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繡色可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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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頁

 

  「我不是那種人。」以德報怨做不到,但她也不會完全被動,適度的攻擊是一種防備,總要讓人知曉世間的柿子不全是軟的。

  「我是。」他目光一閃,凌厲鋒銳。

  柯麗卿在蘭家四處煽風點火,挑撥是非,仗著她表小姐的身份為所欲為,苛待下人,是時候給她一個深刻教訓了,讓她知道蘭家沒有傻子,她也不是發光的金子。

  蘭泊寧的有仇必報一向為人所懼,一旦他興起了這念頭,週遭十里內都得盡快閃避,省得遭波及。

  「你還落下了一個人。」她垂下翦翦水瞳。

  「誰?」

  「顧、雲、郎。」她一字一字的吐出「蒲恩靜」生前所愛、死時最恨的男人,他的薄倖奪走了一名相信真心的少女希望。

  一聽到「顧雲郎」三個字,原本嘴角揚笑的蘭泊寧神情一肅。「你認為他的出現是有心人的安排?」

  他很聰明,一猜即中。「難道他不怕蘭家的活閻王?已經訂親的男人來尋已嫁的少婦,他的真心有多少,他的岳家真能無動於衷?他毫無顧忌地往蒲家門口一站,敗壞的又是誰的名聲?」

  若是有心懺悔必會先顧念對方的感受,以負荊請罪的姿態上門請求寬恕,而非一開口便毀人名節,在隨時有人經過的石板路上大聲說出兩人的過往,故作癡心狀。

  他這惺惺作態的模樣實則是要將她往死裡逼,要嘛自請下堂,否則就得一死以證清白好挽回名聲,讓夫家看在她已死的分上賞她一口薄棺。

  「柯麗卿收買了他?」他皺眉。

  蒲恩靜另有想法,遂搖搖頭。「也許是她讓人刻意煽動的,不過嫁給你之後我家的債務還清了,房子也翻新,你藉由我的名頭給我娘置了幾十畝地,不時送禮、送銀子,我是鑲了金的鳳凰,攀上你這高枝,你想有誰看了不眼紅?」

  錢財向來扎人眼,笑人無,厭人有。別人有自己沒有,會不想去搶過來,據為己有嗎?掠奪是人的本性,改變不了。

  「你是說他看中你娘家從窮戶翻富,看來似乎小有積蓄,他決定吃回頭草,人財他兩者都想得?」那個不長眼的雜碎,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他妻子頭上,連娘家那一畝三分地的財產也不放過,欺凌弱女。

  「你忘了提,還有順便從你身上樞幾兩肉下來,反正不拿白不拿,若真把我騙到手,我還能不從夫家拿些值錢的傢俬貼補他?畢竟我是二手的,納我是他吃虧了。」不管怎樣,他不可能給她正式名分,只打算讓她人財兩失。

  「你不會。」他相信她。

  「我不會什麼?」蒲恩靜再次撥開他往雪白雙峰一覆的手。

  「你不會跟他走。」之前他是豬油蒙了心才看不清,在聽見她談笑間的嘲諷,心中那點芥蒂已被她那句「我們夫妻感情好得像蜜裡調油」給化去了。

  他釋懷了,也能正視妻子對他的重要性,他知道終此一生,她將會是他心尖上的人兒,無人可取代。

  「你就這麼肯定?女人可是善變的。」不可否認,原主是為了顧雲郎自殺的,蘭泊寧會誤會她是情理所在,她想怪也無從怪起。

  「娘子,為夫餓了。」餓慘了。

  一瞧他像個可憐兮兮的孩子般,蒲恩靜笑了。「你和青青越來越像,一見我就討東西吃。」

  「我的餓指的是這個。」他輕拉她的手往挺立的下/身一探。

  縱然是來自開放的現代,蒲恩靜也忍不住臉一紅,面頰發燙地想抽回手。「你……你忍著,不許衝動,這兒是我娘家……娘和青青會聽見動靜……」

  「忍不住了,我整個身體都熱起來了。」他一把抱起妻子,在她開口前俯身吻住思念已久的朱丹香唇。

  土霸王蘭泊寧不管不顧的白日宣淫,即使某個可惡的小人精隨時有可能闖進來壞他好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他還是迫不及待地非要補上未完成的洞房花獨夜。

  誠如魚思淵所言,他是個草莽,白話一點是長得人模人樣的流氓,要他守規矩,那等同叫豬八戒娶觀音,不、可、能。

  第10章(2)

  在嘗到偷偷摸摸,時時刻刻要提高警戒的夫妻情趣後,整天笑開了花的蘭泊寧乾脆陪妻子在娘家住下,蘭家繡坊暫由寶刀未老的蘭夫人代管幾日,他偷得浮生半日閒地纏著妻子,與她培養夫妻感情。

  蒲恩靜在娘家只做兩件事,一是餵飽餓了很久的夫婿,她幾乎是每日都腰酸腿軟的下不了床,二是待在廚房,她做的不是飯菜,而是利用有限食材製成各類糕點,誰叫家裡有兩隻嗜食甜食的螞蟻。

  不過在女婿親自的侍奉湯藥後,董氏的病還真不敢不好,一個大男人笑得像要殺人似的餵藥,再重的病也嚇跑了,他是袪百病又避邪的居家良方,就這樣,董氏的病情很快就痊癒了。

  蘭家畢竟是經營上百家繡坊的大戶,董氏的病一好就催促小倆口趕緊回去,鋪子沒人看顧著不行,他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這一日,夫妻倆又在商議著經商之道。

  「一條線作業?!」真……稀奇的名詞。

  有經商長才的蘭泊寧被妻子突如其來的提議給說懵了,聰明如他竟無法接上妻子跳脫的思路。

  「嗯,又稱一條龍,從頭到尾一手包辦,不假手他人。」有錢為何不自己賺,要讓人從中轉一手賺取差價。

  「說清楚。」他眼露精光,興致高昂。

  「說穿了沒有什麼訣竅,只是沒想到而已,既然我們已經開始收棉花紡紗制布,為何不買下幾座山頭種桑養蠶,植棉花收棉,再建幾個廠子織布,同一條流水線將布染成我們要的顏色,曬乾了待用……」

  「什麼是流水線?」她說得真玄奇。

  「流水線指的是分工合作,上游將棉花、蠶絲等布料原料捲成中間有一根圓木的團線,留下線頭在外,然後不用再捲線,纏線便能交給織工織成布,織工織完布後又傳給另一組染布的工人,就像流動的水一樣,一個接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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