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主子賞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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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 黑夜

第 29 頁

 

  她用力的扯著他的衣領,心情複雜得像是五顏六色的水彩混在一起,完全搞不清楚是什麼。

  但她知道自己驚訝疑惑,氣憤又激動,她胸口還湧上一股說不上來的雀躍及歡喜。

  微弱的光線下,封天鐸深刻的五官映入她的眼簾,只見他凝視著她,唇角漾著淡淡的、似有若無的笑意。

  突然,一股心酸席捲了她。

  「你滿十六歲了,生辰快樂。」封天鐸的聲線低沉而帶著磁性。

  聽著,她忍不住淚如雨下,「你這是做什麼?」她一手抓著他的領口,一手捂著嘴巴,以防自己哭出聲音來。

  這時,封天鐸自腰間拿出一條銀手煉,上頭串了幾顆琉璃珠子跟玉珠,優雅奪目。

  「手。」他說。

  她本想不從,卻不知為何乖乖的伸出已經戴著玉鐲子的左手。

  他微頓,「誰送的?」

  「張嬤嬤跟周嬤嬤。」

  「嗯。」他淡淡一笑,「把另一隻手伸出來。」

  她放下左手,伸出了右手,然後他替她將銀手練戴上。

  「喜歡嗎?」

  她看著,想也不想的道:「喜歡。」

  一回答了他的問題,她突然回過神,又抓著他的衣領氣憤的問:「你怎麼進來的?」

  「只要一把鐵尺便能移開門閂。」他說。

  她語帶審問,「你常這樣進到姑娘的房裡嗎?」

  「天地良心,除了你,我只這麼進過白紀辰的房裡。」

  「欸?」她一怔,驚疑的低呼,「你這樣進過白紀辰的房?你進他房間做什麼?」實在有夠詭異的。

  他直視著她,撇唇一笑,「替你報仇。」

  「咦?」她秀眉一擰,神情困惑,「替我報仇?」

  「嗯。」他頷首,「他掐你脖子,我就掐他脖子。」

  她呆住,怔怔的望著他。

  「他掐你脖子的隔天,我趁他喝得爛醉,進他房裡掐了他的脖子。」提起那件事,封天鐸因為得意而笑了,「他到現在還以為是作惡夢吧。」

  這事,他從沒說過,如今要不是他提,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最終還是忍不住去替她出了一口氣。

  但,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

  她完全無法諒解他不相信她,將她趕走,更無法理解在經過一個多月不見面、不互相探詢,彷彿兩人老死都不會再往來的狀況之後,他為何在她十六歲生日這天趁夜亂入。

  「你給我說清楚。」她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氣呼呼的道:「你到底想怎樣?」

  「我是來祝你生辰快樂的。」

  「為什麼?你不是趕我走嗎?不是說我愛錢愛到沒人格嗎?」她氣怒的瞪著他,「說珍滿樓的帳目不尋常的是你,你怎麼能相信是我偷東西?」

  他氣定神閒,臉上還帶著淡淡的、平靜的笑意。「你能先鬆手嗎?我快不能喘氣了……」

  為免自己一時激動把他掐死,趙海兒微微的鬆開了手,可還是氣憤的揪著他的衣領,「你那天是中邪了?」

  她的說法教他忍俊不住的一笑,「我沒中邪,那只是為了引蛇出洞。」

  「欸?」她一愣,困惑的看著他。

  「你說張師傅跟大友記叫了五箱貨,可白紀辰卻堅持只有三箱,還因此掐傷你,對吧?」

  「嗯。」她點頭。

  「那一個月的賬本,記錄著跟大友記叫了五箱貨。」他說。

  她:怔,但旋即明白了。「你是說……」

  「我找到了耗子偷錢的模式,於是跟大友記等商家情商,請他們將賬本借給我一一比對,果然……」

  「果然?」

  「做帳的人,每個月都在進貨跟出帳間做手腳,也就是實際進貨數字,跟出帳的數目不符。」

  她一聽,懂了。「你是說做帳的人從中偷取差額?」

  「沒錯。」封天鐸摸摸她的頭,「你倒聰明。」

  她翻了個白眼。他都說到這樣了,她還不懂嗎?

  第7章(2)

  「那你應該已經知道誰是耗子了吧?」

  他點頭,「這些有問題的帳目都出現在白紀辰做帳的時候,可見便是他趁職務之便偷雞摸狗,你那日質疑他,他擔心東窗事發才惱羞成怒。」

  她頻頻點頭,「果然,他心裡有鬼,才會不打自招。」說著,她頓了頓,然後生氣的瞪著他。「既然你已經知道他是耗子,為什麼那天要……」

  「那是為了演出戲給他看。」他打斷了她,「他以為有了替死鬼,就會鬆懈心防,果然,這一個多月來,他又做了不少假帳,而我也已經跟大友記這些長期合作的商家有了默契,他們都將這個月的內帳騰了一份給我。」

  「哇……想不到你這麼奸險。」她故意開他玩笑,小小報仇。

  他眉梢一揚,「無奸不成商,你聽過吧?」

  她點點頭,又問:「既然已經證據確鑿,為何不揭穿他?」

  「不,」他神情一凝,「雖說已有實證,但我不想太快收網。」

  她靈光一閃,「喔,你認為還有共犯?」

  「這只是我的猜測。」

  「你認為白掌櫃有分嗎?」她試探的問。

  他神情嚴肅,「這件事我跟爹提過,我們都不認為白叔知情。」

  「那麼是白紀辰背著白掌櫃搞鬼?」

  「我讓人暗中調查過白紀辰,他在星苑樓的名妓花魚兒身上砸下不少銀兩,雖說他的月俸不少,但沾上酒色必定入不敷出,而那恐怕就是他冒險在帳上動手腳的主因。」他續道:「白叔的作息正常,未有任何不良嗜好,金錢的出入也無異常,我跟爹暫時不認為他牽涉其中。」

  其實她在珍滿樓跟白震也相處了不短時間,確實,他是個正直的人,在工作上一絲不苟,對人也公平謙和,實在不像是會跟白紀辰同流合污的人——儘管他們是父子。

  「我之所以還不揭發白紀辰,一是為了白叔,二是為了查明此事跟另一件事情是否相關。」

  「你是指有人毒害你的事?」她一驚。

  他點頭,「欲害我性命的人,必定是與我有利益衝突之人,我爹就只有兩個兒子,唯一跟我有爭產可能的只有天宇,但我不認為天宇有那份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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