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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頁

 

  「兵痞子都是餓瘦的,你摸摸我這腰腿,是不是瘦得不見肉?」他笑著捉起她的手,往自個兒紮實的小腹摸去。

  不意摸到某個彈動的巨物,佟若善又羞又惱的紅了雙頰。「禽獸,你就不能消停一下?」

  「它要你。」與他無關,他只是順從心底的慾望。

  她沒好氣的往他硬邦邦的肩頭一咬。「和你說件事,你聽了不要動怒,要心平氣和、要冷靜。」

  「什麼事?」刑劍天邊響應邊吻著又紅又嫩的莓果,繼續他蹂躪無道的獸性,身下的娘子嬌嫩多汁,採擷不完。

  佟若善有意無意的推著他,用帶著嬌吟的嗓音道:「我晌午過後想吃炸糯米糰子解解饞,可是青絲發現裹糰子的芝麻裡摻了些顏色、大小幾乎無異的蓖麻子。」有心人動作還真快,還把心思動到她的飲食中。

  「蓖麻子?」芝麻的一種?刑劍天上下游移的手明顯慢下來,分心聽她說話。

  「蓖麻子辛甘,性善收,也善走,能開通諸竅經絡,追膿拔毒,敷瘰疬惡瘡,也是良好的瀉劑,外敷對腫毒、外痣、皮膚病、腳氣病有效,服用蓖麻者終身不得食炒豆……」

  他聽她說著蓖麻子的種種功效,以為她又要用蓖麻子做新藥,他的心思不免又全都專注在嬌妻的玉胴上,愛不釋手的又親又撫,長著粗繭的大掌還滑入嫩白大腿間尋幽探秘。

  佟若善真搞不懂他怎麼這麼不專心。「但是它有毒。」最後一句才是重點。

  「有毒?!」刑劍天瞬間像置身冰天雪地中,全身為之凍結,他倏地坐起,目光冷銳如出土的千年寒鐵,毫不掩飾他的憤怒。

  居然有人敢對他的妻子下毒,他斬人無數的刀是鈍的嗎?

  「蓖麻的乾燥根用量在一兩左右,蓖麻子則一到五粒,體弱者最多三粒,多了便是過量,以摻和的數量來看中毒的嚴重。」她跟著坐起身,苦笑著撫撫他繃緊的臂膀。

  「我捧了一把的芝麻察看,其中有一半是蓖麻子,以一顆棗子大小的炸糯米糰子的裹粉量來看,我大概食兩粒便會毒發身亡。」

  「阿善……」刑劍天後怕地緊緊抱住她,他挺立於天地無所畏懼的身體,忍不住微微發抖。

  「不是我危言聳聽,你最好去查查你前頭三個妻子的死因,那只隱藏在暗處的黑手,既然會對我下手,想必她們也難逃毒手,只是不確定那個人針對的是你,還是你的妻子們。」佟若善自認人還不錯,能避開的愛恨情仇從不摻和,這一世她只想平平順順的過完,但既然有人不想她好過,她也不是個好商量的。

  「我做了防備,還在你四周布下暗衛……」為的就是預防萬一,沒想到事情還是發生了,而且還是她自個兒發現的,要是她沒發現……想到這兒,他把她抱得更緊。

  她輕輕拍撫著他的背,安撫道:「哪府的後宅沒有一、兩件陰私事,哪家的下人絕對忠心,無法收買,只要許下重利,略微威恫利誘,很難有人不心動……」

  第十章 對手好像弱弱的(1)

  「珊瑚,你說我這日子何時才能到頭?」

  珊瑚年約二十五、六歲,面容姣好,挽著婦人髻,體態柔美,微帶媚色,光滑無瑕的肌膚宛若一塊白玉,氣質清柔婉約,嬌不勝風。

  她曾是陸婉柔的陪嫁丫鬟,與陸婉柔最為親近,如今是她屋裡的管事娘子,幾年前陸婉柔讓她嫁給管茶酒司的小管事。

  府裡四司六局,四司是帳設司、廚司、茶酒司、台盤司,六局則是果子局、蜜煎局、菜蔬局、油燭局、香藥局、排辦局,其中的茶酒司不可說不重要,負責的是賓客所需的茶湯、暖湯、篩酒、請坐咨席、揭席迎送,她怎麼可能不安插自己的人呢?

  四司六局中都有陸婉柔埋下的線,藉由理家之便,她收買了不少人心,十年來她掌控了府裡的大小事,在這漠北將軍府中,還是有一大半人樂意聽她指使,縱使佟若善入門,想要從她手中拿走大權並不容易。

  而生性嬌媚的珊瑚原本是她留給丈夫的通房,等生下孩子便抬舉為姨娘,但此事還未提起,丈夫便以身殉國,因此她留了珊瑚兩年便讓她嫁人了,挑的對象依然是她屬意的人選。

  為了把漠北將軍府變成她的囊中物,她拉攏每一個可以拉攏的人,甚至不惜利用自己人。

  「小姐若能把心胸放開些,也不會這般和自己過不去,人生苦短,何必坐困愁城。」珊瑚勸道。

  有他人在時,她會中規中矩的喊陸婉柔一聲夫人,私底下才叫小姐。

  在刑劍天第三任的妻子過世後,陸婉柔便讓所有人改口,不再稱呼她為大奶奶,而是省去房頭,改稱夫人,她的理由是,府裡只有她一個正頭夫人,沒必要分大小。

  其實還有二老爺、三老爺家的夫人,只是各個院子劃分得很清楚,東跨院和西跨院的生活各自自理,因為老太爺還在所以並未分家,每個月由公中撥下各房的月銀以供所需。

  換言之,這些旁支都是刑劍天在養的,他們也不願意分出去,反正吃、住都有人供養,不花一文錢,賺的都是自己的,還有將軍府這把大傘當蔽護,何樂而不為,況且只要嫡系的子孫都不在了,誰都有當家的機會。

  「也只有你還喊我一聲小姐,知道我是誰。」陸婉柔看著銅鏡中依舊不顯老的容顏,有時她會懷疑這是她嗎?為什麼她看不見以往的朝氣勃勃,只有暮色沉沉。

  「小姐,罷手吧,不要一錯再錯,這回不能再由著你任性了,該收則收,該放則放,奴婢陪著你。」珊瑚實在不忍心小姐繼續作繭自縛,明明不是心狠之人,可是所做之事卻讓人心驚。

  「是錯嗎?分明是他們欠了我,我要回來有什麼不對?由來大家都說我乖巧、溫順,是知書達禮的好姑娘,可是有誰看出我內心的不甘和怨恨,我想得到我要的,有什麼不對?」她這枯燥無味的一生只放縱一回,她要為自己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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