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嬌妻似錢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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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張青揚的目光須臾沒離開過她的臉,他緩緩的伸出手,接過筆。

  他的動作使她的眼底光亮一閃而過,立刻眼巴巴的盯著桌上已經攤開的紙。

  這個時代應該不時興拿贍養費這種事,更別提他也沒做什麼丟人的事,她也不好拿遮羞費,其實硬要說,是她令他丟了人,他不跟她要東西就已經萬幸了,所以她也不能沒良心的要求太多,只是若能多少拿點也不錯……

  算了!她搖了搖頭,現在只求脫身,只要離開這裡,她就可以享受自由,找到隊友,完成任務,裸得獎賞,人生的光明大道等在前頭。

  第3章(2)

  張青揚看著劉蘭芝那張表情豐富的臉,實在好奇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他懸腕、落筆,見她神采飛揚,他又猛地將筆給提起,只在紙上留下一點墨。

  劉蘭芝眼底的光亮一滅,急急抬起頭問:「夫君,怎麼、怎麼不寫了?」

  對張青揚來說,她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女子,她的去與留,他並不在乎,只是笑笑喜歡她,所以為了笑笑,他原打算勉為其難的留下她,但現在她眼底一閃一跳的光采,令他對她來了興趣,他要留下她,不單為了自己的姊姊。

  「念在你已有悔過之心,」他緊盯著她的臉。「我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

  她的一張小臉瞬間垮了下來,他願意,她還不想要呢!

  「夫君仁慈心善,」她忙不迭的掏出幾句噁心話,「妾身慚愧,若夫君不休了妾身,妾身愧疚得想一死謝罪。」

  看她巴不得離開的模樣,他臉部肌肉緊繃,目光陰沉,過了一會兒,他淡淡的道:「那就去吧。」

  「什麼?」她的心一突。

  張青揚銳利的目光瞅著她,嘲諷的道:「以死謝罪。念在夫妻一場,等你死後,我會為你風光大葬。」

  劉蘭芝難以置信的瞪著他。這種沒良心的話他竟說得如此理所當然,萬年冰山骨子裡的血肯定都是冷的!

  「門在那裡,你屋子後頭有口古井,雖然已經封了,但我可以叫護院們替你把大石搬開,等你跳下去之後,屍體撈起,再封回去。據說那口井曾死過一個姨娘,你若死在同一個地方,正好可以與她作伴。」

  「哇!張青揚,你不是人!」

  張青揚聽到她脫口而出的話,不免感到好笑。「你說什麼?」

  「我說,你不是人!」她激動得直跳腳。「你竟然面色不改的叫我去投井?!」

  「我不過是順著你的意思。」他將手中的毛筆一丟。「是你自己想死。」

  劉蘭芝氣得快要炸了,但一看到他的動作,也不顧會弄髒了自己的手,連忙伸出手,險險接住差點掉落在地上的毛筆,她一臉慶幸,這麼名貴的東西,摔到地上,她的心會疼。

  她小心翼翼的撫著手中的毛筆,筆管上頭那顆紅寶石閃閃發光,她對這枝筆的喜愛快要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叫我去死沒關係,但你不要丟筆啊!」她不滿的咕噥,「壞了豈不可惜。」

  張青揚嘴巴不想承認,但她的反應真的令他好氣又好笑,好笑的是她撫著筆的模樣,氣的是她看枝筆還比看著他要熱情。

  他冷著臉,對她伸出手。

  劉蘭芝不捨的又撫了那顆紅寶石几下,這才不太情願的將筆交回他手裡。

  「總之,我會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次他如她所願,將筆好好的放在桌上。

  「你好自為之。」

  「我不需要機會,你還是寫個休書給我吧。」

  「我已經說了,」他冷冷的瞅瞪著她。「我給你一次機會。」

  她毫不客氣的翻了個大白眼,這傢伙是聽不懂人話嗎?她不要機會,她只想要離開這裡,她要找隊友,去贏得獎賞,過她舒服的大好日子。

  「夫君還是給我休書吧。」

  他們各有盤算,誰也不打算退讓,兩人對視著,沉靜的房內泛著一股詭異的氛圍。

  過了許久,張青揚率先打破沉默。「原因。」

  劉蘭芝有些困惑的反問:「什麼原因?」

  他目光一沉。「你非要求去的原因。」

  她要求去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她本來就不是劉蘭芝,她不屬於這裡,她有任務在身,她是來找人的,只不過她能老實說嗎?當然不能,因為她會被當成瘋子,所以她自然挑了最安全的說法。「妾身不想耽誤夫君的……」

  「真正的原因。」張青揚打斷了她,不想浪費時聞聽她廢話。

  他明明就不喜歡她,她都主動說要走了,他怎麼就不能爽快的放手?她暗歎了口氣,飛快的尋思要說怎樣的說詞才能夠不被懷疑又被接受。

  然而她還沒想出個答案,就聽到他道——

  「因為焦仲卿?」

  這個名字令劉蘭芝微驚。

  張青揚把她的表情全看在眼裡,眼底閃過一絲嘲弄。「你為他尋死,最終他卻棄你不顧,赴京高昇,前些日子已另娶他人,他早已將你棄之不顧,你還是一心求去,為他守節?」

  她有些懵了,從醒來至今,她一心只想著自己的處境,卻忘了還有「前夫」這號人物存在。

  怎麼她沒死,焦仲卿也沒死嗎?

  《孔雀東南飛》的結局原本是一人投河,一人上吊而亡,進而成就一個空前的愛情悲劇,現在卻整個大逆轉。

  但不管原本的結局如何,真正的劉蘭芝死了,而重生的是她錢小鼠,在她重生的那一刻,就已注定改變結果,她對焦仲卿根本沒有任何的情感,若硬要說,她連他是圓是扁、長什麼模樣都不清楚,根本不可能因為他而決心求去。

  「不論你信或不信,」她沉穩的回答,「我今日求去與他沒半點干係。」

  他並不想相信她,但她堅定的眸光卻沒來由的說服了他,但縱使她心意已決,他也不打算放手。

  「你可知,我為何娶你?」

  她的眼睛骨碌碌一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爹要拉攏與軍中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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