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不想說,不過那次牽手,我被你電到。」古維瀚若無其事的解釋後,喝了口果汁。
以為他在開玩笑,她瞟了他一眼,「騙人的吧?」
「真的!當時你沒有觸電的感覺嗎?」他的神情很認真,帶點微弱的困惑。
她搖搖頭,很堅定地說:「沒感覺。」
「所以不是靜電,是你真的帶電。」古維瀚做出結論。
什麼靜電又帶電的?她悶笑。
「什麼電不電?我不相信你被電啦。」
第5章(2)
他放下手中的色拉盤,撥撥黏在她頰邊的髮絲,頭靠近她、氣息靠近她、聲音也靠得好近好近,用恍如黑管低調濃醇的嗓音說:「我也不想相信,一直告訴自己那是靜電,可你說你沒感覺,那表示……我不想相信的事發生了。
「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有讓人著迷的吸引力?第一次牽手,我真的被你電到……
「我喜歡那種感覺,微微地、麻麻地刺痛,像是有絲火花,鑽入毛孔,燒進心窩,熱熱、溫溫的,一種怎麼說都說不完全的感動。瑀玲,我要吻你。」
話落,他的唇覆上她唇瓣,第一口嘗到優格色拉醬的酸甜,他的舌探進她貝齒後,黏熱地纏她的小舌嬉戲,緩慢吸吮、溫柔親吻她口內每一寸柔軟膚壁。
她嚶嚀、他喘息,他的手牢牢托著她後腦,吻得更熱情、更濃烈。一陣風吹來,彷彿連公園裡的綠葉都為他們歡愉跳舞。
古維瀚熱烈地想,從沒有一個女人能使他願意這樣放肆,陌生人的眼光、公開的場所,他什麼都不顧忌,只想吻她,一回又一回……
徐瑀玲腦袋昏沉,他蜜糖般的話語,是施了咒術的魔法,她軟成泥,癱在他懷裡,由著他品嚐、由著他以舌撫觸、需索。
她迷迷濛濛地懂了,原來第一次牽手,他奇異的表情是她電著他啊……她感覺到幸福,又多了點得意。
他們吻了許久許久,古維瀚終於不捨地鬆開她。他摸摸她的臉頰,沙啞著聲音說:「真希望可以不上班。」他終於能理解何以君王不早朝了。
「你是老闆,上不上班應該很自由,我就不行了。」徐瑀玲雙頰緋紅,激盪的心緒平靜了大半。
古維瀚是個戀愛高手,他的親吻、他的溫柔、他說得自然卻彷彿調了蜜的醉人情話,常讓她醺醺然。但她總會想起童浩的提醒,他交往的女人何其多,他為女人選衣服的眼光、說情話的溫柔,自然都是最好的……
最好的,是因為他有過的對像太多,練習也多,所以,她常告誡自己,聽聽就好,不要全當真。
古維瀚微笑,不知她心緒早已千回百轉,說:「梁秘書對你很好奇,一直想看看你。」
「梁秘書對我好奇?好奇什麼?」
「好奇你有多美,讓我著迷得連著十多天都把中午時間挪出來找你吃飯。其實,當老闆才是最不自由的人。」他忍不住又碰碰她的臉,她的膚質很好,白裡透紅,又細又嫩。
「我可看不出來你哪裡不自由。我每天得一點半準時回去上班,你只要兩點前進公司就好,比起我自由多了。」她皺了皺臉,吐舌,語氣有些小抱怨。
「往常,我中午只有二十分鐘吃飯,為了你,我對梁秘書低聲下氣,千拜託萬懇求,才能把時間延到兩點進公司。不過,梁秘書已經下最後通牒了,今天最後一次讓我兩點進公司。下星期,要不要換你到我公司吃午餐?」
她認真偏著頭想了會兒,去找他,來回車程半小時,一個小時吃中餐,其實是夠的。
「也可以。」然後,她俏皮地、不自覺地又擰出小表臉,吃了一大口色拉。
「算了,吃中餐的事我再想想,也許,還是我來找你好一些。」他不想正中午她頂著大太陽來回。
她卻把他的再想想朝別的方向解讀。去他公司,是不太好,人家畢竟是大老闆,她跑去,他底下的員工又多了一項八卦,也許他並不想對外承認她這個「奇特」的交往對像……
古維瀚朝她笑笑,她剛吃一口色拉,優格醬汁沾在嘴角,他用拇指輕輕擦去,想起她剛才的鬼臉,說:「你做鬼臉的樣子,像個可愛的快樂兒童。」
鬼臉?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應該順著他的話,多少解釋一下吧?唉。
「那個……鬼臉……童浩說他家的落地窗,到了晚上就變成鏡子……」她尷尬地想,要解釋到什麼程度?
「他告訴你我看見你做鬼臉的事?」
「嗯。我……我其實一直很討厭……你這種類型的男人。」她咬咬唇,心想,這是她該說的話嗎?她莫名其妙巴著人家養她一年耶,卻當他的面說討厭他這類人,簡直不像話。
「我這種類型的男人?『這種類型』是指什麼?」
「含金湯匙出生,輕鬆繼承祖業就有大把大把花不完的錢,好看到沒天理,隨隨便便就能招來一堆不知死活的女人——這種類型的男人。」
含金湯匙出生?輕鬆繼承祖業就有大把大把花不完的錢?好看到沒天理?古維瀚笑,他只承認好看這項,至於其他,完全是她的誤解與不瞭解。
「為什麼你討厭這種類型的男人?繼承家業不用奮鬥就有錢花不好嗎?人好看不好嗎?」
「唔……」她拉出一長道語助詞,「好看是沒什麼不好……算了,童浩知不知道我是私生女?」她狀若無事的問,其實心頭有點揪緊。
不曉得古維瀚會怎麼看待她……
嘿,她管古維瀚怎麼看?他們又不是約好要不離不棄一輩子,不過約了在一起一年而已。
「知道。」他回答。
其實,這也是他更確定要答應她無厘頭要求的原因之一。
在公園看她哭的那個晚上,他只隱約感覺他們擁有相似的靈魂氣味。
跟童浩聊過後,他才明白自己為什麼非要管她、拋不下她的原因,他跟她,壓根是同類型的人,他們同樣不被承認、同樣被排擠、同樣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