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小妾比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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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侯爺!」這話剛落,鄭母適時拉著幼子過來,誠惶誠恐地拜禮,蕭雋連忙虛扶她起身。

  「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禮。」他笑道。「照理說是我這個做女婿的該向岳母行禮呢!」

  「這……怎麼能夠呢?」鄭母既困窘又慌亂,就憑她的身份,哪裡夠格做人家的正經岳母?

  「侯爺別說笑了,我娘不禁逗的。」鄭恬連忙替母親解圍。「侯爺來到此處不合規矩,我送您出去吧!」

  蕭雋偏不走,視線一轉,落向一旁好奇地瞅著自己的男孩。「你就是譽哥兒吧?」

  他口氣似是溫和,身上卻隱然有股威壓之勢,譽哥兒暗暗吞嚥了口唾沫,鼓起勇氣大膽地回應。

  「是,我是譽哥兒,姊姊跟我提起過侯爺您。」

  「哦?」蕭雋劍眉一挑,彷彿極有興趣。「你姊姊是怎麼說我的?!」

  「姊姊說……」

  「譽哥兒!」鄭恬打斷弟弟,語氣並不嚴厲,甚至還微微笑著,可從小最敬愛姊姊的譽哥兒完全能看出她的不悅。

  他乖巧地閉嘴。

  「侯爺,我送您。」鄭恬轉身又想帶人出去。

  蕭雋還是不動。「我不走,我醉了,就在這兒喝碗醒酒湯。」說話的口吻就像孩子耍賴似的。

  鄭恬沒轍,一個有權有勢,名義上又是她丈夫的男人賴著不走,她難道還能不客氣地趕他走嗎?

  她咬了咬唇,心裡將這可惡的男人腹誹了好幾回。「既然這樣,侯爺就先在這樹下的石椅坐著吹吹風醒醒神吧!我讓人去廚房弄碗醒酒湯來。」

  海棠花樹下有一張石桌和兩把石凳,鄭恬想著讓這男人在這裡坐著,總比將他帶進屋內好。

  她找了個借口,讓母親帶著弟弟進屋,自己留下來應付這個男人。

  雪球得她命令,乖乖地趴在另一棵樹下納涼,滴溜溜的眼睛卻是警醒地瞅著這裡不放,好似只要一嗅到不對勁,立刻就會衝過來保護主人。

  兩人隔著石桌相對而坐,蕭雋瞄了一眼雪球。

  「那只灰毛大狗是你養的?」

  「是。」

  「……你好像比瑜兒大一歲?」

  「是,再幾個月就滿十八了。」

  「喔。」

  喔什麼喔?什麼意思?

  鄭恬揚起羽睫,眼神清亮,可當她發現男人盯著自己的目光幾乎是一瞬不瞬時,她有些不自在了,她習慣了男人對自己美貌的驚艷,甚或恍惚失神,可他看著她時,那幽深如海的黑眸竟是毫無一絲動搖。

  洞房花燭夜那晚,還可以說是他喝得爛醉,分辨不出她的相貌,可如今他神智清醒,不起波瀾的瞳眸就很值得玩味了。

  他是見慣了美色,或者不眷戀美色?鄭家的人命她陪媵,試圖上演那美色惑主的戲碼,這算盤怕是打不響了……

  「很少見到十八歲的姑娘還會那樣跟寵物抱成一團。」許久,那峻薄有型的雙唇才慢條斯理地吐出一句評語。

  這是在嫌她幼稚?

  鄭恬心口一堵。「我喜歡雪球,它就像是我另一個弟弟。」是啊,她是幼稚,可不幼稚一點怎能在這府裡存活下來呢?

  也不知是否心有些亂了,這說話的口氣就失了控制,帶著點倔強的意味。

  他彷彿頗覺有趣,大手揉著下頷,眸光朝她嘟起的櫻唇一溜,忽地邪邪一笑,起身繞過石桌,來到她身邊,突如其來地俯下臉。

  她嚇一跳,直覺地往後退。「你、你做什麼?」

  他沒覺得自己這舉動失禮,繼續追著她,往她頸脖處嗅了嗅。「嗯,你身上有股味道。」

  味道?

  她愣了愣,接著大窘。「那是……雪球……」

  他低頭看著她微微染紅的臉,鼻尖幾乎要與她的瓊鼻相抵。「既然知道會染上狗味,為何要那樣放肆地抱著它玩呢?」

  曖昧的呼息吹拂著鄭恬嫩白的肌膚,有種難以言喻的曖昧。

  「我是想……」

  「想什麼?」低沉的嗓音噙著一絲誘惑。

  本來想著離開以前,梳洗一番再熏個香應當就能遮掩過去了,哪裡曉得……

  他靠得愈來愈近了,嘴唇挑逗似地擦過她的臉頰,她頓時心韻如鼓,下意識地伸手推開他。「你離我遠一點!」

  待他被自己推得晃了晃,她才察覺自己反應太過了,他可是侯爺,是她的夫君,她怎能露出這般嫌棄姿態?

  「侯爺,您……別逗我。」只好裝羞澀挽回。「人家……不好意思……」

  她聽見一聲急促的嗤笑。

  可惡!他完全看透她在裝了。

  鄭恬心念電轉,正想著該如何扳回一城時,蕭雋的大手忽然握住她纖肩,這回是彎下身來嗅她領口。

  「這味道可真難聞。」再次評論。

  那你還聞?你有毛病嗎?

  她忍住當場嗆他的衝動,他卻是變本加厲,撩起她一綹發湊到鼻前,又是深深一嗅。

  鄭恬身子僵住。

  登徒子!絕對是登徒子!

  她不明白這人為何特意來到她娘親的院子裡這般調戲她?難道就為了跟她表明他是個登徒子?

  思緒正混亂時,男人又做出了詭異的舉動,他一把將她拉起來,先霸佔了她的椅子,然後不由分說地將她抱坐在自己大腿上。

  他這是幹麼?這可是她娘親和弟弟住的院子呢!他們說不定正從屋裡偷偷往外看呢!光天化日之下,他竟如此放肆!

  「侯爺,請自重。」她板起小臉。

  「只是想跟你說說話而已。」他用力定住她身子不許她掙扎,一面伸手轉過她臉蛋,看她一本正經地端著表情,貝齒都咬進唇裡了,墨眸微微閃了閃,嘴角含笑。「恬兒,這個府裡的人待你好嗎?」

  她瞇了瞇眼,心下暗暗戒備。「很好啊。」

  「聽說你父親在你十一歲那年就去世了,親戚們都不聞不問,你娘只得帶著你與尚在襁褓的弟弟上京來投靠鄭大人,說是族親,其實不過是你父親幼年時曾和鄭大人在家族宗學裡一起讀過兩年書。」他頓了頓,一副感歎的口吻。「幸而鄭大人為人仗義,依然念著宗族情分,要不你們母子三人怕是只能流落街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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