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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頁

 

  「既然你稱本官一聲大人,你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身旁的易寬衡垂眼歎了口氣,瞧,這傢伙不當官多可惜,他這張嘴明明就刁得很,膽識更是過人,可是卻為了紅顏辭官,真的是可惜。

  「這……」屠奎詞窮了。

  這時,門外有大批的衛兵來到廳外,南安廉懶懶望去,就見一人身著深藍色知府官服徐步踏進廳門。

  「來人,將廳裡三人一併拿下!」管正霖一聲令下,身後的衛兵拔出腰間配劍,直指廳內。

  「大人,下官無意背叛大人,求大人饒命!」屠奎見狀,趕忙求饒。

  「屠奎,你連對方來歷都還未查清,就一廂情願的認為他是御史,殊不知他不過是南家當鋪的當家,還企圖與他陷害本官,本官留你何用!」

  南安廉聞言,黑眸微瞇著,狀似思忖什麼。

  「安廉,看來是東窗事發了,接下來要怎麼辦?」易寬衡湊近他低聲問。

  「我還沒想到。」

  易寬衡倒抽了口氣,有股衝動想要揪住他的衣襟搖晃他。「你還沒想到?你不要騙我!你向來不是這麼莽撞的人,一定是全盤推演過了,趕緊告訴我接下來要怎麼做。」

  雖說他掛的是右軍都督的官銜,可誰都知道他是文人,而且他擁護和平,舉凡要耍槍動劍的,先讓他離開。

  快,通判已經被踹到一旁,人家都已經圍到廳裡,刀劍是不長眼的,要是不小心劃到他身上,那該怎麼辦!

  南安廉突呀了聲,像是想到什麼,突問:「對了,我一直想問你有沒有帶一些兵到空鳴。」

  易寬衡眼角抽搐著。「我向皇上告假到空鳴找你,帶兵做什麼?」殺他嗎?下次他一定會記得!

  「太可惜了。」他煞有其事的歎了口氣。

  「你最好是!」見眼前已是千鈞一髮之際,就在管正霖一聲令下,衛兵持劍襲來的瞬間,易寬衡二話不說的掏出自己的腰牌,「放肆!你等是打算謀殺朝廷命官,造反了不成?!」

  管正霖一見那圓形腰牌上雕著右軍都督四字,立刻要衛兵住手。

  「下官見過右軍都督。」管正霖沒料到這廳裡竟真有朝中重臣。

  「你是誰,竟敢私調後驍營的衛兵,該當何罪?!」易寬衡怒聲道,抽了點空瞪著身旁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南安廉。

  很好,原來他也在南安廉的算計之中,難怪這傢伙從頭到尾都老神在在。

  「下官是空鳴城知府,得知南安廉假扮御史在城裡招搖撞騙,所以才領了後驍營的衛兵擒拿南安廉。」管正霖頭垂得都快要貼到地上,暗惱百密一疏。

  「誰說南安廉假扮御史招搖撞騙?」易寬衡這下子一不作二不休,沉聲道:「南安廉本是禁衛總督,是受皇命回到空鳴查案,你膽敢私調衛兵,欲除之而後快……來人啊,將空鳴知府拿下!」

  在場衛兵聞言,立刻轉向將管正霖擒住。

  管正霖不禁喊冤,「大人饒命,後驍營不是下官私調的,這全是辜總兵所為,下官是聽命行事!」

  「辜總兵?你說的是南境總兵辜勝決?」如果他沒記錯,王朝所有總兵就只有一個姓辜!

  「正是。」

  易寬衡不禁看了南安廉一眼,就見南安廉懶懶起身,走到管正霖面前,沉聲問:「辜勝決人在哪裡?」

  「回大人的話,辜總兵現在在府衙裡。」管正霖幾乎是知無不言,就盼能替自己脫罪。

  南安廉輕點著頭,看了易寬衡一眼。

  易寬衡面頰抽動了下,一口白牙都快咬碎了,卻也只能依著他的眼神道:「衛兵聽令,立刻前往府衙將辜勝決拿下!還有,將知府押入大牢,待本官請命再議。」

  「是!」

  就在衛兵應聲後,包中忽地一臉慌張的踏進廳內,道:「爺,知府傳令,說是牙行裡的流當物有贗品,請小姐到府衙一敘。」

  南安廉聞言,不禁瞪向正要被押下的管正霖。

  管正霖趕忙道:「大人,那不關下官的事,那都是辜總兵的主意!」

  南安廉心頭一窒,足不點地的朝外奔去。

  易寬衡意會過來,忙喊道:「快,其餘的人全都趕往府衙!」令下,他便跟著包中狂奔而去。

  第14章(1)

  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打從南茗棻被請到府衙的偏廳後,就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甚至感覺芒刺在背,彷彿有誰躲在暗處注視自己,教她坐立難安。

  望向廳外漫天大雪,寒風不斷地刮進廳內,教她凍得直打顫。

  她已經坐了一會,可至今還是不見知府大人,更不見半個衙役經過,彷彿這偌大的房子裡只有她一人,除了風雪肆虐的聲響,再無其它聲音。

  她起身走動,活動筋骨順便暖和發僵的身體,走到廳外張望,連個人影都沒見著,教她直想離開算了,可人都已經進了府衙,要是擅自離開,豈不是給了借口刁難自己。

  一番思索,她決定再等一會,然就在她轉身入廳時,卻無預警的撞上一個人,還未反應過來,她已經被一把力道給緊摟住,嚇得她不住的掙扎。

  「果真是長大了呀,醜東西。」

  那緩而無波的冷沉嗓音恍若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竄上腦門,教她猛地抬眼,瞪著那張陌生又似曾相識的臉。

  「你……」

  「和十年前相比,你現在倒是像個女人了,南安廉肯定是嘗過你的味道了,對不?」辜勝決笑瞇細長的眸,濕熱的舌舔過她細嫩的頰。

  南茗棻作嘔欲吐,可偏偏被他擒得死緊。

  為什麼這個男人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個地方?!

  她曾聽易寬衡提過,他根本就已經被流放到邊疆,而空鳴城離南境還遠得很,他根本就不該出現在這裡。

  「你說,我該要怎麼報答你?」他一個天之驕子竟然栽在這對假父女手中,竟被流放到南境長達十年,永無回京之日,教他怎能忘記這份仇恨?數月前接獲父親來信,讓他知曉南安廉辭官回空鳴,他就想絕對不能放過這絕佳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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