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響徹雲霄的尖叫聲傳來,沈侃和塔可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並互相看了一眼。
是她!沈侃立刻飛奔了出去,塔可緊隨在後,但沈侃阻止它。
「塔可,乖乖待在這兒,聽老大的話,沒事不許出來。」
大狗側著頭眼神憂愁地目送主人離開,一等沈侃離開了它的視線,它立刻也奔至自己的「寶藏窩」,銜出自己昨夜順「口」帶回來的三個小白點朋友。
???
沈侃趕至那間小別墅時只見滿目瘡痍,才一夜沒見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小白點們已經不見了,但小白點的排泄物卻滿屋子都是,整棟別墅可稱得上是臭氣沖天,而小白點除了在屋內製造排泄物外還把一些傢俱咬破弄壞,原本小別墅的優雅宜人全消失了,留下的只是眼前的面目全非。
她人呢?沈侃滿屋子團團轉只想找到她,最後終於在陽台上見著了她的身影,還有——一大群的小白點。
柳彧君蹲在她的小白點之中哭泣著。沈侃拾起了一隻小白點定睛一瞧,原來是兔子,昨天晚上暗暗的他連看都看不清楚。她養那麼多兔子幹嘛?正想發問,沈侃突然發現她的肩頭在微微抖動,還不時發出低低的啜泣聲。
「怎麼了?」
彧君猛然抬頭,一看到他手中還捧著她的兔子連忙聲嘶力竭的喊道:「不要,不要吃它!」
「吃?我才不吃免肉呢!」
「放開它,放開它!」她一邊喊著,一邊和她的兔子軍團退至角落,彷彿很怕他似的。
「你在幹嘛?」沈侃注意到她已經換上了輕便的襯衫和牛仔褲,心中不免有些失望。「我又不會吃了你!」
「你還說不會!你把我的三個白白胖胖吐出來!」
「什麼白白胖胖?」
「就是你剛才拿的兔子。」
「兔子就是兔子,什麼白白胖胖……」沈侃喃喃念道。
「你吃了我的兔子!」她含淚指控他的罪行。
「我、吃、了、你、的、兔、子?」沈侃一字、一字仔細的重複。「我為什麼要吃你的兔子?我又不會殺兔子,也不會煮免肉。」
「因為你是怪獸!你根本不用煮就可以直接吞了它們。」
「我不是怪獸!」沈侃突然大喊了一聲。
什麼怪獸!我沈侃說什麼也是個擁有數十萬球迷的籃球明星,什麼時候被人喊過怪獸了?更別提我還能生吞小白免,簡直荒謬極了!沈侃在心裡大表不滿。
彧君被他這麼一吼也嚇呆了,他憤怒的表情看似深受傷害,她突然感到有些於心不忍。
「對不起,我不應該那樣說你的。」她小小聲的道著歉。
「我再說一次,我、沒、有、吃、你、的、兔、子!」
「我知道了。」
「那你還跟那些兔子窩在那裡幹嘛?」看到她對自己怕成那樣沈侃覺得生氣。「還不過來,我又不會吃人!」
「是、是。」彧君簡直是以牛步的速度踱到他身邊。
「你帶那麼多兔子來幹嘛?」
「我怕無聊。」
「拜託,你不要一副受到驚嚇的表情好不好?我不會對你不利的。」他用著近乎懇求的聲音說道。
「我盡量,我盡量。」她努力的點著頭。
沈侃發現她的臉色幾乎和那群免子的毛一樣白,心中不免感到有些不捨。
「你很喜歡兔子?」
「還……好啦,我媽媽很喜歡。」
「那你幹嘛把兔子帶來,留著兔子陪她就好了。」
「她……去世了。」
「哦……」刺探別人隱私並不像他的作風,但沈侃還是無法克制的又問了一句:「什麼時候的事?」
「沒多久。」她的聲音有點沙啞,顯然還沒從母喪的悲傷中恢復。「嗯……你來這兒找我有什麼事嗎?」
沈侃明知她又在轉移話題,但他並沒有點破,反正剛才的話題也不怎麼愉快。
「我聽到你尖叫,兔子少了是不是?」
「少了三隻。」
「大概是我昨天門沒關,被它們溜出去了吧!或許過幾天它們就會自己跑回來了也說不定。你要在這兒住多久?」
「不知道。」
「你為什麼住在葉大哥的別墅裡?你是他什麼人?」
「什麼人都不是。」她臉色乍變。
「那——」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她打斷,「我來這兒尋找靈感,遠離塵囂我才有辦法創作。」
沈侃知道她並不想向他說明她和葉大哥的關係,既然她不想說,那他也不便追問。
「創作?是哪方面的?」
「寫歌。」
「哇!」沈侃發出讚歎的驚呼。「你會寫歌!好厲害。」
彧君羞澀的笑笑,不習慣別人的讚美。
「難怪你昨天一直在彈吉他。」
「那不是吉他,是貝斯。」
「貝斯?」可是那跟吉他好像。「那是做什麼用的?」
「伴奏。那和鼓是一體的,它和吉他的構造很像,只不過少了兩根弦,而且它發出的聲音比較低。」
沈侃跟著她走進屋內,彧君著手整理著,沈侃也跟著她隨手將東西扶正。
「看來你一個人得清理很久。」
「你不幫我嗎?」她說話的口氣好像他非得幫忙不可,要他幫忙是天經地義的事。
「我?為什麼?」堂堂一個大男人,我才不做這種事呢!沈侃驕傲的想著。
「是你把兔子放進來的。」
「才不是我,我才沒有呢!那是因為塔——」
「因為什麼?」
「沒……沒什麼啦!」他說得有點心虛。「我幫,我幫忙就是了。」
沈侃一面嘀咕著,一面跟在她後頭大掃除,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對了,放著好好的大少爺不做,跑到這裡當清潔工,真是犯賤!早知道告訴她實話就好了,現在也不用落得這種下場,不過……他這個「落難王子」可不會白當,她說過她會「救」他的不是嗎?他將把這一切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
當一切整理完畢,沈侃也流了一身大汗。那看似乾淨可愛的小白兔所下的米田共可是一點也不好聞,整棟房子裡幾乎都充滿了那種味道,熏得他連飯都吃不下去。大掃除一結束,他便飛奔回去大肆沖洗一番,把身上那股動物的騷味洗得一乾二淨,順便又換了一套和她穿著相似的白襯衫和牛仔褲,才又回到那棟小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