我以為是你。」

  他深吸了一口氣,「後來發現摔下馬的不是你,是姑姑時,我……我竟覺得鬆了口氣,但同時,我感到慚愧,那是姑姑,看著我長大的姑姑啊!」

  宋依織感受得到他心裡的愧疚不安,她抬起臉來注視著他,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

  他蹙眉苦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便喜歡你,經過一段時日從旁觀察,我愛上了你,可在我因為知道摔馬的不是你而感到慶幸的那一瞬,我發現你在我心裡早已重要過一切。」

  「楚鄂……」她忍不住內心的激動,淚流滿面。

  「對不起,我必須殺了妞。」

  她用力點點頭,「我懂,我明白……」說著,她緊緊的環住他的腰,「我不怪你,一點都不怪你。」

  兩人靜靜相擁一會,她抬首凝視他,語氣堅定地道:「讓我去照顧姑姑吧。」

  「當真?」姑姑定會刁難她的。

  「當然。」她溫柔而篤定的一笑,「她可是我們的姑姑呀。」

  夜裡,楚鄂一身黑衣,隻身來到馬營。

  一名馬醫趨前,神情凝重,「大人,有發現。」

  馬醫領著他走進一頂帳篷內,呈上一隻動物的胃袋。

  胃袋是剖開的,裡頭還有未消化的糧草。馬醫取出其中的一撮草,說:「大人,屬下在馬的胃裡發現這種罕見的草,這種草只要一點點就足以使人神智不清,屬下相信便是這種草讓馬失控。」

  「你說罕見是何意?」

  「這種草並非隨處可見,而且馬營也不可能誤將這種草放進糧草中餵食馬匹。」馬醫神情凝肅,「沒有其它馬匹出現相同的症狀,可見是有人故意餵它吃這種草。」

  「嗯,其實我也發現了一件事,」楚鄂沉吟了會兒後說,「以我姑姑的騎術,就算妞失控,她也不至於重摔落地,我檢查過後發現馬的韁繩呈現平口斷裂,顯見有人在韁繩上動了手腳。」

  馬醫一聽,驚愕得瞠大眼,「妞本來是大人特地幫夫人挑的,難道……」

  「沒錯,有人想加害我的妻子。」他表情嚴肅,「可那人沒想到我姑姑竟跟我妻子換了馬匹。」

  「這些時日以來,屬下看夫人不似會與人結怨的人,為何有人要加害她?」馬醫不解。

  「恐怕是遭嫉。」

  「夫人並不喜出鋒頭,怎會……」

  他打斷了馬醫的話。「這件事你沒聲張吧?」

  馬醫搖頭,「是我親自解剖,沒有別人。」

  「那好,此事你知我知,千萬別……誰?!」

  話未說完,楚鄂察覺到到帳外有人竊聽。他一個箭步衝出帳外,只見一名馬營弟兄正要逃走。

  他幾個大步抓住那人,那人嚇得立刻跪地求饒,「大人饒命。」

  楚鄂一把將人拎起,帶回帳內,馬醫一見他,便叫出他的名字,「周復?」

  周復咚地一下跪地,「大人饒命!」

  「饒你什麼?」楚鄂聲音一沉,「為何在帳外偷聽?」

  「小人……小人沒有……」

  「沒有為何心虛逃跑?」楚鄂說話的同時,注意到周復以眼尾餘光瞥著那剖開的馬胃。

  他目光一凝,猶如利刃般的射向了周復,「是你喂妞吃了那草?」

  周復陡地一驚,面露驚惶。

  楚鄂一把拎住他的衣領,如刃的目光直直的射向他,沉聲威嚇,「你若說了,可以饒你不死。」

  「不、不……」周複眼底滿是恐懼及掙扎。

  「是誰要你這麼做?」

  「沒……我沒有……」

  楚鄂濃眉一擰,「我先警告你,所有想加害我妻子的人,全都先後遭滅口慘死,如果你不想跟他們落得相同下場,就供出實情,我或許還能保你不死。」

  「我……」周復恐懼、掙扎、為難,「小人不能……不能……」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楚鄂目露殺意,「你不說,我現在就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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