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養妻好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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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舞葉。」雙葉低斥了聲。

  「實話實說罷了。」舞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於姑娘,舞葉心直口快沒惡意,你別擱在心上。」雙葉充當和事佬,擺著笑臉問:「餓不餓?我讓廚房弄點較清淡的吃食。」

  於丫兒搖了搖頭。「我想再歇會。」

  「也好,你被這毒給折騰得很,聽拾藏說,要不是爺先幫你塞了顆還魂丹,就怕大夫趕到時都來不及了呢。」雙葉說著,扶著她歇下。

  「那還魂丹一服下可以緩解數百種毒性,在達官貴人之間喊價百金呢,怕是你作牛作馬一輩子都還不起。」舞葉就站在床頭,壓根沒打算出手幫忙,一張嘴倒是沒閒著。

  「舞葉。」雙葉沒好氣地瞪去。

  「想走,先還百金再說。」舞葉學雙葉露出笑臉,又瞬間斂笑,恢復原本的面無表情,落差大得嚇人。

  雙葉沒轍地抹了抹臉,起身推著她往外走。「你再去替於姑娘熬一帖藥,這兒交給我就好。」

  「我寧可去給爺燒桶熱水也不想待在這裡。」舞葉毫不遮掩對於丫兒的厭惡。

  雙葉聞言,二話不說地將她推出房門外,額靠在門板上,思忖了下才回頭道:「於姑娘別介意,舞葉不過是瞧爺衣不解帶地照顧於姑娘,有點吃味罷了……於姑娘,你睡著了嗎?」

  走到床邊,就見於丫兒閉著雙眼像是已沉沉睡去,她拉了張椅子坐在床邊,心想等她睡醒時,她要不要再解釋一遍?

  還是……乾脆別讓舞葉過來好了?

  於丫兒半夢半醒之間,有人緊握住她的手,她也猶如抓住浮木般地反握住。

  不想被拋下,但是太多時候是由命不由人,她的手伸得再長,也始終抓不住自己最渴望的。

  「怎麼哭了?藥太苦了嗎?」耳邊是男人低啞的呢喃,她想張開眼,倦意卻沉重地拖著她往下墜。

  周奉言瞅著她蒼白小臉掛滿淚水不捨的抹去,卻怎麼也抹不盡。

  「爺,祝大夫來/.」門外,戚行低聲通報著。

  「讓他進來。」他頭也沒回地道。

  戚行領著祝大夫入內,周奉言卻壓根沒起身的打算,戚行只好拐了張椅子擱在床邊,方便祝大夫診脈。

  祝大夫聚精會神地診脈,好一會才抽回了手。

  「如何?」周奉言瞧也沒瞧大夫一眼,將於丫兒的手給收回被子,又被她緊握住,他不禁心疼地柔了目光。

  「姑娘心脈郁滯。」

  「毒的關係?」他眼也未抬地問。

  祝大夫搖了搖頭。「不是,是姑娘內心鬱抑難解,所以虛乏無力,食不下嚥。」

  周奉言緩緩抬眼,眼神冷鵝駭人。「祝大夫上回過府診治時,並未提起這病症。」

  「那是因為那時姑娘尚未有這病症。」

  「既是如此,為何在袪毒之後反而有了?」正因為他隨侍在旁,才發覺丫兒的身子虛弱依舊不見起色,才會差人再將祝大夫找來。

  「這恐怕得問周爺了。」

  「我?」

  「姑娘服了老夫所開藥方後,毒既已袪,怎會無故有了心病,這恐怕得要周爺尋出病根才成。」

  周奉言聽完,垂眼沉默不語。

  換言之,她的病症是因他而起?因為她不想待在這裡,所以才生出了心病?

  這兩日照料她,每每她清醒時,總是防著他避著他,他看在眼裡,苦在心底,明明該是最熟悉的人,如今卻連陌生人都不如。

  可才幾天,怎積成了病症?

  他很清楚,再一次的重生,她已經不再是仰承他而活的於丫兒,但怎會生分到這地步?

  「氣血沖和,萬病不生,一有拂郁,諸病生焉,故人身諸病皆起於郁。」

  祝大夫的沉吟聲打斷周奉言的思緒,他啞聲問:「要如何解她的郁?」

  「這恐怕得要先將她的心結打開再用藥物,才是根本之道。」

  打開心結?周奉言疲憊地托著額,半晌才道:「我明白了,還請祝大夫先替她開藥方試試。」

  「是。」

  祝大夫移到桌邊開藥方,周奉言垂眼瞅著床上人兒良久,輕輕地拉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走出房外。

  「戚行,差人上醫館抓藥,熬好了藥,就讓舞葉和雙葉送過來。」

  「是。」

  「要是缺了什麼,不須經過我,直接添購就是。」

  「是。」

  周奉言又走了兩步,像是想到什麼,又道:「替她準備一些文房四寶、繡布和書籍,書就找些畫冊和繡本,或者是兵書。」

  戚行本要應是,可聽到最後一句,不禁疑惑問:「兵書?」

  「嗯,最好是找些兩朝間的兵略戰冊。」

  「咦?」戚行下巴都快掉了。

  「還有……」周奉言笑得苦澀而自嘲。「如果她想見我,差人通報。」

  「是。」

  戚行目送著周奉言孤獨的身影離去,眉頭不禁攢起。爺怎會對於姑娘這般上心,一個來自東江村的農戶姑娘又到底識得多少字,跟人家看什麼兵書啊!

  於姑娘他雖是頭一次見,但早就從爺的嘴裡聽過上百回,教人不解的是,爺根本不曾前往東江村,怎會如此懂得她?

  要說繡布,他能理解,畢竟是姑娘家,女紅多少是有點底子的,備文房四寶和畫冊就已經夠教他驚詫了,更遑論是兵書……好,兵書是吧,他就多找個幾本,看她能看出什麼花!

  第2章(1)

  「她沒看兵書?」周奉言微詫地道。

  「聽雙葉說,於姑娘沒碰書冊,也未碰文房四寶,倒是跟雙葉要了繡線和繡架,然後……」戚行從懷裡掏出一隻精緻的錦囊,月牙白底色,繡上了四色芙蓉,繡線穿挑使得花朵躍在繡布上,隨風搖曳似的。「我只能說於姑娘的繡工真是一絕,就連這錦囊的作工也極為精細。」說著,將錦囊遞上。

  周奉言接過手,輕觸著繡花,思緒翻飛著。他很清楚,因為不同的環境多少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情,繡花也曾經是丫兒的好本領之一,哪怕再次重生,她依舊能將絕活習好。

  然而,她不碰兵書,不碰文房四寶,卻繡了個錦囊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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