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二手媽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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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齊籐雪舞審慎地打量她,憑著女人的直覺,似乎洞悉了桑思棠此刻的心思,她決定放手了,她的良善不禁令她心焦。思棠明明深愛著他,為什麼不爭呢?

  為了讓她產生猶豫,也為了不讓她斷念,齊籐雪舞假裝好奇地開口,「既然是朋友,那有件事我就非問不可嘍!」放出引線,意圖動搖她的心。

  「什麼事?」對桑思棠而言,接納一個人比排斥一個人容易多了,齊籐雪舞既然當她是朋友,理所當然的,她也視她為朋友。

  「早上我看到你和一個男人走在一起,他是你的男朋友嗎?」

  「早上?男人?」桑思棠想了想,隨即忍不住失笑。「他怎麼會是我的男朋友呢?你別亂配對,他是我的姊夫,邵提亞。」但話一出口她便後悔了,為了讓齊籐雪舞安心,她不該實話實說的,念頭一起她又飛快地補充道:「雖然他不是,但追我的人可多著呢!咦,你是在哪裡看見的?」

  「齊籐大廈的大廳。」齊籐雪舞老實回道,也擺明了告訴她,齊籐羽桓也看見了。

  這句話讓桑思棠聯想出許多關於他的事情。

  如今的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剛出獄的窮小子,他的身價水漲船高,躍升為集團之王,已不可同日而語,然而她不懂商,所以不明白他在商界的地位有多高,但由小雲今日戰戰兢兢的表現,她已可略知一二。

  在她遐思之際,齊籐雪舞則高興得幾乎要飛起來。她有姊姊?哦,感謝老天爺賜給她一個幫手,指引她另一條明路,再者,聽她的語氣可能連男朋友都沒有呢,這令自己放長線釣大魚的意念更加堅定。於是,她隱忍著雀躍的心緒,擺出一張愁眉不展的臉,話鋒一轉,語帶不安地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多心了,早上羽桓看你的神情好像不太對,他好像……怎麼說呢?好像對你……」

  她故意閃爍其詞,聽得桑思棠好不容易才靜止的心湖又蕩漾起來。

  「思棠,七年前你和羽桓他……是不是……」

  桑思棠不等她說完便急急否認,「不是!我和他只是很普通的朋友,真的!」

  她欲蓋彌彰的模樣,抹去了齊籐雪舞心中最後一朵疑雲。

  是的,他們曾經深深相戀過,卻因故分離,而讓兩人飽嘗相思之苦。

  此時,玩到已沒有遊樂器材可玩的齊籐龍矢,拉著父親回到母親身邊,捱著母親撒嬌道:「媽媽,我餓了,我們去吃炸雞好不好?」

  「好啊!」齊籐雪舞寵溺地摸了摸兒子的頭,接著她抬頭看向桑思棠,誠心邀約,「思棠,一起去吧。」

  「不了,謝謝你的好意,家裡還有兩個小傢伙在等我回去呢。」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慌,桑思棠低頭看了看表。「哇,不知不覺聊了這麼久,我得快點回去,否則他們午睡起來看不見我,一定又會哭鬧不休的。」她誇張地說著,接著從皮包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有空可以找我,讓我盡盡地主之誼,那麼……就這樣了,我先走了,再見。」

  語畢,她慌忙地站起身,眼睛下意識直盯著地面。

  「好吧。」也不勉強,反正來日方長嘛!「小矢,跟阿姨說再見。」

  「阿姨拜拜。」齊籐龍矢小跑步上前,拉了拉桑思棠的手,要她蹲下來,接著輕輕啄了一下她的臉頰。

  齊籐雪舞見狀,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桑思棠受寵若驚的撫了撫臉頰,嫣然一笑。「小矢拜拜。」說完,她倏地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兩人刻意的疏離令齊籐雪舞倍感無力,她一頭熱的想將兩人湊在一起,但兩位當事人卻各潑了桶冷水在她頭上。思棠的貼心迴避她可以理解,但羽桓實在沒有這個必要,他看思棠看得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

  「羽桓,你這是何苦呢?」她有些挫敗地問道。

  聞言,他連忙收回了目光。「什麼?」

  「我快死了,替你自己多著想一點,好嗎?」

  「你在說什麼啊。」齊籐羽桓假裝聽不懂。

  「羽桓,雖然我病了,但我的感覺神經卻比以前更敏銳,你瞞不過我的。」齊籐雪舞語重心長地說。

  「你沒聽她說急著回去看小孩嗎?」雪舞心細如髮,他早知瞞不過她,既然她提了,他承認也無妨,對她,他無須說謊。

  「羽桓你……」

  「別再說了,她有她的世界,我並不想介入,現在我該關心的是你和小矢,其他的……就算了吧。」齊籐羽桓強忍著重燃的愛火,喟歎道,抱起了她往停車處走去。

  年幼的齊籐龍矢不明白大人複雜的心緒,開心的蹦蹦跳跳跟著。

  依偎在丈夫懷中,齊籐雪舞懂了,他把她所說的話與早上那一幕聯想在一起了。也罷,就當作是一項考驗吧,就讓一切順其自然,當她還活著的時候。

  齊籐雪舞耐人尋味的話語,就像一顆原子彈炸碎了桑思棠的決心。他仍惦念著她,或許,只是或許,也仍……深愛著她?哦不,不可以,他已有一個如此善體人意的妻子,他不可以,她更不可以奪人所愛。

  錯雜的思緒令她不自覺更用力踩油門,車子在大街上狂馳,橫衝直撞下,險些造成連環大車禍,好在她緊急煞車,才抑止了一場悲劇發生。

  為免重蹈覆轍殃及他人,她將車子停靠在路邊,此刻她的頭像有千斤重似的,令她無法負荷地趴在方向盤上。不該是這樣的,她已經徹底失去他了,為什麼還要再給她希望?

  淚水再一次決堤,桑思棠重重捶打著方向盤。「天哪,禰還要折磨我多久?既然不能讓我擁有完整的他,又為什麼要讓我們再次相遇?!」她放聲大哭,熊熊燃起的愛意,令她難以自處,也令她更加難以控制自己依舊深愛著他的心。

  齊籐集團的觸角伸及台灣已行之有年,但在齊籐羽桓抵台之前,設於台灣的齊籐企業只是間不起眼的子公司,與亞洲各國相比,規模著實遜色許多,其中的原由當然是與齊籐虹的私奔有密切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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