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她低喚了一聲,身子軟了下去,躺在燒得暖暖的炕上。
他剛硬如鐵的身軀,隨後欺覆上來,像一團火似的,將她的身子煨得更熱。
「別說話。」他在她頸邊低語,大手從衣領交襟處鑽進去。
粗礪的手指撫過了胸前的柔嫩,軟如一灘春水的嬌軀陡然一僵,但很快又在他溫柔的撫摸中,逐漸放鬆下來。
她嬌喘一聲,就著營帳裡微弱的燭火,看見他埋進她的衣領之內,心口驀然發熱,她趕緊閉上眼躺了回去。
他就像一把燒熱的刀,在她細嫩如絲的肌膚上,眷戀的磨擦起來,不多時,她身上的衣衫幾乎全數被卸下,只剩下貼身衣物。
他像是鐵了心,非將她身上每一處都吻遍才肯罷休,她雙手摀住臉兒,努力不讓自己發出羞人的聲音。
只不過,她等了片刻,忽然感覺埋在頸邊的他停住動作,接著聽見他惱怒的低咒聲——
「我不該碰你。」
謝孟芝一怔,拿開了雙手,忍住困窘低問:「怎麼了?」
「還問我怎麼了?」尉遲淳真不知該罵她天真,還是該開心她這麼信任他。
「我還沒給你任何名分,怎能對你做這些事。」
聞言,她笑了。
在出發來到這兒見他之前,她早下定決心,這輩子非他不可,即便將身子給了他,她也不覺得有什麼。
只是她沒想過,武官出身,看似火爆不講理的尉遲淳,對於這種事竟然如此貼心,處處為她設想。
見他陰著臉,正準備翻身起來,謝孟芝抿唇偷笑,伸出手一把將他勾回來。
他也真是的,都到了這種節骨眼,還需要什麼名分,反正他倆不是已經認定了彼此?再說,她身是古人,心是思想開放的現代人,哪會在乎這些繁文縟節。
「將軍大人,你不會真要在這時候丟下我吧?」她壞心眼的湊上前,咬了他的下唇一口。
尉遲淳渾身一震,那雙勾人的鳳眸,眼中的慾望頓時更濃了,他鼻息粗濃的瞪著她。「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她笑吟吟地說:「是呀,全都是拜將軍之賜,跟在將軍身邊久了,我是真的越來越勇敢了。」
「你就不怕被我佔了便宜?不怕我事後不認帳?」話落,他忽然想起兩人初次相見,她就敢挺起胸脯大聲回他的話,丁點也不畏懼他,嘴角不禁挑得更高。
「我為什麼要怕?」她理直氣壯地說,「你可是堂堂的一品大將軍,你要是不認帳,我就四處毀你清譽。」
尉遲淳不免失笑。「我跟你說認真的,你居然在說笑。」
謝孟芝甜甜一笑,湊上前親了他的嘴唇一下,猶豫了半晌,終究還是鼓起勇氣表白,「我也是很認真的……尉遲淳,我喜歡你,我這輩子跟定你了。」
他胸中一緊,被她眉目間迸發的堅定神采,震得久久不能自已。
良久,他才難掩激動的俯下了身,將她吻得差點換不過氣,然後貼在她臉旁,啞著嗓音低道:「我早說過,從你進到將軍府的那一天,我就決定讓你一輩子都留在將軍府,那從來就不是玩笑話。」
兩雙眸光深濃糾纏,難分難捨,凝視了片刻,彼此心有靈犀地慢慢靠近彼此,呼吸聲慢慢地在纏綿的吻中合而為一。
戰火無情,可在無情的戰火之中,卻有更多深情守候的人兒,令鐵騎男兒甘願化成繞指柔。
恐怕任誰也料想不到,晉國諸侯王惹起的這場戰事不出三個月,就在尉遲淳率領三十萬精銳大軍的猛攻之下,火速地被平定了。
為了調停這場戰爭,晉皇又簽下了許多停戰協議,甚至割據了一部分國土,以及承諾年年上貢,才保住了晉國。
消息一傳回大周國,尉遲淳勇猛的救國英雄形象,從此深植大周百姓的心。
所有人對這位在戰場上,讓敵人聞風喪膽的修羅將軍,是又敬又畏,又滿懷感激之心。
「其實,這次戰事能這麼快就底定,多虧了將軍夫人。」就在凱旋回國的途中,向來話多的吳世均忍不住誇耀起此次戰役中,一路伴隨在尉遲淳左右的謝孟芝。
「這一路上有將軍夫人照拂著將軍以及大夥兒的伙食,我們才能這麼精力充沛的擺平那些晉人。」
坐在馬車裡的謝孟芝聽見這番話,忍不住掀開窗口的布簾,一臉懊惱地說:「吳副將,你就別再笑話我了,我既不會打仗,又不懂得帶兵,充其量只是幫忙管管軍隊的伙食,再說……我不是什麼將軍夫人。」
「誰說你不是?」驀地,原本騎在前頭的尉遲淳折了回來,惱火地糾正她。
見狀,她心虛的偷偷吐了下舌尖。「你耳朵也太靈了吧!」
這段隨軍隊出征的日子,她大多時候是跟著傷兵與後備援軍待在營地,日夜提心吊膽的祈禱,他們一個也沒落下的平安回來。
但她的性子是閒不下來的,只要軍隊一不在,她就想辦法找事做,帶領援兵在營地附近打打獵,或是採集野果與菇類,努力在有限的資源中,變化出各種能引起人食慾的美食。
雖然她不懂得打仗,但她明白一個道理,一個不分古今的道理——民以食為天。
吃了一頓讓人打從心底感到滿足的飯菜,可以讓人精神抖擻,體力倍增。
過去軍隊在外,伙食草率隨便,雖然有伙食兵操持,但這些伙食兵終究是粗手粗腳的大男人,有的還是因為不擅打仗,就被分配成伙食兵,根本就不諳廚藝。
在她獲得尉遲淳的首肯後,她接管了軍隊的伙食問題,開始由她操持軍隊的三餐。
她努力讓每個人吃得飽也吃得巧,當然是在一定限度之下的那種巧,靠的還是她靈活的頭腦,以及一身好廚藝才能辦到。
畢竟,出外征戰有諸多不便,這些兵士們也只能透過吃來紆解愁苦,是以經過這段日子後,軍中眾人無不拜倒在她手中的鐵杓之下。
當然,眾人會這麼敬重她,也不全然是看重她的廚藝,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