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賣棺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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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頁

 

  不過也因為戰鐵衣未死,戰西華逃過一劫,免去一死關在自己的屋子裡,門上上了大鎖鎖住,除了一日三餐外不許有人靠近,自然也沒有貌美丫頭伺候,等戰鐵衣回府再做發落。

  秦紅纓被送到京城外三百里處一座莊子,終其一生不得回京,她只能在莊子終老,到死都不能見到親生兒子。

  安惜蘭、蘇明月在戰戢天的要求下削了發做尼姑,但安惜蘭也不知是幸或不幸,在不久後發現懷有身孕,因此還了俗去了秦紅纓所住的莊子,那孩子戰府不認,由兩個女人去撫養,是死是活由天去決定。

  而在戰鐵衣歸來後,京城又掀波瀾。

  這些後院瑣事都不及蘇丞相叛國一事更叫人震驚,他盜賣糧食,私售官位,攏絡兵部,讓身為兵部侍郎的兒子將兵器偷出以次充好,再將此兵器轉售於北契,雙方約定蘇丞相勸皇上讓出城池,任北契人魚肉百姓,北契人給他滿車的金銀珠寶做為報酬。

  此事由鬼將軍戰鐵衣查獲,將確切證據上呈皇上,皇上一見,大怒,下令蘇家十六歲以上男丁全處以死刑,家產充公,其餘家眷流放北方三千里。

  做了尼姑的蘇明月算是因禍得福吧!雖是青燈長伴,茹素向佛,但好歹留住一條命,不然此去千里,北地酷寒,沙大地瘠,能不能活下去都很閒難,只怕有去無回。

  奸細揪出、北契平定,戰鐵衣就等著把心心唸唸的姑娘娶進門。

  這一日,將軍府迎來貴客——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有女梁氏,溫柔謙恭,品性純良,孝節忠義,淑慎爾德,今封為二品誥命,賜婚護國將軍戰鐵衣,擇日完婚,望其珠聯璧合,夫婦合和。欽此。」

  一紙聖旨下,水到渠成。

  戰鐵衣說的話辦到了,他不以己為重,以戰功為妻請命,請皇上賜婚,封其誥命,自此夫妻同品,傳為美談,世人皆知愛妻甚重,此乃人間佳話。

  在百姓夾道的歡呼聲中,繞城一周的大紅花轎抬進舊戰國將軍府的對門宅邸,正是護國將軍府,紅毯鋪地,花瓣漫天,鑼鼓開道,笙歌連天,十二童男童女站兩旁。

  三箭射轎頂,踢轎門,新娘子下轎,跨火盆,紅綢帶牽住兩人,高掛的喜幛紅字喜氣洋洋,新人拜堂……

  咦!等等,怎麼有一顆光頭在堂上,這是……

  一個賀客訝異詢問:「怎麼有個光頭和尚,他是誰呀?」居然笑吟吟的坐主位,沒人驅趕也沒人惡臉相向,反而恭敬地像見到菩薩。

  「你這雙眼是白長的,普惠大師都不認得,那可是我朝的得道高僧。」得趕緊去摸摸他的僧袍,求個神祐。

  「什麼,是普惠大師,他不是世外高人嗎?為何會來參加這場俗禮。」是有大人物要降生嗎?特來祈福。

  「哪裡俗了,哪能不染塵俗之事,又不是圓寂了……啊!呸呸呸,剛才說錯話了,重來,聽說是應了小友之邀而來,不來翻臉,所以……」說閒話者擺了個「你知道的」的表情,好像他專門鑽人內宅似。

  「八成是戰將軍的故交吧!他那脾氣呀!連閻王都得讓他三分。」不愧是戰鬼,迎個新人也冷著一張臉。

  「不過你看到顧夫人的臉了沒,她笑得可真僵,我都替她覺得難過,她笑得不像兒子娶媳婦,倒似誰家辦喪事……」

  不管顧嫣然接不接受,梁寒玉這杯媳婦茶她是喝定了,這樁婚事是皇上賜婚的,她再不滿也要擺出笑臉,不然便是抗旨,不給皇上面子。

  本來以為秦紅纓被攆到莊子後,丈夫便會如新婚那幾年回到她身邊,夫唱婦隨,夫妻和樂,舉案齊眉,終於不再有令人氣悶的妻妾之爭了,她要把丈夫的心拉回來。

  可是不知是被心愛的女人傷透了,或是看淡了世事,戰戢天竟對男女之事不感興趣,十天半個月也沒進她屋子一次,反而對佛理開始熱衷,整天端著佛經研討因果報應。

  自從普惠大師來了以後,他更是專注於佛學,不時前往大師掛單處請教,好似有遁世之意。

  丈夫整日求佛問道比冷落還叫人難受,她既難堪又找不到人出氣,容貌一下子老了七、八歲,鬧騰了幾回也蔫了,因為沒人理會她還鬧什麼,連擺婆婆的架子也不行。

  一府兩位戰將軍分處兩地,雖然相隔不遠卻是兩座府邸,顧嫣然不能找媳婦的麻煩,她鬱悶得快要得病,倒是梁寒玉樂得不必天天早起伺候婆婆,家裡她最大,上無長輩下無子,她愛幹什麼就幹什麼。

  總算能和心愛的男人廝守,對梁寒玉來說,沒什麼比這更好了。

  新房內,大紅龍鳳燭高照,揭下蓋頭,新嫁娘芙蓉面頰緋紅,明艷照人,戰鐵衣看得癡了,滿心喜悅。

  「娶到你了,我的二妞。」她是他的了。

  「不許叫我二妞,俗氣。」感覺像在喊另一個人,一個早就不在人世的人,因見鬼而被害的鬼娃。

  但她卻是因能見鬼而受福,這一路走來鬼朋友們助她良多,讓她從無到有,到身為人婦。

  「再俗也是擱在我心尖上的人兒,我喜歡看你嗔,喜歡看你笑,喜歡你叉腰罵人,喜歡……好多好多的喜歡,我心悅你,寒玉,你想像不到你對我有多重要……」他可以看她看一輩子也不會膩,心只為她而跳。

  梁寒玉一顆心像是泡在蜜裡,但寡言少語的他突然說這些……她捏著鼻子推開壓在她身上的男子。「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喝得醉醺醺的,胡言亂語起來……」

  「沒……隔!不多,我看地上有二……二十多壇……」他打了個酒嗝,笑得憨憨傻傻的,像個孩子。

  「桃花酒?」她問。

  「嗯!」他點頭點得很慢,彷彿腦袋有千斤重。

  「該死的慕容寫意,他是存心壞了我的洞房花燭夜,還是和你有仇,讓你當上不了馬的將軍,無法一逞雄風。」她抹了香膏,又灑了花露水,就為了有個美好的初體驗,他竟然毀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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