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皇夫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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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末了,沐榮緩緩的放開了她,意味深長的說:「總有一天,你會明白。」

  話罷,他也不行禮,就這麼轉身離去,留下景華一個人呆站在那兒,不停反覆琢磨著他的話。

  「……皇兄,你究竟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手臂冷不防地被推了一下,景華回過神,看見景恬嬌氣的臉貼過來,趕緊收了收心神。「剛才你都說了什麼?」

  景恬歎了口氣,又把話重述一次,「我說,前兩日我去見皇祖母的時候,皇祖母提起了我的婚事,我心裡正慌呢。」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有什麼好慌的?」

  「話雖如此,可是皇兄你也還沒娶妻啊。」

  聞言,剛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的景華,狠狠嗆了一下,有些狼狽的搗嘴咳了起來。

  見狀,景恬吃吃低笑,「皇兄也太容易害臊了,有時我真覺得皇兄應該生為女兒身才對。」

  「胡鬧!」景華心下一緊,趕緊出聲低斥。

  自知說錯話,景恬忙起身一福,「恬兒知錯了,皇兄莫氣。」

  「以後這話可別再亂說。」景華一臉嚴肅,可不馬虎。

  「恬兒謹遵皇兄教誨。」

  「好了,一會兒我還得去跟皇祖母問安,你回自己宮裡歇下吧。」景華沒了閒聊的心情,隨口找了借口打發景恬。

  景恬知道自己說錯話,惹得皇兄不悅,不敢多說什麼,領著貼身宮女走人。

  景華坐在紅木圈椅上,想起剛才景恬說的那些話,心下不由得一陣苦澀。

  她怎麼能娶妻?她可是不折不扣的女兒身啊!就不知皇祖母那邊會怎麼擺佈她的婚事,而父皇打算怎麼過這一個難關?他們真能瞞天過海,瞞過一輩子嗎?

  整日思量著這些問題,導致景華躺在東宮寢殿的金絲錦榻上,徹夜輾轉難眠。

  一直熬到下半夜,正當景華即將入睡,模模糊糊之間,似聽見窗戶咿啊一聲被推開。

  她寒毛一豎,才想起身察看,一道黑影已掠到面前,冰冷的刀鋒削去了她一截髮絲。

  她想起沐榮教過的幾招拳式,不假思索的使了出來,並在打退刺客的同時,從床柱抽過她的長劍。

  那名刺客沒料到她竟然會武功,當下愣了愣。

  「混帳東西!居然敢襲擊本太子,你找死!」景華高舉起長劍,把這些日子沐榮教她的那些招式,一招一式使出來。

  雖然她的劍術還很粗糙,也說不上厲害,但是那名刺客可是道上的人,一眼就看出那套劍招是失傳已久的玄冥劍法。

  那可是前一任武林盟主一戰成名的獨創劍法,自從武林盟主被人毒死之後就已失傳,一個從來不曾沾染過江湖的太子爺,怎麼會使這套劍法?

  刺客大驚,想也不想的就往窗外一跳,竟是逃了。

  景華剛才那一喊,也驚動了外頭的守衛,不多時,整座東暉宮燈火通明,一夥人匆匆闖進寢殿。

  「有刺客!快,保護殿下——」

  眼看眾人紛亂,景華握著劍,手還有點抖,但是心情卻無比興奮。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沐榮的苦心。

  還記得沐榮曾說:「你離帝位越近,想要你死的人就更多,你能信的人,除了我,就只有你自己。」

  當時,她不明白,她的事與他何關,他又何必操這份心?

  如今,一切揭曉。

  他喜歡她,是真心想幫她!他花了六年的時光,替自己鋪路進宮,為的不是來找她算帳,而是來幫她,想留在她身邊。

  莫名地,腦中浮現沐榮那張俊臉,她心下一跳,臉頰竟然開始發燙,胸口充滿了濃濃的感動。

  對於男女之情開竅得晚的她,也總算悟透了一件事。

  原來她……已經喜歡上沐榮。

  六年前他先是讓她記上了心,六年後他說他是為她而來,他肯定是為了見她才來的!身為江湖人,他若想進宮,就只能改名換姓,連帶地換另一個身份。

  沐榮這樣一個狂傲的人,怎可能甘願做到這種程度,更不可能是為了找她算帳而耗了六年的時光。

  他是喜歡她,在乎她的。

  他會對她這麼凶,一方面是為了想鍛煉她,另一方面肯定是因為生她的氣。

  只因她誤會他進宮,是為了找她算帳,他那樣性子的人,怕是不屑解釋,才會任由她誤會,並且故意對她冷冰冰的。

  終於悟透沐榮的用心,景華當下深感內疚,卻也胸口發暖。

  整座東暉宮因為一個刺客鬧哄哄的,景華卻搗著滾燙的頰,跌坐在榻上,想著老愛逗她的太保師傅,嬌羞不已。

  「豈有此理!」

  一掌重重打在御案上,軒帝怒不可抑,將一整迭的折子全掃到地上。

  鄒定敷迎上前抱拳,出聲勸慰,「聖上息怒,莫要為了一個賊人氣壞身體。」

  「是平陵侯干的,朕知道是他!」軒帝斬釘截鐵的怒斥。

  十多年的歲月過去,物是人非,前一任的平陵侯,是當今皇太后的親兄長,幾年前他得了一場急病,不幸猝逝,太后傷心之餘,還不忘拉拔平陵侯世子,自作主張的讓世子承了爵位。

  如今的平陵侯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這位年僅三十歲的新任平陵侯,仗恃著皇太后的寵愛,私下橫行霸道,三不五時就進宮面見太后,簡直將皇宮當成自個兒家。

  「皇上,那刺客沒能逮著,怕是功夫了得,沒有犯人就沒有證據,暫時動不了平陵侯。」鄒定敷安撫著軒帝。

  軒帝也是一時氣急攻心,等到胸中那口惡氣緩過來,才重重的坐回御案後方的龍椅上。

  「這個平陵侯就跟老國舅爺一樣,野心勃勃,偏偏太后被哄得團團轉,根本不把事實聽進去。」軒帝歎了口氣說道。

  鄒定敷道:「近來朝中也有一些反對太子的聲浪,微臣懷疑是平陵侯在背後推波助瀾,目的是要讓眾人認為太子軟弱無能,無法勝任儲君之位。」

  軒帝抬手扶額,道:「前兩日太后問起華兒的婚事,朕正想找你商量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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