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蒼,我是你的未婚妻,我自覺我這樣已經夠得體了啊。」怎麼他好像對她的安排不是很滿意?
「夠了,洋子,我知道是我沒處理好這件事,我根本就不打算跟你結婚,我要娶的是她——我兒子的媽媽。」柏原蒼正色道。
「不可能的,我們兩方家族的長老都不會答應的。」洋子彷彿覺得他在癡人說夢般的瞅著他。
柏原蒼瞇了瞇眼道:「你認為我會在乎嗎?」
「蒼……你要以最大利益為考量,不該只專注在個人情感,我保證我會當個不吵不鬧,最稱職的好妻子的。」洋子殷切的保證。
「洋子。」柏原蒼專注的望著她,認真的道:「很抱歉,我不需要一個不吵不鬧的妻子,我需要的是一個我「愛」的妻子。」
「愛?可是——可是我愛你啊。」洋子趕緊表明心跡,雖然她真的不懂,愛情到底是什麼?
「我不認為一個愛我的女人,可以跟別人分享我,同樣的,我也沒辦法將心分給除了杜曉晨以外的女人。」他的心早就全被那個頑固的女人給佔據了。
「難道你、你對我一點點留戀都沒有?那你當初為什麼要答應跟我訂婚?」洋子一臉憂傷的問,被拒絕的難受大於他說他不愛她。
面對她的質問,不想再多做解釋傷害她,柏原蒼只能鄭重的道歉,「真的很抱歉,是我的錯,我無話可說。」
洋子秀氣娟白的臉蛋閃過抹憤怒跟受傷,但很快恢復大家閨秀的神態,鎮定道:「你該知道跟我解除婚約,你跟柏原家族會損失什麼?」
柏原蒼直視著她道:「失去心愛的女人,才是我唯一恐懼的重大損失。」
洋子顫抖著身子,臉色蒼白的道:「我不懂,我哪裡做錯了?」
「你沒有做錯,只是我們之間沒有愛情。」他歎口氣道:「你愛的只是柏原家的名號,而不是我柏原蒼。」
洋子的雙肩霎時一頹,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著。
「等有一天你真正愛上某個人時,你會懂我的意思。」柏原蒼站起身道:「抱歉。」
洋子低垂著臉蛋靜默著,沒有任何回應。
想起杜曉晨總是怪他講話太直接,讓對方很受傷,所以柏原蒼離開的腳步頓了頓,朝洋子道:「你是個很好的女人,我相信你值得一個真正愛你的男人,能夠讓你在他面前表現喜怒哀樂,而不需要委屈犧牲自我的人。」
洋子詫異的抬起臉望向柏原蒼,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柏原蒼的「溫度」,或許,他說得沒錯,他們彼此其實都是戴著假面具在走這段家族安排的婚姻路。
「保重。」他朝她點點頭,隨即轉身走了開。
看著她高大英挺的背影,洋子的淚水終於忍不住緩緩滑落臉頰,輕聲回應了聲,「再見……」
「曉晨,你在幹麼?」張惠萍才要按電鈴,卻正好遇到打開門,拿著行李箱,帶著杜瀚往外走的杜曉晨母子。
「惠萍……」被好友撞個正著,杜曉晨只好扯出抹僵硬的笑容道:「我跟瀚瀚已經打擾你太久了,也該是離開的時候。」
「你在說什麼渾話?」張惠萍懊惱的道:「什麼打擾?你是不是還在記恨上回的事情?你老實說吧。」
「乾媽,不要凶我媽咪。」杜瀚站了出來,擋在母親面前道。
見到杜瀚,張惠萍的神色柔和了下來,蹲下身朝杜瀚道:「瀚瀚乖,乾媽不是在凶媽咪,乾媽有話要跟媽咪說,你先進房裡好嗎?」
「可是……」杜瀚仰起小臉,詢問的看著母親。
杜曉晨輕輕的點頭,示意他回房。
得到母親的應允,杜瀚這才抬起腳步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好了,現在你給我好好說清楚。」張惠萍硬是搶過了杜曉晨手上的行李箱,在沙發上一屁股坐下。
她跟著在好友對面坐下,一臉無奈,「我只是不想再麻煩任何人,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怎麼可以就這樣厚顏無恥的一直賴著你呢?」
「杜曉晨,你再這樣說,我——我就要哭了喔。」張惠萍眼眶還真的開始泛紅了起來。
「惠萍?」她緊張的瞅著她。
「那天聽你說,我才知道原來那個柏原蒼就是瀚瀚的爸爸,若不是我當初介紹你去接那份工作,你也不會因此失身懷孕,一個人這麼艱苦的帶著孩子過生活。」
想到這點,她就超級過意不去的。
「怎麼可以這樣算呢?如果當初你沒告訴我這個機會,我現在說不定已經被那幫人給賣到酒家去了。」杜曉晨真心的風激她。
「可是,不管怎麼說,我都算是搭起這段孽緣的始作俑者。」張惠萍愧疚的道。
「別再胡說了,你再這樣,我才真的要生氣了喔。」杜曉晨故意板起臉道。
「好,我不說,不過你也答應我,以後絕對不要再給我搞失蹤,乖乖在這裡住下,還有,公司的職位一直替你保留著,你也該收心上班了。」張惠萍趁勢談條件。
「不,我哪還有臉去公司……」她也不想再引起任何誤會了。
知道她的顧忌,張惠萍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笑,「別擔心,我不會再誤解什麼了。」
她抿抿唇,依然沉默沒有點頭。
「我都說成這樣了,你還不願意嗎?這樣真的就不把我當朋友了。」張惠萍鼓起雙頰道。
「不是這樣的,是我面對蘇文良會有點尷尬。」杜曉晨趕緊解釋。
「他?」張惠萍霍然想起什麼似的道:「這你就更不用擔心了,我都跟他說清楚了,他也坦然接受被你拒絕的結果,說以後大家還是朋友,要是他敢再對你存有異心,我就宰了他,不過諒他現在也不敢了。」
「惠萍,你現在跟他的關係……」杜曉晨小心翼翼的問,她從好友的笑容中似乎嗅出了什麼不一樣的味道。
張惠萍的臉頰候地一紅,尷尬的道:「其實也沒什麼啦,只是我跟他說我喜歡他,這輩子他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