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近屋子,沈侃便聽見了一陣悠揚的琴音,這首歌聽起來好熟悉,但他平常忙著練球,對於一些歌曲實在不是很清楚,這首歌竟然能令他覺得很熟,想必一定是首很紅的歌。
進了屋子之後,因為所有的窗子都打開了,所以那群兔子所製造的臭氣也被風吹散不少,至少不像先前那麼令人難以忍受。不過沈侃來這兒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視察他們整理後的成果,他的目標可是那位可愛的小美人。
沈侃站在房門看著她坐在鋼琴前彈著同一首曲子,她重複彈了將近三、四次,看來他再不出聲她恐怕還會繼續彈下去。不過這曲子真的滿好聽的,令他捨不得打斷,他只好先隨意瀏覽一下室內,果真被他發現了一個寫著「柳彧君」的譜夾,沈侃打開夾子看了一下,全是一些音符,教他看得眼都花了。不過他很確定那個女孩就叫這個名字——柳彧君。
難怪她會一直說自己知道她的名字,原來她的名字和惠君只有一字之差,而自己又把她當成了惠君,怪不得她會這麼說。
「你又來這兒幹嘛?」
沈侃渾然不覺樂音早已停止,還自顧自的看著手中的樂譜,他忽然看見了上頭寫著兩個字——悲傷。
「別告訴我『悲傷』這首歌是你寫的。」
這首歌簡直紅遍了全國的大街小巷,還差點成了「國歌」,男女老幼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更是排行榜上的冠軍歌曲,演唱者則是目前國內最受歡迎的實力派女歌手,據說那位女歌者挑歌甚嚴,由她所演唱的歌曲支支動聽,而且保證賣座。
其實這並不是沈侃看報紙得知的,而是某次他應邀參加一個慈善晚會時從主持人口中聽來的,原來他剛才聽見她所彈的歌曲就是這一首歌,難怪他這麼耳熟。
「是不是很重要嗎?」她不做正面答覆。
「我只是很驚訝,你那麼年輕居然可以寫出這麼棒的歌曲,而這首歌又是那麼的『悲傷』,和你的人根本聯想不到一起。」
「誰說悲傷是需要靠年齡來界定的?你能保證一個只有十歲的孩子就不會有悲傷的時候嗎?誰規定每個人一定得時時刻刻掛著微笑?事實上除了快樂之外,悲傷也是人的情緒之一。」
看不出她腦袋裡除了童話故事以外還裝了這麼多人生哲學。
「你為什麼寫這首歌?」
沈侃直覺一定有人曾經深深的傷害過她,否則像她這麼年少的女孩哪會寫出這種悲慟的歌曲?他曾經在晚會上目睹那位女唱將在演唱這首歌曲時傷心落淚,連台下的人都為之動容不已,包括他在內都被這首詞意哀怨的歌曲給感動。他突然有一種衝動,想狠狠的替她毆打那個曾經傷害過她的——男人。
「誰告訴你這首歌是我寫的?」她語氣生硬的反問他,就算打死她她也不會承認自己就是「悲傷」這首歌曲的創作者。
「你根本不會說謊,小君君。」
雖然早已知道他曉得自己的名字,但在他「清醒」的時候說出來,她還是感到一陣羞赧。可惡!這個厚臉皮的男人根本就是在調戲她。
「你還沒說你到底來幹嘛!」
「你又在轉移話題了,我都來這麼久了,至少也聽見你把那首歌彈了五次,你現在才發現。」
「亂講,我早就知道你進來了。你這種身材,要我忽略不去看到你都很困難。」
「喔……原來小君君還是挺注意我的。」
「才沒有!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怎麼?我臉上貼了金子?我怎麼都不知道?」他將自己的臉湊近她,和她近距離相望。「你幫我瞧瞧,這金子到底貼在哪裡?」
他不靠近還好,一靠近彧君立刻心跳加速,整個人往後倒了下去。沈侃眼明手快的將她拉回來,否則她的頭可能早已親上了地面。
彧君被他這麼一拉,整個人往前撞上了他的胸口,被他緊緊的抱在懷中。她的心跳得更快了,幾乎要撞出了胸腔,整張臉也在瞬間紅了起來,她連忙又往後挪。
「你不能老是這麼怕我,既然你有心想幫我,那你就得試著習慣我的存在,再說我們以後還得努力的接吻,現在還這麼疏遠好嗎?」他一臉正經的向她說明。
「我還不習慣嘛!」
「為了讓你習慣,那我犧牲一點好了,過來。」不等彧君做出反應,他一把將她拉近身邊,和她一起坐在鋼琴前面。
彧君覺得自己靠近他的那半邊身體像發了高燒一般的灼燙。「你要做什麼?」
「沒什麼啊,我只不過想多認識你一些,不如你教我彈鋼琴吧!」
「可是……其實我也不太會彈。」
「你剛才彈得很好啊!別告訴我你以前沒學過。」
「我真的沒學過。」
「那你怎麼彈得這麼好?」沈侃覺得不可思議。「你一定很有天分。」
「其實也不盡然,小時候我媽媽教過我,我媽她很厲害的,家裡買不起真的鋼琴,她就買了一架玩具小鋼琴,」她用手比了一個大約五十公分的長度。「一點一滴的教我,我以前都是用一隻手指頭彈的。」
「像在練一指神功?」他開玩笑的說道,其實心中對她有了另一份評價,聽來她並不是出身於富貴之家,連這手好琴藝也是苦練出來的。
「是啊,後來我每次去彈那架小鋼琴我媽都笑我是在練一指神功。」
「你就靠那架小鋼琴練成今天這種境界?」
「當然不可能,後來我媽畫了一個大大的琴鍵,和鋼琴一樣大小,教我用雙手彈。」
「沒有聲音啊!」
「我們都是憑感覺。讀國小的時候學校有鋼琴,我都是趁著老師不在的時候跑進去彈,順便瞭解哪個鍵是什麼音。」彧君描述著她小時候偷彈鋼琴的事,逗得他哈哈大笑。「不過有一次我不小心被老師逮個正著,後來就再也沒碰過學校的鋼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