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相信爺,爺沒招惹過任何姑娘家,我跟在爺身邊已經十年了,這點我比誰都清楚。」為求兩人和諧,他也只能盡可能地替南安廉解釋。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南茗棻心一驚。難道她和安廉間的事,被他發覺了?
白芍暗暗丟了眼刀過去,隨即替包中掩飾。「小姐,包中是怕爺和小姐弄得不愉快。」
「喔。」南茗棻垂著小臉,快步離去。
南安廉張眼,額際隱隱作痛,教他不禁微瞇起眼,想起昨晚因心情不佳,多喝了兩杯。
但也不知道是否酒醉所致,他昨晚作了場活色生香的春夢,真實得教他幾乎以為是真正發生過。
思忖著,他不禁掀唇笑得自嘲。
怎可能是真的,如果真能佔有她,他不會用強,更不會讓她一再掉淚……他翻身驀地一愣,只因他感覺被子摩擦過自己的皮膚,動手扯開被子,瞧見身下的痕跡和床上的血跡,他怔愕得坐起身。
這是怎麼回事?
能進他寢房的女人只有丫頭……不,不可能,也許她昨兒個只是與他同寢,那血跡許是她月事來潮……
他如此解釋著安撫自己,餘光卻瞥見被子邊上有件衣料,拿起一瞧,驚見是她的肚兜,教他幾乎停止呼吸。
他瞪著床上怵目驚心的暗紅,身下甚至還有殘留的愛液……難道說,不是夢,他真的趁著酒醉,強要了她?
南安廉抽緊下顎,努力的回想,用力的回想,可拼湊出的畫面全都是南茗棻的眼淚,教他不由自主的輕顫著,不敢相信自己竟會酒後亂性強要了她……
天啊,這樣的他和辜勝決、司徒佑有什麼不同?!
他自我厭惡著,恨不得殺了自己,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顏面面對南茗棻,更不敢想像她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
一聽見包中的腳步聲踏上門外長廊,他不及細想的喊道:「包中。」
「爺醒了。」包中應了聲。
「……小姐呢?」
「小姐去鋪子了。」
南安廉托著額想再問什麼,終究還是閉上了嘴。不能問,一旦多問,包中會起疑,也許丫頭掩飾得極佳,既然如此就不該再讓任何人察覺這件事,但是……他該怎麼對她說?
她會不會恨他?
南安廉思來想去,最終決定還是先處理屠奎一事,畢竟通判和知府開設下九流生意,魚肉百姓的證據就快要到手,不能在此時功虧一簣,再者他還未想好怎麼面對南茗棻,於是把府裡總管找來,交代他自己要外出兩日。
兩日的時間可以將通判的事處理完畢,亦可讓他想想兩人的將來該要怎麼走。
「爺。」
坐在窗邊錦榻的南安廉懶懶應了聲。「怎麼了?」
這兩日他都待在客棧裡,預計今晚自屠奎那裡取得證據後,他就要回府,可他卻還不知道怎麼面對丫頭。
這兩日他都有差包中回府,但避開丫頭,詢問總管她這兩日的狀況。
雖說丫頭似是與平日無異,教他心裡稍稍平靜了些,但眼見天色漸漸暗了,一思及晚點就要面對她,他就心浮氣躁,要是她面露鄙夷,他恐怕會心痛而死。
「易大人來了。」包中低聲說著。
南安廉愣了下,還未應聲,房門已被推開,易寬衡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一見他劈頭就道:「外頭下雪了,你的臉色比雪還冷,是想跟誰比冷?」
數落著,易寬衡內心都忍不住歎氣了。
原以為他回空鳴就是要和丫頭過著雙宿雙飛的日子,人也會開朗許多,豈料他的臉色是一樣的臭,看來是天生臭臉才是。
「你怎麼會來了?」南安廉托著腮問。
「欸,丫頭沒跟你說嗎?」易寬衡很自然的往他身旁一坐,見榻上有壺茶,便自動自發的倒了杯,嘗了一口隨即嫌惡的撇了撇唇。
冷的,還很澀。
「說什麼?」
「她寫了信要我有空到空鳴來看她,我當然就來啦,可誰知道我興沖沖的來,你們都不在府裡,適巧包中回府,我才知道原來你這兩日都待在客棧,怎樣,跟丫頭吵架了?」
「關你屁事,你話真多。」
「這是你對數月不見的好友該說的話嗎?」他痛心極了。
「我一直都是如此。」
易寬衡抹了抹臉。「是啊,真虧我受得了你。」
「彼此彼此。」他懶懶托著腮,望向窗外,外頭下著雪雨,綿密的從漆黑的天空落下。
「喂,你替丫頭行笄禮了沒?」口渴但這茶實在不合他的口味,只能向包中使了個眼色,要他差小二沏壺像樣的茶來。
「你沒其它好說的?」南安廉不耐的瞪他一眼。
「喂,我關心丫頭有什麼不對?你這傢伙既然和丫頭在一塊,你就要真心待她,要是欺負她的話,我可會替她出氣。」
南安廉愣了下。「你在胡說什麼?」
第12章(2)
「我胡說?你把丫頭帶來空鳴,不就是為了遠離是非,而且還可以和她撇開父女關係,安穩度日?」雖說父女關係是鐵一般的事實改變不了,但只要兩人低調度日,同樣可以攜手一生。
「你以為我會對丫頭用強的?」他怒聲道。可該死的,他還真的對丫頭用強的……直到現在,他心裡依舊難受得緊,恨不得殺了自己,可殺了自己又能改變什麼?丫頭的清白被他毀了是事實,而他卻無法迎她為妻。
易寬衡一頭霧水的望著他,挲了挲下巴,忍不住問:「丫頭沒有對你表白心意?」
「什麼啊?」
「那天你們要離開時,我不是送了簪給她,可她不收,她說,她只收你給的簪。」
「那又如何?」他啐了聲。是他不夠瞭解丫頭,丫頭喜歡看些新奇玩意兒,但並不喜歡戴首飾,所以她幾乎不收首飾類的禮。
「她笑得很嫵媚,那眼神不是女兒看爹的眼神,她透過眼神讓我知道,她對你是抱持著同樣的心思。」易寬衡非常篤定。
「……胡說八道。」南安廉的心顫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