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二手媽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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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籐俊人對於女兒的埋怨,影響了齊籐企業在台發展的範圍,而凡事低調處理的行事作風,更令齊籐企業的聲名只局限在有來往的企業中。

  然而,相對於齊籐俊人的偏私,土生土長的齊籐羽桓,則對台灣產生了愛屋及烏情結,當阻礙的力量不復存在的時候,他毅然決然地將大量資金轉而投資在這片伴隨他一路成長的土地上。

  第5章(2)

  齊籐大廈的啟用典禮排場之大,訴諸於世的是齊籐集團對台灣這片市場的野心,隔日,各報章雜誌大篇幅的報導,替齊籐集團在台的企業做了免費的宣傳。

  瞬間,鎂光燈的焦點、各界觀望的眼神,甚至政府的目光都集中於此,無人不引領而望,靜待著它的後續動作為何。

  結果正如專家在媒體上所預測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齊籐集團的企圖心便全都浮現在檯面上,舉凡金融、電機、建築……等等,只要是與集團相關屬性的部門一個接一個成立,涉獵之廣令人咋舌。

  齊籐羽桓佇立在頂樓的總裁室裡,凜然地俯瞰著這片由他一手創立的新王國,他是有備而來的,為了邁向新的里程碑,他花了大半年的時間參與前製作業,如今碩果甚豐,一切的辛勞都值得了。

  他曾經在這裡失足,所以他非得在這裡佔有一席之地不可。於公,這是一件必然之事,齊籐集團在亞洲的幅員遼闊,不可能獨佔台灣,於私,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懦夫、不是配不上她,他立誓要盱衡台灣。

  他不否認他立意有此一為,是為了反擊桑昱儒當年帶給他的恥辱,儘管桑昱儒在他心中的份量不再舉足輕重,但他仍要告訴他,他看輕了他,更低估了他,他要他跌破眼鏡,為自己爭一口氣。

  此時,桌上的電話響起,齊籐羽桓抽回了思緒,移動腳步,來到桌前,按下免持聽筒鍵,漠然地問:「什麼事?」

  「巖基的負責人到了。」電話那頭的秘書恭敬的回道。

  「請他進來。」

  須臾,走進一個令他意想不到的男人,那一幕匆匆閃過他的腦海,但他仍鎮定心神的上前寒暄,「你好,邵先生。」他露出一個公事化的笑容,心底不由得評量起對方,好一個眩人神目的男人。

  「你好,齊籐先生。」邵提亞也禮貌性地回以微笑。

  齊籐羽桓的國語令人深感訝異,他是一個日本人,但他的口音卻與台灣人如出一轍,這是怎麼回事?還有,他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好像是在看情敵一般銳利,而且包含著憎惡。

  兩人各有所思,卻都不動聲色,邵提亞是為公事而來,客套話說完,兩人自然是繞著合作的議題打轉。待合作事宜敲定,放不下心事的齊籐羽桓,倒了兩杯酒,開始了一段爾虞我詐的對談。

  「邵先生結婚了嗎?」齊籐羽桓輕啜一口酒後開場。

  「結婚了,而且有兩個孩子。」邵提亞雖不知他怎麼突然問起私事,但仍誠實回答。

  「婚後生活美滿嗎?」

  齊籐羽桓的語氣表情都相當平淡,像是在閒話家常,但在邵提亞聽來,卻是滿心疑竇。哪有人第一次見面問這些的,更別說他們根本沒有私人情誼,雖然心中的疑惑不斷擴大,但想起妻兒,邵提亞忍不住滿面笑意,脫口回道:「很美滿。」

  他的肯定句及溢滿幸福的笑意,令齊籐羽桓頓時醋意橫生,像是不願相信般,他下意識提出邀請,「有機會聚聚如何?」話落,他才驚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聞言,邵提亞不禁收起了笑意,表情複雜的瞅著他。難道要與齊籐集團合作,條件還包括家庭是否和睦嗎?

  他沒有立刻回答,令齊籐羽桓不免有些尷尬,連忙替自己找了台階下,「很抱歉,我太唐突了,你……」

  「齊籐先生千萬別這麼說。」邵提亞搶白響應,「堇歡很好客,聚聚應該不成問題。」他懷疑他的動機,但他剛從日本跨足台灣,想必沒什麼朋友吧,他試著替他冒然的行為提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堇歡?」齊籐羽桓驚訝的反問。

  「我的妻子,有什麼不對嗎?」望著他詫異的神情,邵提亞不禁全身拉警報。

  太可疑了,他不合情理的反應證實了不是自己太敏感,而是他真的有問題。

  「沒、沒有,既然你不介意,那麼……就這個星期日吧,由我作東,在我家吃些家常菜,方便嗎?」出現了一個陌生的名諱,令他更加不由自主地想一探究竟,難道思棠是第三者?

  「可以,我一定攜帶家眷造訪。」邵提亞謙然首肯了,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倒要看看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送走了邵提亞,齊籐羽桓陷入層層的迷思中。記憶中的思棠美好得像個天使,難道七年的時間改變了她的靈魂嗎?愛心不再、善良不再,進而不畏人言成為人家的情婦,甚至為對方生子?

  據他側面瞭解,如今的她是一位頗具知名度的花藝家,可是她原本不是立志要懸壺濟世的嗎,是什麼改變了她?是邵提亞嗎?這個可能性極高的臆測,讓他不自覺握緊了拳頭。

  忘,是個簡單而易寫的字,但他花了七年的光陰,卻連個亡字邊都寫不出;而愛,是一曲扣人心弦的樂章,悅耳得令人沉醉其中,卻也使人痛如針扎,每當午夜夢迴時,淚濕的枕巾變成了忘與愛交織而成的心衷。

  這麼說或許顯得他嬌柔得像個女人,但他卻不得不承認,在他離開後,他曾經為愛傷神,甚至落淚。當年他會走得那麼義無反顧,是因為他認定他們的愛輕如鴻毛,淺如溪流,淡如白水,但事實證明他大錯特錯。

  思念如影隨行,愛意不減反增,不管他藉由何種形式麻痺自己,她的身影總會竄入他的心田,提醒著他她的存在。於是,在抵擋不住誘惑的情況下,他回來了,但他並不奢求什麼,他只想看看她是否安好,是否如從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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