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妻奴錦衣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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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齊大哥,方才來的路上有家糕餅鋪子,待會我能不能和姊姊去買糕餅?」祝涓一下馬車就迫不及待地問著。

  祝湘不禁微揚笑意,心忖著她還沒開口,祝涓就先開口了。

  「我現在就陪你去。」齊昱嘉牽著她的手,滿是寵溺地道。

  「就知道齊大哥最疼我了。」說著,喜笑顏開地抱住他。

  聞言,祝湘忍不住沉下臉,隨即又道:「我也一起去吧,畢竟是袁窮奇要造訪友人,我貿然跟著進屋總是不妥。」

  袁窮奇笑瞇眼,握住她的手。「不,你得留下來陪我,我的朋友很好客,你來,他們一定會很開心。」

  「可是——」

  「你們路上小心,別走太遠,一會就趕緊回來。」

  「好,我順便買點熱食,要不這時分到人家家裡,簡直就是逼著人家請咱們一頓似的。」齊昱嘉牽著祝涓已經往前走去。

  「走吧。」袁窮奇握著她的手直往門前走去。

  祝湘抿緊唇,可這當頭也不能發作,只能捺著性子,心忖待會逮著機會再到街上打探消息。

  「楊先生。」袁窮奇在門外喊著。

  一會,隨即有人應門。「欸,你……不是袁大哥嗎,怎麼打扮成這模樣?」

  「莫愁,楊先生在嗎?」

  「先生在,他正在教課,不過也差不多要休息了,而夫人正在準備晚膳呢。」被喚作莫愁的男孩約莫十二三歲,濃眉大眼十分討喜。「我得趕緊跟夫人說一聲,要她多準備點膳食才成。」

  「對了,我還有兩個朋友,待會會一道過來。」他踏進屋裡摸了摸他的頭。

  楊莫愁沒轍地任由他弄亂他的發,誰教他的命是他救的呢?「那你先到正廳等會,我去備茶。」

  「勞煩你了。」

  「說什麼勞煩,啐。」楊莫愁丟下他倆,逕自轉身跑了。

  「走。」袁窮奇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別一直握著,這樣不好。」一副像是怕她跑了似的,也不想想待會要拜訪人,這般握著手成何體統。

  「握緊點,才不會讓你給跑了。」

  那不需言語的心有靈犀,教祝湘不禁搖頭低笑。隨著他踏進穿堂,這間宅邸頗大,分出東西廂房,院落前還有個小花園,打理得井然有序。

  兩人進了正廳,才剛坐下,就見有幾個年歲不一的孩子從一旁廂房前的長廊走來,直朝門外走去。

  「先生要休息了。」

  「你的朋友是個私塾夫子?」她問。

  「是啊,方纔那個莫愁則是我兩年前來拜訪朋友的路上撿到的,我就順便帶來我朋友這兒,我朋友就把他給收為義子了。」

  「聽來,你的朋友人挺好的。」

  「你一定會喜歡。」他寓意深遠地道。

  一會,楊莫愁端著茶水到來。「袁大哥,先生來了。」

  祝湘聞言,隨即站起身,還未見到人,便聽見外頭傳來熟悉的嗓音——

  「窮奇,還沒過年,你怎麼提早到了?」

  祝湘怔住,只覺得這聲音好像……待那硬朗的身形從門邊轉入,那張慈祥和藹的笑臉教她瞠圓水眸,瞬間淚水盈滿眸底。

  她在作夢嗎……她在作夢嗎?!

  「欸,你怎麼穿這樣?」楊安平見他一身東廠番子打扮,不禁楞了下。

  「先生,我到邊境辦點事,現在要回京就順道過來看看你們,不知道你和夫人好不好?」袁窮奇噙笑打招呼,暫不提喬裝一事。

  楊安平也不打算在這當頭追問:「很好,都很好,只是前陣子聽邊境東諸城那頭有戰事,擔心了下,不過幸好只是場小戰役,教人寬心多了。」大步走向他,再看向他身邊的祝湘。「這位是——」

  「先生,她是我即將過門的妻子祝湘,特地帶來給你們瞧瞧。」

  楊安平聞言,不禁心喜地打量著她,卻見她熱淚盈眶。「姑娘,你……」

  祝湘雙眼眨也不眨地直睇著他,直到豆大的淚水滾落,她才趕忙回神,抿唇噙笑道:「方纔來時眼睛進了風沙,先生別介意。」

  「那倒是,這兒一旦入冬,北風強勁得嚇人。」楊安平不以為意地招呼著。「坐坐坐,都坐,別站著,待會就可以用騰了。」

  「好。」她笑瞇眼,淚水不住地往下掉。

  是爹啊……她從沒想過她還能見到爹……

  「窮奇,你來啦。」

  門邊響起另一道熟悉的嗓音,她抬眼,就見娘親走到面前,如記憶中笑得那般慈愛,對著袁窮奇不斷地噓寒問暖,質問著他怎會喬扮成東廠番子。

  袁窮奇應對著,逗笑她,就見她慈愛地笑瞇了眼,突地她望向她,「看來是要成親了,可有定下日子了?」

  「等冋京跟我義父說過之後。」

  「很好,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姑娘看起來真不錯,只是……眼睛怎麼紅紅的?」秦氏不解地望著她。

  祝湘想開口,卻發不出聲音,有股無法遏制的衝動從身體深處不斷地衝擊著她。

  袁窮奇隨即代她道:「她方才眼睛進了風沙。」

  「喔,也是,外頭風是挺大的,每年入冬總是如此,這你也很清楚的,每年過年和妍兒的忌日你都會特地從京城來看咱們兩老,往後,得多顧著家,不能老是這樣東奔西跑了。」

  祝湘聽著,這才明白原來他還代替自己盡孝道……

  「還是得來,祝湘會很願意陪我一起來的。」袁窮奇不著痕跡地握著她平放腿上的小手。

  祝湘壓抑著自己,可是阻止不了雙眼近乎貪婪地注視著秦氏。娘有點瘦了,身子骨更單薄了些,說了兩句話,便輕咳了起來。

  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她解開身上的帔子就往秦氏肩上一披。「說過入冬時就得要足夠保暖,早上得泡壺參茶喝,都忘了嗎?」她的娘親每到入冬就容易引發咳症,所以入冬的每個早上她都會泡壺參茶要她潤喉。

  秦氏聞言,猛地抬眼直瞅著她,一見是張陌生的臉,不禁疑惑地道:「姑娘,你……」

  那口吻,那叮囑是女兒才有的,可她的女兒已身亡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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