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娘子的小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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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頁

 

  花榮月卻不領情,她正在受苦受難,憑什麼寒蓮過得比她好?明明都生了四個小孩,身材依然窈窕,小臉蛋一樣清美如玉,一身柔粉色的飄逸衣裙讓她整個人更添了幾分雅致,宛若初夏帶著晶瑩晨露的一朵嬌蓮,美極,雅極,柔極。

  宛如百爪撓心,花榮月分外難受。

  寒蓮俏生生地立在床頭,冷幽幽地望著她。

  花榮月的背脊不由自主竄起一股涼氣,顫抖著嘴唇,「你……你干……什麼……」聲音嘶啞得像拉斷了的琴弦。

  「半副啞藥的效果還真好。」

  寒蓮的面色似柔和的月光般皎潔,而她的眼神卻帶著無比的寒意,正低頭看著床上的昔日美人,頭上戴著一支珍珠步搖,長長的珠串因低頭而輕響,在花榮月眼前晃呀晃的,恰到好處的彰顯那烏黑濃密的髮絲和小巧精緻的臉蛋。

  想到自己的頭髮因為疏於保養而變得枯黃,絕美的鵝蛋臉也因常年服藥又沒有活動而浮腫臘黃,不管一開始多麼用心照顧,一年多快兩年了,是神仙也會累,何況周嬤嬤這些陪嫁過來的人。

  花榮月的一雙眼睛陡然露出凶光,表妹寒蓮,從小到大一直是她身後的一名影子少女,如今卻反過來以高高在上的目光睥睨著她。

  影子怎麼可以取代正主兒!

  花榮月的表情猙獰駭人,伸手便要抓花寒蓮的臉,可惜她永遠抓不到,只差一點點而已,氣得嘶啞大叫,「賤……賤人……你說……說什……啞……啞……」

  第二十二章 善惡終有報(2)

  這時周嬤嬤衝了進來,直奔床前擋在花榮月面前,不明白花榮月直拉她衣擺是想拉開她,以為花榮月是在向她求救,忙道:「世子妃別怕,有嬤嬤在這裡保護您!」不到兩年,她鬢髮灰白,樣子老了不止十歲,眉心的憂愁如同屋外陰暗的天色,晴朗不起來。「寒側妃想對我們世子妃做什麼?」她大聲質問。

  「是周嬤嬤你想做什麼才對吧?」寒蓮悵然道:「你心裡比誰都清楚,我比世子爺更盼望姊姊多活幾十年。倒是你,每次都像防賊一樣防著我,就算想表達你對世子妃的忠心耿耿,也無須拿我作筏子吧!」

  「老奴不敢,只是不敢有勞寒側妃。」

  周嬤嬤始終抓不到寒蓮的錯處,但有幾次,寒蓮走後的那天夜裡,花榮月不停的拉肚子,臭氣沖天,她們得不停的更換床褥、替花榮月擦身換衣服,別說服侍的人,花榮月自已都被折騰得嚎哭不已,絲毫沒有尊嚴。

  寒蓮平靜的臉上滿是漠然的神情,那眼神如同冷血的毒蛇望著自己的獵物。

  周嬤嬤心裡直發抖,忘了從何時起,她很怕這位寒側妃,看著是最無害的柔弱女子,卻無聲無息的取代了花榮月的位置。

  老天爺,寒蓮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周嬤嬤拉直喉嚨喊人,「人呢,凝珠、翠屏、瑤琴、尋芳……人都死到哪裡去了?寒側妃來了也不奉茶——」她不過去歇個覺,這些賤婢便開溜。

  寒蓮慢悠悠地走回太師椅上坐著,寇准每個月來探望髮妻,也坐這張椅子,不會再上前一步。想到這兒,她歎息道:「看吧,我常常來,姊姊尚且被人慢待,我若不來……唉,寧國公於我有撫養之恩,如今姊姊臥病在床,我多看顧些,也是回報寧國公和姊姊的恩情。」

  掌上明珠半癱在床上,寧國公總該知道痛了吧?你女兒縱馬踩死人,用一百兩銀子解決三條人命,別人家破人亡你不心痛,輪到自己的女兒又如何?很後悔當年沒宰了胭脂吧!那就讓你活著一天便心痛一天吧!

  瑤琴端茶進來,昔日的佳人被折騰得面如槁木,尋芳也常常稱病不來。這美人是需要嬌養的,一旦當放山雞來養,玉手變鴨掌便再也清高不起來。

  「有件喜事,瑤琴聽了肯定高興。」寒蓮一副波瀾不興的閒散姿態,聲音也淡淡的,「你昔年舊主,靜王爺已被皇上冊立為太子!可惜了靜王妃,去年突然暴病身亡,沒有福氣母儀天下。」

  瑤琴不知該哭該笑,就算她仍在靜王府當樂伎,靜王做了太子,又與她有什麼相干?雞犬升天,那是男人的事。

  「靜王妃薨了?」瑤琴不敢置信。

  「嗯,真是紅顏薄命。」寒蓮眼底有股幽冷的光芒,問道:「你進門時獻上的兩盒玉面膏,塗了對肌膚很好,但你可曉得,裡面摻了一味寒星草,會使人無法受孕。」

  瑤琴目瞪口呆,驚慌搖頭,「奴……奴婢不知。」

  花榮月「啊、啊」的叫,周嬤嬤忙安撫她。

  寒蓮淡淡扯唇,「靜王妃一直生不出嫡子,如今看來,也是遭人算計的可憐人。」她揮了揮手,瑤琴一臉惘然的走出去。

  周嬤嬤面色不善,「寒側妃既然知道玉面膏有問題,為何不阻止世子妃用?」

  寒蓮臉上的表情十分冷淡,慢慢道:「我為什麼要阻止?姊姊不想替世子爺生孩子,所以自己服下了絕子湯不是嗎?」

  「你不要胡亂造謠!」

  「我從來不說姊姊一句壞話,又怎會造謠?明明是姊姊這麼告訴世子爺的。」

  「世子妃沒有……」周嬤嬤突然想到世子和世子妃那一次的爭吵,原來世子真心誤會了,但,如今再解釋也晚了,世子妃現在這模樣,她再憤憤不平也無用。

  花榮月的目光如刀,像要砍在寒蓮身上,「是你搶……搶走我的……」

  寒蓮完全不在意,一雙貌似清澈無辜的眼,含著多少的蔑視和恨意。

  「姊姊如今這副模樣能怪誰?只能怪你自己。」她的嗓音輕柔卻如寒雪凝冰,「記得不?元徽二十八年的春天,姊姊騎著胭脂上街,縱馬踩死了一名貨郎,那名貨郎有個懷孕的妻子,挺著大肚子抓住你想討一個公道,你不但推倒了孕婦,還打了她兩鞭子,然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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