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訂婚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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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頁

 

  白岳倫不解的看著她。

  臉上的笑容依然甜美,但是只有她知道她的心破了好大一個洞,正在流著血。

  「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只要你開口,我什麼都會幫你。」他無奈的歎口氣。

  「我希望你讓我自己回家。」她低語,「今天晚上的天氣那麼好,我想用走的回去,反正又不遠。」

  「可是—」

  「沒關係,你先開車出去晃晃,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再回來,爺爺不會知道,我也不會告訴別人。」

  不可否認,她真的是個溫柔的好女孩,看著她,白岳倫沒由來的感到一陣慚愧。

  「我想在你出國之前,我們應該不會有太多機會見面,」陸祖涓垂下眼眸,直盯著他的胸膛,「所以我先在這裡跟你說再見,祝你一路順風。」

  說完,她轉身離去。

  白岳倫壓下想要叫住她的衝動,靜靜的看著她離開。

  十八歲的他,無限的未來正在前頭等著他,他並不想因為一時的憐惜而叫住她,使自己陷入為難的局面。

  陸祖涓可以感覺到他的目光灼燒著她的後背,但她沒有回頭。在轉身離開的那一刻,她已下了決定,她將做回自己!不是因為他,而是為了她自己!

  白岳倫或許殘忍,卻說對了某些事。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事值得她遺忘真實的自己,將自己徹底的改變。

  就算她只是陸家收養的小孤女,她依然可以驕傲的活著。

  十六歲,在白岳倫打算出國深造,白老爺子要求他跟她結婚那時候起,他說的字字句句,清清楚楚讓她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就算現在她的環境再好,外人對她投以再羨慕的眼神,這些都是假的,因為一旦離開了權貴的陸家,她根本什麼都不是。

  她不該對他抱著不切實際的想法,隨著時間與距離,那股對他莫名的心動,終會被她淡忘……一定可以淡忘的。

  她是陸祖涓,可以不依靠任何人,只靠自己的手,撐起屬於自己的一片天。

  「真他媽的,今天明明就有一大堆事等著我,為什麼非得去跟把我當空氣的男人吃飯?」

  聽到由遠而近的咒罵聲,正在設計卡片的任鈞亭將目光從電腦上移開,看向怒氣沖沖從外頭走進來的漂亮女人。

  外表亮麗的陸祖涓,是任何男人夢寐以求的性感女神,長長的鬈發隨意紮在腦後,曲線玲瓏的身軀在窄版恤和短褲襯托之下展露無遺,不過她那直來直往的說話態度,往往令人咋舌。

  「吃飯而已,」任鈞亭輕聲說道,「冷靜點。」

  「你不懂啦!」陸祖涓率性的將手中的安全帽丟到一旁。「其他人呢?」

  「小為請假,翰祥和玲子去買這個星期佈置婚禮要用的綵帶。」

  「小為那小子在搞什麼鬼,又請假」陸祖涓啐道,「把馬子就了不起嗎?三天兩頭請假、遲到,真他媽的把我當白癡啊!」

  聽到她粗魯的話語,任鈞亭的反應只是微挑眉。基本上,陸祖涓漂亮得像個洋娃娃—但那只是外表看起來,只要一開口就破功。

  「我決定訂個小為條款!」

  「什麼小為條款?」任鈞亭不解。

  「就是再因為感情的事情影響工作的話,第一次罰三天薪水,第二次一個星期,第三次—他可以滾蛋了!」

  「冷靜點!」任鈞亭歎口氣,「你有點失控了。」

  「失控個鬼啦!」陸祖涓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看來這次情況嚴重。任鈞亭站起身,替她倒了一大杯水,然後塞進她的手裡,「喝光它,然後慢慢跟我說。」

  陸祖涓仰頭一口氣就把一大杯水給喝光,在吞下最後一口水之後,她抬頭看著嘴角帶笑的任鈞亭,「你覺得我很可笑吧?」

  「不!只覺得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一點,這陣子我們的Case太多,你太累了。」

  「只要有錢賺,我根本不在乎自己累得像條狗。」將杯子放在桌上,陸祖涓嘴巴一撇。

  雖然兩人是好友,但有時,任鈞亭還真是不瞭解她。

  祖涓是陸家大小姐,從小出生在高貴的上流社會,過著衣食無虞的生活,卻很有骨氣的不靠家中的名氣,而是靠著自己的實力在職場上努力奮鬥。

  還記得幾年前,她受邀參加陸家替陸祖涓舉辦的生日派對,才知道原來陸祖涓來自這麼一個有權勢的家庭。更令人難以想像的是,她實在無法將派對上那個氣質優雅,穿著白色洋裝的美麗洋娃娃跟眼前這個大剌剌的女人連在一起。

  也是到那一刻,她才明白,原來多年以來,陸祖涓一直過著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活,平時的她,一點都無法讓人聯想到她有著出色家世。

  她所熟悉的陸祖涓,對於每一分錢都錙銖必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很缺錢。若有人踩到她的尾巴,得罪了她,她也一點都不介意出聲問候對方的父母,不過,這都只能在Under the table。若是回到上流社會,她便搖身一變,變成氣質優雅、外表迷人的大家閨秀。

  「我今天午餐有個約會,對象是我們家認識很多年的老朋友,但是他很討厭我,我也壓根不想跟他打交道。這十年來,我躲著他,他躲著我,一直都相安無事。半年多前他回台灣了,我們一樣彼此躲著,不過我媽媽、他爺爺都認為我們這樣下去不行,所以今天我們為了雙方長輩,一定得抽出時間應付彼此。」陸祖涓快速的解釋一下。「就這樣,說完了。」

  「相親,是嗎?」任鈞亭捉到了重點。

  「相親」她撫了下下巴,「某個程度上算是吧。」

  任鈞亭同情的看著好友,輕聲安撫,「或許你的思緒可以轉個彎,反正我們是人,肚子餓也是要吃飯,你是為了解決一件理所當然的日常瑣事而去祭祭五臟廟,只不過這次剛好有一個人陪你吃,這樣你會不會舒服一點」

  陸祖涓忍不住對天翻個白眼,「不會!」她直截了當的說:「就算這麼想,我還是覺得超不舒服,很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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