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廷威和朋友來春日屋用餐,到了門口,一見到任廷宇,他冷嗤了聲,走上前,嘲諷道:「看來春日屋那張禁止貓狗進入的告示牌上,應該要多加一項,野種也不能進入店裡。」
任廷宇表情僵硬,黑眸微魅,犀利的狠瞪著任廷威。
謝仲翰見狀,馬上讓事務所的一名律師先帶其他人進去。
孫明毓一看到任廷威,心驚了下,連忙閃到一旁,就怕任廷威跟她打招呼,她低著頭,跟大家一起進入店裡。
任廷威的身高和任廷宇差不多,面對他的瞪視,他冷笑道:「春日屋強調是全台灣最高級的日本料理餐廳,但連野種也來這裡吃東西,我看水準應該很低,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關門了。」
謝仲翰再也聽不下去了。「任廷威,請你用詞小心一點,就憑你剛剛說的話,就已經涉及公然侮辱了。」
「喔,我都忘了,野種是個律師,請問,公然侮辱罪罰多少錢,幾千元還是幾萬元?我讓我的律師帶上一億元,夠罰吧!」任廷威吊兒郎當的回道。
任廷宇提著公事包的手一緊,咬著牙道:「你最好別再惹我。」
「我的媽啊,野種生氣了。」任廷威故作害怕的喊了一聲,但下一秒,表情變得陰狠無比。「像你這樣的野種,根本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當什麼律師,我呸!在我眼裡,你就跟路邊的雜種狗沒什麼兩樣,嘖嘖,這麼說來,你母親不就是只母狗了,哈!」
任廷宇再也無法忍受,他大步上前,只想給這個滿口下流髒話的傢伙狠狠一拳。
謝仲翰眼明手快,立即擋在任廷宇面前,雙手緊抓住他的肩膀,低聲勸道:「廷宇,冷靜點,這傢伙就是故意激怒你的,你一出拳,你就別想當律師了。」
只要任廷宇一出手,他相信任廷威肯定有辦法將任廷宇告上好幾條罪,最後甚至有可能讓他被除名,他和任廷宇認識多年,兩人不只是工作夥伴,任廷宇就像他的弟弟,他絕對不能讓任廷宇在衝動下做出會後悔的事,更不能讓任廷威那種小人計謀得逞。
任廷宇緊抿著唇,憤恨不已,但也明白學長為什麼要這麼拚命的攔住他,於是他強壓下怒氣道:「學長,待會兒替我跟大家說一聲抱歉,我有事先走了。」說完,他轉身大步離開。
見任廷宇離開,謝仲翰這才鬆了口氣,然後發現自己冒出一身汗來,剛剛他差點被任廷宇嚇死了,就怕攔不住他,幸好這小子這次有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任廷宇離開了也好,因為連他都沒有胃口了。
「不愧是野種狗,就這麼夾著尾巴逃走,真蓉!」任廷威喊道。
謝仲翰瞪著任廷威,卻也不想浪費唇舌再跟他多說一句話,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活得比他更好!只不過他實在很同情任廷宇,有這種同父異母的哥哥,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任廷威,華遠集團的總經理,創辦人任萬誠的孫子,華遠集團以食品業起家,近年也跨足百貨業和觀光業,資產總額超過百億,是名副其實的豪門企業。
至於任廷宇,則是任萬誠的獨子任國豐的私生子,這事不是任廷宇說的,而是八卦週刊報導的,甚至連任國豐當年為了小三母子離開集團的事都有報導,但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單純。
哪個企業大老沒有大小老婆,有的人還有四房、五房呢,照理說,任萬誠不可能因為兒子在外頭有私生子,就不認他這個兒子,畢竟那可是他的獨生子。
任廷宇的母親是在他中學時過世的,至於任國豐,則是在任廷宇大四那年離世的,當時他還有去醫院探視過任伯父,他感覺得出來任伯父相當厭惡任家,直到任伯父死前,都不願提及任家,也沒有回去。
總之,這大概就是人家說的豪門秘辛吧,不過他是律師,不是八卦記者,他並沒有向任廷宇多問什麼。
只是任萬誠真的確定以後要讓任廷威接班嗎?他跟只瘋狗沒兩樣。
他覺得任廷威老是找任廷宇的麻煩,真的是有病,任廷宇是不可能回任家的,也不可能跟他搶繼承人的位置,他到底為什麼這麼痛恨任廷宇?
任廷威對謝仲翰不屑的哼了聲,便跟友人一起走進春日屋。
謝仲翰這下真的完全沒胃口了,他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女友范瑞琦。「琦,要不要跟我一起吃晚餐?」他剛剛被嚇壞了,現在非常需要女友好好安撫、好好疼惜一番。
「你不是說晚上事務所有聚餐,怎麼又要跟我吃晚餐了?」范瑞琦不解的問道。
「剛剛我被一隻狂吠的瘋狗嚇了一大跳,心臟到現在還卜通卜通跳個不停,沒力氣跟同事聚餐了,想跟親愛的你一起吃晚餐。」
她好笑的道:「你在哪裡,我開車過去接你。」
「不用了,我過去接你,你還在工作室嗎?」
她是個珠寶設計師,本人就跟她所設計的珠寶一樣美麗迷人。
「我剛回到公寓,要不,我們約個地方吃東西好了。」
「沒關係,你就在家裡等我,我買晚餐過去,我們一起慢慢吃到半夜,吃到天亮,你說好不好?」謝仲翰問道。
「你不是說被瘋狗嚇到,全身沒力氣了?」
「我待會兒多吃點菠菜就好了。」
「你是卜派嗎?」
「我的奧麗薇,等我,我買好晚餐就過去。」
謝仲翰結束和女友的通話,笑得很樂,想到他的奧麗薇穿著性感睡衣的模樣,他頓時覺得熱血沸騰,接著他打電話給他的助理,告知他跟任廷宇有事先離開,讓他們自己吃,這頓飯不報公帳,他私人支付,他晚點會打電話給春日屋的會計。
交代完畢,他不再多逗留,急匆匆的找他的奧麗薇去了。
任廷宇離開春日屋之後,原本打算回事務所工作,但憤怒的情緒積聚在心頭,無法散去,教他快要無法喘氣了,因此他開著車才剛到事務所,又馬上開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