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夫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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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盛永瀾沉吟一下。「我會多派些人手到處打聽,你先別想太多。」

  「是,爺。」她深吸了口氣說。

  他神色凝肅地走出小佛堂,打聽的事得暗中進行,不能太過明目張膽,何況就算那名大夫認出了周氏,也不代表就會跟太子扯上關係。

  「若真有個萬一……」盛永瀾目光深沉地喃道。

  這並非是杞人憂天,而是謹慎,因此有些事得提早做好安排。

  第7章(2)

  申時——

  冬秀來到書房外頭,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打擾,最後還是輕敲了兩下。

  「進來。」屋裡傳來低沉的嗓音。

  她這才推開門扉,探頭進去。「相公!」

  聽見這聲叫喚,坐在書案後頭的盛永瀾才抬起頭,輕笑一聲。「你來得正好,快點進來吧。」

  「聽說你一整個下午都關在書房,連午膳都沒用……」冬秀關上門扉,走了過去。「出了什麼事嗎?」

  盛永瀾繞過書案走向她。「只是在想些事情。」

  「你手上拿的是什麼?」冬秀好奇地望著那只筒狀物。

  「這是丹書鐵卷。」他將東西遞給冬秀。

  「好重……」她用雙手才勉強接住。「這個好像竹筒,不過是鐵做的……咦?上面還有用丹砂填的字……」

  「所以才叫丹書鐵卷,它還有另一個名字,也就是免死鐵卷。」盛永瀾怕她拿不動,又接了過去。「這是當年先帝賜給盛家的祖先,可以享有免於一死的特權。」

  冬秀一臉驚奇。「想不到它有這麼大的用處。」

  「因為最近朝中發生了一些事,加上太子對我有諸多不滿,企圖抓住我的把柄,好除去後患,萬一……」

  「你擔心太子會查到靖兒跟他娘的事,會保不住他們的性命,所以才想到用免死鐵捲來教人。」冬秀馬上做了聯想。

  盛永瀾原本沉重的神色因為這句話而顯得柔和。「沒錯……你真的很瞭解我,一下子就說中我的心事。」

  「這東西真的能救得了他們嗎?」她問。

  他指著丹書鐵捲上面用丹砂填的字,上頭寫得明明白白。「幸虧祖先有先見之明,當年在先帝賞賜這個恩典時,還另外提出一個請求,就算不是盛家人,只要經過盛家人的同意,也能用它免去一死。」

  「原來是這樣。」冬秀頷首。

  「我對靖兒的爹發過誓,一定要保住他們母子,若是做不到,又怎麼對得起他,真到了緊要關頭,就必須用上這個恩典……」盛永瀾握住她的手。「雖然理智上確實是這麼打算的,可是在感情上,卻又相當猶豫。」

  冬秀不禁反問:「為什麼?」

  「原本我希望用它來保住你,一旦藏匿了趙家後人的事被揭發,太子絕不會放過我,到時連你也會一併獲罪……」「她」只是在意外中和原來的江氏交換了,不該受到自己的拖累。

  看著面前的男人真摯的眼神,冬秀眼眶倏地紅了。

  「我不想把你也扯進來。」盛永瀾柔聲地說。

  她鼻頭泛酸,這段日子以來壓在心頭的內疚和不安,終於承載不了了,於是將自己的雙手抽回去。

  「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冬秀低著螓首,感到很羞愧。「其實有一件事我始終都沒有告訴你,也許聽起來很荒謬,不過你一定要相信,因為我說的句句屬實,絕對沒有騙你……」

  盛永瀾沒有插話,靜靜地傾聽著。

  「我並不是你以為的那個「江冬秀」,也就是說我不是你本來的那個妻子,只是那一天要挾她用馬車載了我一程,沒想到途中會發生意外,結果我和她不小心交換過來,雖然外表是她沒錯,可是裡頭卻不是……

  「我和她雖是同名同姓,出身卻有著雲泥之別,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在一歲時被師父收養,從此行走江湖,以做殺人的買賣為生,可是我和大師兄他們殺的都是些做了傷天害理之事,也是十惡不赦之人,全是為了替無辜的百姓除害,就算對方付不出銀子,也願意為他們討回公道……」既然說到這兒,冬秀乾脆一口氣說完。

  「我每天都想說出真相,可是……你對我愈好,我就愈說不出口,明明知道這麼做不對,可是我真的說不出來……」

  他不禁笑歎一聲。「總算聽你說出來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冬秀猛地抬頭,愕然地問。

  盛永瀾重新握住冬秀的手。「我早就看出來了,你根本不是我的妻子江氏,而是另有其人。」

  聞言,冬秀一臉震驚。「你……那你為何不問我呢?」

  「你不說可能有難言之隱或是苦衷,才會有所顧忌,所以不想逼你坦承,只好等你願意相信我這個人,相信我不會傷害你,然後主動說出來為止。」他說。

  她嗚咽一聲。「我還以為……還以為……你怎麼不早說呢?」

  「我一直在暗示你,說我要的是現在這個「你」,只要這個「你」願意陪在我身邊就心滿意足,以為你就會明白。」盛永瀾以為這麼說已經很明顯了。

  「我一點都不明白……」冬秀放下心中的重擔,忍不住哭了。「一個大男人,有話就直說,做什麼拐彎抹角的?害我一直良心不安,又不如該如何啟齒……」

  原來這個男人真正要的是自己。

  要的是真正的她。

  盛永瀾將她的螓首按在胸口,讓冬秀的淚水都揉進自己的心坎上。「而我愛的也是這個「你」。」

  「即使……即使我沒有好的出身?」她啜泣地問。

  「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個人。」他說。

  冬秀也張臂圈抱住他,吸了吸氣,嗓音帶著哽咽。「你的妻子應該在意外發生時跑到我身上去了,而且又讓我大師兄他們帶走,遲早都會找到這兒來的,我也不能只顧著自己,還是得想辦法跟她交換回來,不能霸著不還。」

  聽她這麼說,盛永瀾不由得加重摟抱的力道,幾乎要將冬秀的肩頭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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