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妻奴錦衣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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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賢太無法無天了,竟敢弒君!」齊昱嘉憤恨不平地罵道,雖說他和齊堯任向來不親,但齊堯任是他僅剩的同血脈的手足了,哪怕齊堯任昏庸得可笑,可畢竟是一國之君,豈能任一個太監玩弄於股掌?!

  「王爺先別動氣,咱們得想想眼前該如何應付。」袁窮奇安撫著他,分析著局勢。「慶王雖已進宮,可就算齊賢真想扶正慶王,但睿王才是與皇上血脈最近的人,所以他必然不敢貿然扶正慶王,會想利用京城附近的各城都司指揮指揮入京鎮壓,如此一來定然會用東廠的腰牌連繫,那咱們就照著之前祝湘畫給我瞧的梅花令圖騰,仿造梅花令,傳遞假消息,讓所有都司指揮指揮按兵不動。」

  「可是,要是咱們傳了假消息,結果東廠那頭又傳了命令,那豈不是要露餡了?」齊昱嘉點出疑問。

  「那咱們要派人盯著,攔截所有消息,反正這一來一去總得費點時間,就算東廠那頭察覺不對勁,再傳消息也恐已不及。」袁窮奇早有應對之策,不疾不徐地解釋著,就是要齊昱嘉寬心。

  郭庭邵聞言,輕點著頭。「那好,今晚我就立刻連繫何川流,與他說說,哪怕他尚在觀望,他也不希望齊賢一直手攬大權,甚至權傾首輔。」

  第十八章 冤家路窄(2)

  「那我呢?」齊昱嘉聽到最後,開始懷疑自己是個廢人。

  「把自己保護好。」袁窮奇給予最中肯的建議。「還是乾脆先住進指揮使府?」

  「搞清楚,我在宮裡才能時時護著祝湘。」他才不是廢人!「祝湘有所行動時,總要有個人照應,有我在,你才安心些,不是嗎?」

  他把祝湘當寶,他可是看在眼裡,再者祝湘是祝涓的姊姊,總不能讓祝湘為了他而出事,屆時他要怎麼面對祝涓?

  「但是,如果因為祝湘而殃及王爺,也不是我所樂見的。」他很兩難,為情為義,難以抉擇。

  「可要是祝湘因為孤立無援而出事,你會如何?」齊昱嘉沒好氣地道,壓根不認為他有那般灑脫。

  「待我殺了齊賢之後,我會去陪她,不管她在哪,我就在哪。」

  郭庭邵聞言,不禁抹臉歎了口氣,齊昱嘉則拍了拍他的肩道:「珍寶易得,知己難尋,失去祝湘還得賠上你,那我可受不了。反正這一關過不了,大概下場就是到黃泉底下玩,沒什麼好怕的了。」

  袁窮奇笑了笑沒搭腔,只是覺得齊昱嘉確實有所改變,就盼有朝一日他可以登基為帝,當個好皇帝。

  祝湘重回宮中,但是身份不再是後宮的嬪妃,而是醫治皇上的大夫。

  說來諷刺,有多少次遭她咒罵盼其早日歸西的皇上,如今卻是由她醫治;原本多麼不想看見他,但現在卻是日夜伴在他身邊,看著他油盡燈枯的枯瘦模樣,她的心再似鐵也會為他心軟。

  「祝大夫果真了得,雖是個姑娘家,但醫術卻壓根不輸宮中御醫,朕這幾日服用你開的藥方,才感覺舒服了許多。」齊堯任難得勾起笑意。

  祝湘收下藥碗,不居功地道:「是皇上謬讚了。」她開的藥方具有鎮靜和半麻醉的效果,他自然會覺得舒服。

  他的毒已經深入五臟六腑,浸入骨子裡,所以她能做的只是減緩他的疼痛罷了。

  服下了藥,一會齊堯任便沉沉睡去,祝湘要宮人將藥碗收下,便踏出了寢殿。寢殿位在通天宮的二樓,倚在廊桿邊可以眺望大殿前方的廣場,儘管寒風刺骨,她還是站在廊桿邊透口氣。

  現在近正午,然而天候卻陰霾得像是隨時都會降下雨來,她吐出一口白煙,望著殿前廣場,瞧見三兩個人走動著。

  「祝大夫,天候偏寒,還是進暖閣休憩吧,待會要用膳了。」身後女官啟口道。

  祝湘無聲歎口氣。「我不冷,透點氣較好。」說來齊賢防她也防得緊,竟在她住進小曖閣後就派了兩個女官跟著,不管她到哪,必定跟隨著。

  這下子她得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溜進御書房?況且至今還無法確定兵符是否有改放地方,要是已不在御書房,她又得上哪找?可皇上的病情是每況愈下,教她越發心煩。

  更糟的是,她根本見不到窮奇。雖說睿王一得閒便會假藉探視皇上為由來看她,但隔牆有耳,什麼話都不能說出口,只能從睿王的眼神中大抵讀出一切尚還順利,也正因為他們在私底下運作著,又怕走得太近會連累她,所以窮奇一直是避開通天宮的。

  可是她好想他,哪怕只有一面,什麼都不說也好。

  懶懶倚在廊桿上,突地發覺有股視線射來,教她垂眼望去,就見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廣場石階上。

  是他!她心裡激動著,卻不形於色,只是雙眼近乎貪婪地一再注視著他。距離有點遠,她的眼力不如他的好,只能從視線感覺出他,從那隱約的身形猜出是他,就算如此,知道他就在那裡,仍教她止不住笑意。

  她的嘴動了動,無聲呢喃,訴盡相思。

  然而此時,卻見有人靠近袁窮奇,親熱得像是挽住了他……她不禁瞇起眼,想要看清楚來者,但只能從對方的衣著判斷是個姑娘家……這成何體統?這裡可是皇宮大內,怎有姑娘家這般不懂羞恥,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挽著男人的手……最可惡的是,袁窮奇居然沒撥開那位姑娘的手!

  他到底在做什麼?!難道他背著她胡來嗎?

  心裡正惱著,卻突地聽見陣陣交談聲從轉角處傳來,她側眼望去,就見齊賢負手走著,而曹瑾娥則是緊跟在後。

  「本督主聽說端王世子前些日子染了挺嚴重的風寒,他該好生歇息才是。」齊賢淡聲說著,帶著幾分敷衍。

  「督主,他身子壯得跟牛一樣,一點風寒不打緊的,早就好了,最重要的是這年度的校尉操演——」

  「世子妃,端王世子是個文人,你要他掌旗演練,這豈不是太為難他了?」齊賢略嫌不耐地抬手示意她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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