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賣棺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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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頁

 

  「你腦子壞了嗎?元配的兒子會去孝順一個姨娘,那他把親娘放在哪裡,你怎麼連這點道理也想不通。」他娘是想用她拖住戰鐵衣,離間他和將軍夫人母子間的感情,有利於他們的鯨吞蠶食。

  「你們騙我,你們騙我,騙我……」安惜蘭失神的喃喃自語,沒法相信她最信任的人竟然欺騙她。

  靈堂的一角發出嗤笑聲,是一名臉面蒼白,卻不減美貌的女子發出的,她坐在金絲楠木玫瑰椅上,坐姿端正地宛如一具人形雕像。

  「是你甘心受騙,自以為美貌無雙,是京城三大美人之一,是男人就該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殊不知有貌無才,真正識貨的人是不會瞧上你。」戰西華粲笑著挑起安惜蘭的雪嫩下顎,斜眸看向坐在椅上的女子。「你該和明月妹妹多學學,瞧瞧她多有大家閨秀的嫻靜,不吵不鬧的謹守本分。」

  這才是名門千金的氣度,不會發生一點意料外的小事就驚慌失措,冷靜的面對一切麻煩。

  「不要把我和她扯在一塊,將軍府什麼時候上門提親,不要拖。」她怕等不及。

  蘇明月其實是故作鎮定,心裡很慌,她藏在袖子裡的雪白柔荑發著顫,必須很用力的握緊才不致讓人發覺她抖得多厲害,一隻手放在平坦的小腹,她希望不要發生她害怕的那件事。

  那一夜的歡愛激烈得讓她無法忘卻,每到午夜夢迴時她總會被惡夢驚醒,不敢睡的抱著錦被嗚咽。

  那日清醒後,她嚇壞了,覺得自己髒了,裹著一件全黑的大氅離開將軍府,一回到丞相府,她立即命人備妥熱水,一次又一次擦洗被男人碰過的地方,洗到破了皮,鮮血直流,這才被擔心她的侍女拖出浴桶。

  可是她不能當作沒這回事,男女間一旦做了夫妻的事,她就可能有孕在身,已是不潔之身的她哪能再嫁人,唯有將終身托付給破了她身子的男人,盡快將這件醜事遮掩過去。

  戰鐵衣死了,她想嫁的那個人不在了,那麼嫁給誰又有什麼關係,至少這人是同謀,不會將她做過的事洩露出去。

  蘇明月還想保有最後一絲名聲。

  「百日內有點困難,二弟的棺木要停留七七四十九天才安葬,水陸道場從早唸經念到晚,怕是抽不出空辦一場盛大婚禮。」這將是他改變身份之後第一次露臉,他要讓京城所有達官貴人都記得他,他不是低人一截的庶長子,而是唯一成年的子嗣,將軍府在他這一輩他獨大。

  「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兩個月內迎我入門,不要什麼排場或大張旗鼓的下聘,以弟喪為由安靜的以八人抬花轎娶我過門。」她不能給人流言蜚語的機會,她是蘇丞相的女兒,賢良淑德的女子楷模。

  戰西華為難的一蹙。「明月,你別胡鬧了,兩個月太趕了,你一向是善解人意的聰慧女子,我當真有難處,二弟仍停棺在廳堂,你要從何處入?何處拜堂?連囍字都貼不得,太委屈你了。」

  他可不要個慘淡的婚禮,像趕鴨子上架,沒有鑼鼓笙簫,沒有喧鬧的恭賀聲,冷冷清清接個女人進來,做賊似的怕人瞧見,那太窩囊了。

  安惜蘭終於接受自己只能嫁大表哥的事實,可聽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商討婚事,她不快的叫嚷道:「她當正妻那我呢!你將我擺在哪裡,我不許你娶她,不許不許,她哪裡贏得了我,要不是她拿來的合歡草……」二表哥也不會死,如今仍還活得好好的,健壯依舊。

  一聽她快說出真相,戰西華臉色一變,趕緊出聲阻止。「住口,你不是不想嫁,這會兒在爭什麼。」

  「我是不想嫁,可是你不能不娶,我都被你……反正要娶一起娶,至少是平妻,我能接受同時入門,不然拚個魚死網破我也要把你們供出來。」她只求一條活路。

  「你……」簡直有毛病。

  「不,我不同意,我大她小,我為正室她為妾,沒得商量。」蘇明月態度強硬,不接受平妻的說法。

  「明月……」怎麼女人一個個都這麼任性,一點也不為他著想,非把他逼得走投無路。

  蘇明月眼神怨毒,「當初你在我們茶水裡下藥的時候為什麼不想清楚,你以為你能置身事外?」他毀了她的一生。

  「藥是你下在芙蓉糕裡的,我幾時下過藥?」戰西華抵死不認。

  「不是你還能是我們自個兒嗎?我們只在日耀居喝過茶水,其它再無進食,不是你是誰?」他還敢抵賴。

  「沒錯,大表哥你太陰險了,明面上是幫我們,實則是剷除異己,除了蘇明月的合歡草外,你是不是又在茶水裡加了什麼?否則二表哥怎會一夕斃命?」難得聰明一回。

  「這……」

  看到他心虛的表情,兩個自以為聰明的女人都懂了,她們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被人借刀殺人給利用了。

  安惜蘭做的芙蓉糕,蘇明月下的藥,戰西華在茶水裡加料,雖然有兩個人被蒙在鼓裡,但卻是他們三人通力合作「殺了」戰鐵衣,就為了個人的私慾不惜一切。

  「你……你殺了自己的親兄弟還讓我們背黑鍋?」蘇明月抖著唇,原本白得嚇人的臉色更蒼白了。

  看她指責的眼神和厭惡的表情,戰西華心中一把火蔓延,口不擇言了起來。

  「殺了又怎樣,我早就想讓他死了,好幾次派出人都沒殺成,讓他逃過一回又一回,這一次他總算逃不了。」

  「你太可怕了,自家人也下得了手。」她雖心狠,可從不動自己人,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什麼自家人,我可不承認他是我兄弟,不是同一個娘胎出來的就是不親,何況你有資格說我嗎?當年戰鐵衣跌下山坡那件事也有你二哥的一份,是他騙戰鐵衣說青陽縣的山上有一種還魂草能救我祖父的病,他信了,喜孜孜的自告奮勇,卻沒料到我們預先做了陷阱,他一去就回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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