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私房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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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所以呢?」

  「我詐死後,皇上為了感念我的尋寶功勞,必定會替鎮北王府封立世子。對皇上而言,最佳的人選是二哥,不是大哥,因為二哥醉心醫術,對朝廷政事不感興趣,我沒猜錯的話,

  皇上會讓二哥領個閒差、坐領乾薪,一個碌碌無為的爹、一個無慾朝政的二兒子,再加上退隱的祖父和不在人世間的我,鎮北王府再也不會是皇上的心頭刺,屆時皇上便不會處處打壓大哥。

  「太子性情溫和實誠,與皇上天差地別。朝堂上,有父親的好人緣為大哥鋪路,私底下,大哥與太子情誼深厚,日後大哥定會在朝堂上舉足輕重,申家門楣自有人爭榮競耀。至於母親,我不在了,她再也沒什麼好爭的,王府後院會安靜得多。」

  「你倒是各方面都算到了,那你呢?」

  「我有當鋪、有人脈、有勢力、有數不盡的金銀,日子自然會過得暢快。」

  「你確定這是你要的?」

  「是。」

  申老太爺一揚嘴角,果然是令他驕傲的孫子,「很好,你每個細節都精算過了,但瑀然打死不現身,皇上如何能封他?」

  「二哥是和我一起回來的,他答應過我,在我出京尋寶的這段期間會待在京城裡,關注王府。」

  「他都回京了,還不肯回府看看我這個老頭子?」申老太爺歎道。

  「二哥心裡是記掛祖父的。」

  「我明白。」

  「祖父,等寶藏運回京城,我的死訊也傳回京之後,請祖父「大病一場」吧……」祖父不病,戲就不夠真,騙不了二哥回府,更騙不了皇上那雙眼,早說過了,要哄得過皇上,就得比他更入戲。

  聽著璟然的話,申老太爺忍不住大笑,這孩子竟連他這祖父也算吁進去?不過,他沒說錯,瑀然那孩子再孝順不過了。

  第十五章 放下食堂老闆娘(1)

  五年後,江南,燕子湖畔——

  這裡是所有到江南的人都想一遊的地方,不單因為湖色風光吸引人,更因為那家食堂的老闆娘,美得令人驚艷。

  那家食堂有個很奇怪的鋪名,叫做「放下」。

  有人說:那是因為看到燕子湖,心裡有再多的事都會不自覺地想放下。

  也有人說:見過老闆娘之後,再美的女人也會被放下。

  不管是哪個說法,都沒有經過老闆娘的親口證實。

  「放下食堂」主事者是一名姓韓的二十歲女子,有個四歲多的兒子,聽說丈夫去世後,為夫家所不容,被趕出門。當時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懷上孩子,只好帶著嫁妝離開夫家,來到這個江南水鄉。

  江南很美,湖光水色、地靈人傑,人人都說再醜的女子到這裡住個三、五年,也會染上一身溫柔婉約。

  確實,老闆娘本就是個美女,在這兒住上這許多年,容貌不但沒有因為歲月而留下憔悴的痕跡,反而更增上幾分柔美。

  她溫婉的笑容,總笑得顧客失心瘋,點了滿桌子吃不完的菜,讓食堂賺上一筆。不過顧客也並不虧錢,因為放下食堂的菜僅此一家別無分號,能夠買到、吃到,都算賺到。

  這天,老闆娘希帆握著兒子小憫的手,一筆一筆的教他寫字。

  她並不贊成這麼早教孩子寫字,但小憫鬧得厲害,子京受不了,跑到她跟前訴苦。

  「主子,您不教小憫學寫字,他老是對著牆上的掛牌和菜單牌子自己亂寫一通,萬一寫錯了,以後要改就更加困難了,定下的錢也不好三不五時的改。」說罷,熱血衝動的好青年捲起袖子就要當小憫的師父。

  讓子京教?他那手爛字?希帆額頭降下密密麻麻交叉分佈的黑線,於是她決定自己教。

  但教了之後,才發現小憫真是個與眾不同、瀕臨絕種的稀有孩子。

  她只聽說過給孩子玩具糖果、帶他們出門玩,孩子會樂得大叫,倒沒聽說過教寫字、讀書,孩子會像中樂透特獎似的瘋狂。

  那天,小憫聽說她這個娘終於鬆口肯教他寫字,他竟高興得樓上樓下跑三趟,嗚嗚啊啊的大叫好幾回,她乍看之下還以為他是紅皮膚的印地安人。

  生個稀奇孩子,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希帆不打算追究答案,反正不管是好是壞,都不能把他給塞回肚子裡從頭來過。

  「主子,四月初六快到了,咱們又要賣泡菜餃子、酸辣湯和芋頭稞嗎?」

  夏子京把賬本往希帆跟前一放,揉揉小憫的頭,他是小主子,照理說這麼做很不禮貌,但主子發話說小孩子不可以給他優越感,否則日後沒本事還自視甚高,就是人生重大悲劇。

  優越感是什麼他不太確定,但他大概知道就是不能把小主子捧在掌心裡的意思吧,可是小主子這麼可愛,不疼他很難耶……

  離題了,他們正在談的是四月初六的菜單。

  不知道什麼理由,主子堅持每年的這天,食堂裡只賣兩道小吃和一道湯品,小吃就是泡菜餃子和芋頭稞,湯是酸辣湯,已經好幾年了,年年一樣。

  希帆看著子京滿臉的疑惑,淡淡地笑了。

  與其說她是用兩菜一湯來紀念那個喜歡重口味的男人,不如說她是用它們來記錄一段愛情、一份感覺。

  五年前的四月初六,她穿越來的第一天,遇見聾啞盲又不良於行的海倫公子,孤獨的她一天一點愛上靠在他肩膀上的感覺。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好男人,不曉得他的身份,初初穿越,她依賴上只能依賴自己的他。

  很奇怪的邏輯,但她本來就是個奇怪的反骨分子,辯論社教會她站在反方立場看論點。

  可是在梅花村裡,所有人都說他們是夫妻,照理說反骨的自己不可能理所當然的接受,她明明就覺得柳樹村那卷款潛逃的婦人沒有錯,身為新時代女性的自己,應該為了追求幸福跟著照做,但是她並沒有。

  她認認真真把他當成丈夫,仔仔細細照料他的起居,然後一天一點愛上他,愛得難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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