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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頁

 

  「呃……其實秦王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殘虐,他果斷英勇,能文善武,而且他待我非常禮遇,甚至還奉我為上卿。」荊軻並沒把贏政拉坐起身,想著他身上有傷,讓他躺著也好,卻感覺到她的手突地被握住,而且還被偷偷地拉進被子裡,她迅速地睨了贏政一眼,就見他垂著眼眸,唇角隱笑。

  徐夫人不懷好意的瞅著她。「你被收買啦?」

  「我能被收買嗎?」

  「你沒被收買,你會說秦王好話?拜託,以往老是說要將秦王剁成肉醬的到底是誰?」徐夫人沒好氣地道。

  雖說贏政不怎麼在意旁人對他的評價,只做著他認為對的事,但她曾經想這樣對他,他還是覺得有些受傷。

  荊軻有些尷尬地解釋道:「那時只知表面不知始末,當然跟著天下人義憤填膺。」

  「阿軻,你沒見識過秦軍攻打趙國時的狠勁,要不是我住在這深山裡頭,天曉得遇到秦軍我會落得什麼下場。」徐夫人擔心她被秦王的甜言蜜語給欺騙,忘了初衷,反被利用。

  「不可能,秦軍入境不殺無罪之人。」贏政突地沉聲糾正,不讓他繼續抹黑自己。

  他下令過,而且施以重典,誰敢抗令恣意妄為,他會立刻斬了。

  「胡扯,秦軍裡有個裨將軍高欣,當初他在太原沿路燒殺,老弱婦孺都不放過,這是我親眼所見,我可以以命起誓。」

  贏政的臉色忽青忽由,高欣是嗎?他記下了,回程時就斬了他!混帳,就是有這種違抗軍令的傢伙,才會讓荊軻以為他是個十惡不赦之人,看來他得要重新整頓軍紀,施以軍法約束了。

  可惡,這些渣臣又害他丟臉了!

  第9章(1)

  「阿政,你是秦國人,所以你不能理解被壓著打的弱者是什麼感覺,你才會自以為是的替秦王說話。」徐夫人想了下,不禁靠近荊軻一些。「阿軻,你不會就是被他給救了之後,被他給洗腦了吧。」

  荊軻馬上抬臉,露出可比夏日驕陽的萬丈光芒笑意。「二師兄,阿政剛醒,你讓他歇歇吧,畢竟他傷得不輕。」

  徐夫人被她的笑容閃得出現短暫恍惚,中斷了方纔的話題,很自然地點了點頭。「也好,讓他歇著,今兒個晚上我和他睡在這兒,你去睡我的房間吧。」

  贏政二話不說地揪住荊軻,露出萬般虛弱又疼痛的面容。「卿卿,我身子不適,你得照料我。」什麼玩意兒,這個徐夫人是什麼東西,敢要他的荊卿去睡他的房間?!他的荊卿就只能睡在他的身旁,一輩子!

  「嗄?」

  「等等,他怎麼叫你卿卿?」徐夫人不滿的問道。

  「這……」她也想知道。

  「荊軻本名慶卿,我叫她卿卿有什麼不對?」贏政不自覺面露挑釁,他就是要讓徐夫人知道,他們在荊軻心裡是不同等級的,閃邊去吧。

  「阿軻,他……」

  徐夫人瞪著荊軻,後頭的話不用說出口,她便已經知曉。

  「他不知道,二師兄就別再說了,去歇著吧,他有我照料就夠了。」她再次展顏露笑,硬是逼著徐夫人回去自個兒的房間。

  臨走前,徐夫人心不甘情不願地一把抱住荊軻,目光惡狠地瞪著同樣飽含戾氣的贏政,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確定徐夫人已回房,荊軻才有些彆扭地道:「你怎麼會叫我卿卿?」

  「我剛才解釋過了。」這件事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二師兄竟然是個男人,還是個大鬍子男!」

  「我都叫他師兄了,當然是男的啊。」不然咧?

  「你說他的名字叫徐夫人,又說他很美,我當然……」混蛋,那傢伙方才是在得意洋洋個什麼勁?竟敢抱他的荊卿還對他挑釁,要不是他身上有傷,要不是受他所救,他肯定一劍劈了他。

  「可是我二師兄真的姓徐名夫人啊。」荊軻壓根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比較有問題的是——「叫卿卿太親密了,朋友間不會這樣喚的。」

  她猜他會知道她的本名,八成是慶兒跟他說的,但那麼親暱的喚法是夫妻間才會,他這般喚她,不就會讓二師兄確定他知道她的女兒身。

  「那當然,只有我才能這麼喚。」

  「叫阿卿吧。」荊軻試著與他商量。

  「不要。」贏政賭氣的馬上拒絕。

  她傻眼了,更不禁懷疑男人在受傷之後會變得幼稚。「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看起來像嗎?」

  「你……」

  「我很難過。」

  「嗄?」不讓他叫卿卿就難過?

  「你想殺我。」贏政撫著胸口,發現胸口還真的挺痛的,他猜,骨頭大概斷了吧。

  荊軻的眸光飄忽了下。「那都是之前的事了,我說過了,我與你同生共死,這是我永不變的承諾。」他是不是太會轉移話題了。

  「既然都願意與我同生共死了,讓我叫卿卿有什麼不成的?」福盛叫她荊軻,她二師兄叫她阿軻,他當然也要有一個屬於自己且獨一無二的喚法。

  她無力地搖了搖頭,認了。「算了,你愛怎麼喚就怎麼喚,不過你一定要記得,千萬別在我二師兄面前自稱寡人,別讓他們識破你的身份。」至於他的喚法,她再想個法子搪塞就好。

  「他會殺我?」贏政冷聲問道。

  「……也許。」

  「到時你會護著誰?」

  「我誰都不護,橫豎你掩飾好身份就是。」這是什麼問題,簡直是無聊。

  贏政抿了抿嘴,緩緩地從她腿上滑到床上,硬實且沒有鋪衾的席面磕痛了他的傷口,他皺著眉背過身側躺著。

  荊軻睨他一眼,心想他帶傷也夠累了,正想要靜靜退出去,便聽他悶聲道——

  「怎麼,我不就你,你就不會就我?」

  她摸摸鼻子,只好告訴自己把他當成剛入門的小師弟,秉持著愛天下的最高原則在他身後躺下,學他照料她時抱她的姿態。

  但說真的,難度有點高,因為她身長不夠,想環抱住他,手也略短了些,真是太折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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