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就在那兒,我勸你跟他說分明。」福隆用下巴指向亭子正右方的位置。
徐夫人涼涼望去,就見本是在偷覷的福盛,瞬間擺了個帥氣破表的動作,就倚在泡桐樹旁,教徐夫人瞬間反胃了下。
「我走了。」他已經受夠這種日子,今天要讓福盛明白他是個真真正正的男人。
秦舞陽躡手躡腳地跟在徐夫人身後,瞧見福盛也快步跟上,最終兩人停在小東門旁的花園裡,那裡只點著一盞油燈,沒有宮人往來,搖曳的燈火映亮徐夫人異常妖美卻冷沉的臉,當然也教他看清楚福盛那一臉令他想吐的羞澀模樣。
「徐,你有話跟我說?」福盛怯怯地問。
「嗯。」徐夫人閉了閉眼,認為最快的做法就是讓他認清事實,從此以後才能杜絕這個瞎眼男人的糾纏,於是——
「啊啊,徐……你做什麼,你為什麼脫褲子,為什麼……」福盛雖然害羞低喊,但基於男人最原始的渴望,眼也不眨地瞧著他拉起衣擺,拉下褲頭,然後……
他看見了自己也有的東西,於是——「你騙我!」蒼天啊!為何對他如此殘忍?!
「我沒騙你,有問題的是你,你分明一開始就很清楚我是個男人。」眼殘又腦殘的渣東西,不脫給他看還真不死心。
「我以為你只是長了鬍子的女人,就跟母羊有鬍子的道理是一樣的!」天底下本來就是無奇不有的嘛,阿蕊身形比男人還高大,可事實她是個女人,荊軻那般瀟灑不羈,她也是個女人,所以他長得那麼像個女人……應該是個女人才對。
「去死吧你!」徐夫人拂袖離去。
「我的心好痛……我好可憐、好可憐……」福盛掩面痛哭。
「你沒有我可憐。」剛好經過的夏無且衣寬隨風飄揚,一副仙風道骨,像是隨時都準備成仙的模樣,他眼神呆滯,口中唸唸有詞,「她會把我吃垮……還會把我壓垮,這真是陛下最可怕的懲罰,你沒有我可憐……」
秦舞陽見兩人抱頭痛哭,不禁垂首深思。
蓋聶得不到荊軻是苦,福盛面臨現實是痛,而夏無且和福隆在成親之後,都認定這是皇上給的懲罰。
懲罰嗎?他琢磨著,徐步朝雍門宮而去。
在太平殿前,秦舞陽疑惑怎麼沒有半個內侍,而裡頭似乎傳出了叫罵聲,教他忘了規矩直直入殿,就聽見荊軻尖聲喊道:「你到底是夠了沒?!不要再罰我了!」
「你不就是喜歡寡人這般罰你嗎?」
「他媽個混蛋,我殺了你!」
「你不正在殺朕嗎?」
秦舞陽的眉頭都打結了,這對話深奧到他實在是參不透,但要他問個明白,他真的沒勇氣,要知道荊軻是很可怕的,皇上是很殘虐的。
這一對,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絕配。
不過眼前的重點是……他的事該要如何起頭?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贏政從內室走出,就見秦舞陽站在外室裡發呆,神情明顯很不爽。
秦舞陽愣了下,趕忙單膝跪下。「皇上恕罪。」
「朕問你為何會在這裡!」只著深衣的贏政不爽了,懷疑他卿卿的叫罵聲都被這混蛋給聽去了。
「皇上,臣錯了,臣想要皇上懲罰臣。」秦舞陽抬眼,褪去幾分青澀的臉孔,輪廓分明,丰神清俊。
「這麼想領罰?」何時變得這般識相了?
「罰什麼?」荊軻從內室走來,往贏政的背後狠狠地擰了一把,他卻受之歡喜。
「我希望皇上罰我迎娶阿蕊。」秦舞陽堅定不已地道,未覺兩人神色瞬間化為惡鬼羅剎,逕自道:「臣即將戴冠,心想要是可以在這當頭迎娶阿蕊,也算是雙喜臨門,還請皇上嚴懲。」
皇上這麼喜歡罰人,那就罰他吧!
一抬眼,贏政的大腳丫很不客氣地朝他臉上踩下。
「唉唷……」秦舞陽狼狽地往後翻了一圈,古怪的是,他竟然撞到荊軻,還得她扶持起身,他正感動之餘,啪啪啪,他瞬間成了一灘爛泥,軟倒在地。
「混帳,你是什麼東西,把阿蕊當成什麼了?!阿蕊陣前扮主率軍殺敵,她可是朕親封的大秦女將軍,你一個衛士丞什麼玩意兒,企圖高攀就算,竟敢還敢把阿蕊當成罰……」贏政扣住他的頸項。
「臭小子,你自個兒說,你是不是背著我對阿蕊胡來,嗯?」荊軻蹲在他身旁,目色狠戾地瞪著他。
秦舞陽未語淚先流……好痛好苦好可憐……他才是最可憐的那一個……他錯了,他不要領罰了可不可以?
——全書完
有沒有那麼巧 綠光
這真是一段美妙的巧合。
話說某日正在沐浴時,腦袋胡思亂想著(相信我,洗澡的時候真的是最佳思考時機),突然想到阿編提過,徐姊說:咱們當編輯的,上輩子肯定是文盲,這輩子才要看這麼多字。
有理。那我就忍不住想(完全是在接龍了),作者呢?嗯,我想,作者上輩子大概是書蠹蟲,這輩子才必須要寫那麼多字。
對吧。那麼,編輯後頭的大Boss呢?嗯……我忍不住想,嘿嘿,大Boss上輩子應該是秦始皇,因為焚書坑儒,所以這輩子才必須栽培作者,營銷書籍……以上不負責發言,千萬別對號入座。
橫豎就是胡思亂想就對了,結果咧,洗完澡剛好接到阿編的電話,要我收主題書的粗綱。一開信,瞧見了十二生肖的設定,正看得津津有味,再見下頭粗略的角色設定時,嘻嘻——秦王政!
啊,天啊,荊軻刺秦王,我好想知道荊軻怎麼刺秦王!原諒我在第一時間把開關轉到BL去了……咳,看不懂的,跳過去吧。
總之,這是個美麗的巧合,於是開心地立刻寫大綱了。
心想這定是個愉快到極點的故事,殊不知開稿之後,才發覺真是想得太美好了。
因為,這是個戰國末年的故事!
天啊,春秋戰國啊,實在是離我太遙遠了,遙遠到我開寫之後才想起,這年代是沒有椅子的,就連客棧酒樓都不多,而且用詞不同,況且我已經忘了秦始皇一開始是先滅哪一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