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醫門好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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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頁

 

  他聽了她所說的,但他不覺得那是會從她嘴巴說出來的話,她不是個輕易放棄投降的人,她有超強的戰鬥力,眼前越是艱困,她就越堅忍果敢。

  「希恩,發生什麼事?」

  「你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什麼事吧?」她語氣冷淡又帶著怨慰,「萬濟堂跟濟生院都關了,聶家已經完了,老太爺也一病不起,整個聶府上下一片死氣沉沉。」

  「這些我知道,我是說你——」

  「我受夠了。」她打斷了他,「我嫁進聶家是為了享福,可現在是什麼樣子?我不敢出門,就算出門了也不敢抬頭挺胸,就怕有人會追上來臭罵我一頓,說我是聶家的少奶奶,吃穿用度全是坑人害人所得到的錢。」

  他神情一凝,「希恩,萬濟堂沒有賣偽藥,聶家絕不做傷天害理之事。」

  「這種事不是你說了算。」她潑了他一桶冷水,「瞧瞧你現在多落魄,我跟著你有什麼指望?!」

  她的表情、她的語氣、她的用詞都冷酷絕情得教人難過心寒,但他不相信那出自她的真心。

  他所知道的她,不是這樣的女人。

  「你不是這種人。」他說。

  她冷哼一記,「你以為你多瞭解我?我當初願意嫁給你,除了想替我娘治病之外,也是圖你聶家家大業大,往後一輩子不愁吃穿,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說著言不由衷的話,穆希恩心如刀割,但她知道她必須像個專業的演員,掩藏自己真正的感情,表現出可憎可惡的樣子,好教他徹底的失望死心。

  「聶家完了,你也完了,我不想一輩子也這麼讓你毀了,所以我要離開你。」

  她揚起下巴,冷傲地道:「你自求多福,再見。」說完,她扭身便走。

  「穆希恩!」他喊住她。

  他的聲音教她心頭一顫。她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她不敢也不能回頭,因為她知道自己已在崩潰邊緣,只要再多看他一眼,剛才的努力就會前功盡棄。

  「你還是我的妻子。」他說:「記住。」

  穆希恩心頭一揪,疼得她幾乎想尖叫。

  她邁開步伐往前走,眼淚也隨之滑落。

  聶平遠被釋放了,在穆希恩給他休書後的隔一天。

  他不傻,他很快的便猜測到其中的關聯。回到聶府,所有人見他終於回來都歡天喜地,殷盼著他能解決聶家的困難。

  但有人是悶悶不樂的,那便是聶平莘跟陳氏。

  「大哥,你一定要把嫂嫂帶回來,她、她去馬毅那兒了。」聶平莘說起穆希恩,眼裡滿是淚水。

  聶平遠顯得平靜,不是他不急,他不在乎,而是他知道目前的他是無法將穆希恩帶回來的。

  「好多人都在罵嫂嫂,說她無情無義,可是我知道她不是那種人。」聶平莘抹去眼淚,「大哥,馬毅其實就是仁康王司馬毅,一定是他以釋放你為條件逼迫嫂嫂給你下休書的。」

  「希恩的娘呢?」他問。

  「她不肯跟嫂嫂走,還待在碧竹苑。」聶平莘難掩愁色地道:「可是她整天悶悶不樂,不吃不喝,我怕她……」

  「平莘,」他輕拍她的肩膀,溫柔一笑,「希恩不在,你就代她照顧她娘吧。」

  她點點頭,「這不用大哥交代,我會的。」

  看著天真無邪的聶平莘,聶平遠想著她的娘親周氏……平莘是被蒙在鼓裡的吧?她並不知道周氏對希恩做了什麼吧?

  她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周氏絕不可能讓她知道什麼,若她知道,早就露出馬腳了,而這亦是他深感慶幸之事,他多麼不希望天真無邪的平莘牽扯上這可怕無情的宅鬥。

  眼前,他只確定周氏確實騙穆希恩喝下不孕的湯藥,其它的事還未能證實與她有關,但他會一件一件查明,盡快恢復萬濟堂的聲譽及自己的清白。

  因為唯有恢復清譽,重振萬濟堂,才能把他的妻子要回來。

  安頓好家中一切,毫平遠一刻都不肯浪費,立刻將萬濟堂的掌櫃、夥計,以及濟生院的大夫召集到萬濟堂共商大事,連在偽藥事件發生前返鄉探親的羅定波也來了。

  「二掌櫃,聽說令慈急患臥床,現在可好?」他問。

  「托少爺的福,家母安好。」

  「那便好。」

  「少爺有何打算?」羅定波問:「如今萬濟堂跟濟生院都關門歇業,一班夥計無以為繼,大家都發愁呢。」

  「大家都請放心,萬濟堂跟濟生院歇業期間,照發月俸。」

  此話一出,大家都十分驚喜,可也有人替他擔心。

  「少當家,」大掌櫃憂心地道:「萬濟堂跟濟生院不知何時方可再度開業,這對聶家來說會不會是一個很大的負擔?」

  「大掌櫃無須擔心,我還撐得住。」說罷,他轉頭看著張大夫等人,「張大夫,我要親自拜訪那些偽藥受害者及他們的家屬,請你明日為我帶路。」

  「那自然是沒問題,不過……」張大夫一臉憂愁為難,「先前我去的時候,遭到他們極不友善的對待,恐怕少當家的去會……」

  「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他氣定神閒地道:「我自然會想辦法的。」

  第8章(2)

  穆希恩來到行館已經快一個月了,司馬毅對她極好,也十分的尊重善待她。

  從他口中,她知道他出生時國師曾說過他活不過二十歲,除非他遇上救他一命的女子,並娶之做為護身符,這就是他無論如何都要把她自聶平遠身邊搶走的主因。

  他對她並沒有男女間的情愛,更不是一見鍾情,也就是說,他對她並沒有任何的慾望或企圖,正因為如此,她才可以安心的、不需提防的待在行館。

  過午,司馬毅來到她的房間,看見她午膳未食,他皺起眉頭。

  「你又沒吃?」他走向她,「仇嬸說你早上也只吃了一點東西,怎麼?你想餓死自己?」

  「餓不死人的。」她淡淡地說。

  「你可是我的護身符。」他說:「護身符若不好好活著,我怎麼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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