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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 黑夜

第 24 頁

 

  白芍愣了下,隨即看向門外的包中,見包中對她使了個眼色,她隨即走出房外,心中納悶大人的官帽怎會不見了。

  南安廉走到床前,拉了把椅子在南茗棻面前坐下。「頭疼嗎?」他淡聲問著。

  「還好。」她直睇著他,總覺得近來的他分外陌生。

  以往,他淡漠的神色是面對她以外的人才有,可近來她常在他臉上看見疏離。

  「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不知為何他今日的嗓音特別的沉,像是悶悶的鼓聲,教她莫名不安著。「爹,我才剛醒來,我……可以晚點再說嗎?」她不想聽,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她怕他要跟她說,他要娶妻……她現在不想聽,至少再給她一點時間整理心情。

  「很快,就幾句話。」

  面對他不容置喙的命令,南茗棻再不願意還是得聽。她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痛快點,也許她可以少點悲傷,放下這段感情。

  「什麼事?」南茗棻緊閉著眼,等著他道出她最不想得知的事……

  「我辭官了。」

  她瞠大眼眸,「辭官?」她有沒有聽錯?

  「今日我向吏部上書辭官,去職解綬,打算過兩天回空鳴城。」南安廉神色平常,彷彿辭官沒什麼大不了。「你……想待在這裡,還是跟我回空嗎?」

  「我當然是跟爹走啊,爹在哪我就在哪。」這話不是白問的嗎?

  「是嗎?」他垂斂長睫,將情緒收拾得不讓任何人看穿才起身。「好,那就兩天後準備動身。」

  見他要走,她才驚覺話題結束了。「就這樣?沒有別的事?」

  「不然呢?」

  「沒。」只要不是提他的婚事,說什麼都好,只是,他怎會突然決定辭官?這事教她不解,但他不當官對她而言,不啻為好事,所以她也就不多問了。

  南安廉行事一如他帶兵打仗一樣雷厲風行,打定了主意,便讓唐鑫準備,翌日,得到消息的易寬衡特地走了趟南府。

  「你這人做事就非得這般莽撞?不過就打了人嘛,況且是對方的錯,你何必往身上攬?」易寬衡一見他便不斷的叨念著。「右都御史自知理虧,也不敢找你興師問罪,你又何必辭官謝罪?等我處理嘛,我還在處理呀!」

  他在朝中人脈極廣,大多官員都會賣他幾分薄面,豈料這傢伙竟然辭官謝罪,還完全沒跟他打聲招呼,他還是聽吏部的人提起才知道。

  「不需要處理。」南安廉淡道。

  「你……你老實說,你為什麼辭官?」易寬衡動怒了,非打破沙鍋問到底不可。「別跟我說你不滿宮中一些規矩什麼的,你已經當了八年的將軍兼總督了,那些問題早就不是問題。」

  要整人,南安廉比他還要有手段還要不留情,所以絕不可能是因為官場問題。

  「不重要。」南安廉淺啜著微涼的茶水。

  「什麼不重要?包中說你打算明日就回空鳴城,我一進府就見上上下下大伙都在忙,你……」話已經到舌尖上,可他卻很難問出口,吞吞吐吐半晌才說:「你辭官是不是為了不讓丫頭明年被選秀入宮?」

  南安廉神色未變的望著窗外啜著茶,沒否認也沒承認。

  「你不說話,我當你默認。」易寬衡重重的歎了口氣。「你……我很認真的再問你一件事,你對丫頭是不是……你到底是把丫頭視做什麼?」

  南安廉垂斂長睫,依舊不吭聲。

  「南安廉,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你要知道丫頭是你的女兒,你們是養父女可不是誼父女,你們之間是不能解契的!」易寬衡把聲音壓得又低又輕,說得又快又急,一如他擔憂的心境。「一旦你們……那是十惡不赦的內亂死罪!」

  南安廉平靜的睨他一眼,好似一切與己無關,伸手斟了杯茶送到他面前。「口渴不渴?」

  易寬衡聞言,整個人幾乎快跳起來。「南安廉,你到底知不知道茲事體大?」

  「明兒個我就離開京城,什麼事都沒有。」

  「你……」易寬衡瞬間洩了氣,只因他的回答已經間接證實了他的擔憂。「安廉啊,你……」

  他該說什麼才好?安廉向來是個寡言的人,心底有事是不與人說的,就算會說,也是跟丫頭說,可他不信這事他會跟丫頭說。身為好友,他理該支持他,可問題這事他支持不了。

  但如果不支持他,他心裡不是更苦了?他很清楚安廉不是個恣意行事之人,行事之前總是有諸多考慮,他現在的決定肯定是考慮了許久。

  「沒事。」他淡聲道。

  易寬衡直睇著他,多年情誼讓他讀出他說的沒事,指的是他未與丫頭有染,自然就不會獲判死罪。

  思及此,他才稍稍安心了些?佩服好友竟還把持得住。

  好半晌,易寬衡才低聲說:「安廉,不需要所有的人都帶走,這府邸是皇上賜的,哪怕你辭官,這府邸還是你的,就算你回到空鳴城,也隨時都可以回來,留下一些人打理吧。」

  「再看看吧,我應該是不會再回京了。」

  「幹麼這麼說,偶爾也得回來看看我,咱們是兄弟。」易寬衡啜了口茶,覺得這茶涼了好澀好苦。「喂,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老是一大早就喝隔夜茶?」

  南安廉笑了笑。「你不覺得一早喝著隔夜涼茶,可以讓腦袋清醒一點?」

  「會嗎?!」那他再多喝一點好了。

  南安廉淡噙笑意,啜著涼茶。他愛喝純粹只是他喜歡那抹澀味罷了,而這一點丫頭知道,準備的涼茶總是入喉才慢慢回甘。

  丫頭,如此熟知他性情的丫頭,他真的不能沒有她,所以他要將她藏起來,能藏多久就藏多久,直到她出閣的那日為止。

  翌日,雪霰瀰漫京城,穿著斗篷的南茗棻一走出門外,不禁縮起肩來,看著雪染的迷濛街巷。

  「丫頭,走了。」南安廉從後頭走來,撐著把油傘擋去淒迷的雪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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