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刁妻翻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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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頁

 

  真刀子不利,軟刀子才痛,一刀紮下去,他覺得胸口隱隱抽疼。「盈兒,你是見不得我快活吧。」

  一提到林文娘,柳毅好不容易淡忘的抑鬱又回來了,他不是不肯善待撫養他長大的姨母,而是不願應付她背後那一大家子,尤其對他動了念頭的朱巧兒,一家子都是盡會找事的麻煩精。

  她肩一聳,眼露狡黠。「我這是提醒你,該處理的事就要處理,別以為拖著就沒事了。」

  從小到大,林文娘就沒用正眼看過她幾次,每回她上柳家找柳毅玩,林文娘便防賊似的不許她隨意進出,逼得她不得不爬牆,沒想到時日一久,這竟成了她和柳毅的秘密。

  而柳毅也為了她換院子,把原本的居處改到較偏僻的院子,方便她往來,也可避免有心人的窺探。

  「沒瞧見我把頭髮都想白了。」柳毅指著一頭仍舊油亮的黑髮想博取同情,朱家人可不好應付。

  「那你慢慢想,我回船艙休息……」那是柳家的事,還沒過門前,徐輕盈半絲也插不上手。

  「盈兒,你想丟下我?」他猛地拉住她。

  她嘴角往上一翹。「你的家務事由不得我多管,想想你姨母那張冷臉,她一看見我就往下拉。」

  「夫妻是一體的,全交給我太無良了。」柳毅這是在控訴她沒有同甘共苦的體悟,他好,她才能好。

  「我能有什麼辦法呢,難不成要我下毒把所有朱家人都毒死了?」這事兒徐輕盈倒是擅長,最近她使毒使得得心應手。

  下毒肯定不行,但……「你陪陪我吧,等下了船後,我們會有一段時間見不到面。」他會想她。

  「你傻了呀,別在那裡傷春悲秋的,一堵牆而已,大不了我再爬牆去找你。」

  小事,她常做的。

  沒有人告訴她,男女一旦定了親便不能再見面,否則不吉。

  「然後又摔了?」柳毅取笑她的笨手笨腳。

  徐輕盈沒好氣的吐吐小舌。「不是有梯子嘛,我慢慢爬,不急,哪能一年到頭的摔,不怕我摔笨了。」

  自從確認了沒有龍宮三公主這個隱憂,兩人的感情進展神速,累積了十年的「姦情」一下子爆發,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除了洞房外,他們把該做的事都做了,情意綿綿。

  柳毅一直不認為他是急性子的人,可是每次面對她,他總是情難自持,老想著要與她更親密一些。

  「你哪回爬了梯子,也不知是什麼怪脾性,一見到牆頭就想撲,活似不安分的母雞。」他每回看了都想笑。

  一說到雞,她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這時她才想到自己是穿越到書裡的雞神。「如果有一天我不見了,你會不會去找我?」

  他輕笑道:「你怎會不見?我在這裡,你也會在這裡。」

  他們是人與影子,有光的地方就會形影不離。

  徐輕盈想回他一個微笑,卻感到心情沉重。「還是先擺平你姨母再說,我覺得她是很難爬越的坎,比我爬牆還難。」

  「盈兒,你真是懂得怎麼煞風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還會不明白他們之間最大的阻礙就是他姨母嗎?所以他才籌謀著由相爺出面上徐府提親,先斬後奏,父母不在了,恩師最大,由相爺代為求親,名正言順,而且是多大的面子啊,即使是他姨母也說不得不是,非認不可。

  如今都下了聘,也反悔不了,姨母若想悔婚,就得上京和宰相談一談,是他保的媒,就得由他處理,可姨母敢嗎?

  落難的鳳凰不如雞,朱家已經沒落了,朱承敬這一代沒有能力,朱家富貴只能止於此了,再無重振的機會。

  徐輕盈實在不想再和他討論他姨母的事兒,轉過頭想看看風景,卻不經意看到古怪的行徑,她沒好氣的道:「師父,你別再喂兜兜了,它都長膘了。」一匹胖得像豬的大黑馬像話嗎?連蹄子都撒不開。

  兜兜掀唇一嘶,前足用力往下一蹬,以表示它的不滿。

  「我從沒見過吃這些珍奇藥草的馬,再喂喂。」太有趣了,馬齒嚼著靈芝,比牛嚼牡丹還快意。

  「你已經餵了二十來日了,還不膩嗎?」她那一布袋的存貨被他喂得快光了,他當那是隨處可拔的野草嗎?

  因為下船的機會少,而且時間也不夠,所以徐輕盈沒再上山採藥了,在船上的這些時日,她都用之前存下來的藥草喂兜兜,少動多吃的兜兜壯了一圈,馬腿都長出肉來。

  「不膩,不膩,好玩得很,它聽得懂我在說什麼呢!」古怪說話的同時,又丟了半根三個月大的人參到馬嘴裡。

  徐輕盈看了他一身不修邊幅的裝扮,不免又嘲諷道:「師父,你有那麼窮嗎?不是剛從魏王那裡賺了萬兩銀子,你好歹也穿件沒有補丁的袍子,別抱著死銀子等棺材封蓋。」怎麼有福也不知道享。

  「這衣服通風,我穿著舒適,老乞丐嘛,隨遇而安,都快伸腿的人,不用過好日子。」他邊說邊猥瑣的嘿嘿笑了兩聲,眼神賊溜。「至於銀子嘛,不就留著給你添妝。」

  「免了,我怕噎住。」她吞不下去。

  古怪由兩腳大張的蹲姿一躍而起,裝模作樣的拍拍衣服上的灰塵。「那銀子還不是你的,我不過是過路財神,右手收錢左手送出,沒有你那一手,我也討不到銀子。」

  這丫頭是心狠的,說下毒就下毒,還一口氣毒倒三十幾個人,從馬伕到侍女,連當人凳的婆子也不放過。

  「跟師父你沒得比,聽說你解了毒又下了另一種毒,儀安郡主等人又吐又瀉,被你整得脫形。」這才叫毒。

  一直到上船前,對柳毅不肯罷手的李金枝都未曾出現,因為她中毒了,四肢無力,壓根走不動。

  太醫院十數位太醫合力診治也診不出病因,被暴怒的魏王打了一頓趕出去,隨後王府外牆貼上榜文,重金求醫,只要有人治好郡主的怪病,王爺馬上送上一萬兩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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