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跟他說?」杜曉晨驚愕的楞了楞,隨即大笑道:「果然是我認識的張惠萍。」
「別取笑我了,我只是盡力去追求自己所愛而已,就算最後只是白忙一場,但至少我努力過,也就沒什麼遺憾了。」張惠萍羞赧的道。
「惠萍,我佩服你。」如果她也夠勇敢的話,或許也不用帶著兒子東躲西藏了。
「曉晨,那天看你哭得這麼傷心,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愛著柏原蒼的。」張惠萍瞅了瞅杜曉晨,突然道。
她困窘的漲紅了臉,撇開了視線道:「不要提起這個人了,他就要結婚了,我跟他以後再無瓜葛。」
「你也是聽那個女人的片面之詞,說不定另有隱情呢?如果他真的對你們母子倆毫無感情,也用不著在恢復對你們的記憶之後,那樣大費周章的接近你們,又是威脅又是利誘的硬要你們住進他家啊。」那日聽杜曉晨說了事情的始末,她就一直覺得該再去問個清楚才是。
「呵,就算如此,都過了這麼多日,怎麼不見他找過我們?」杜曉晨自嘲的冷笑了聲,她不否認自己心中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的期盼,冀望他或許會找上門來解釋一切。
「那可能是他不知道你在這裡,就像當年你用催眠讓他喪失了對你的所有記憶,否則,以他的個性,我不太相信他會就這樣算了。」張惠萍試著替柏原蒼說話。
「他之前調查過我,肯定知道我曾住過這裡,若真有心,肯定會嘗試一切可能,來這裡碰碰運氣找找看。」這些她都想過了。
「這——這樣說也是沒錯……」看著好友一臉哀淒,張惠萍心疼極了。
「也罷,就當我們沒有遇過他就是了,一直以來,我跟瀚瀚兩個人不也過得很好?」杜曉晨硬擠出抹笑來。
「你為什麼總要這麼逞強?你明明就心碎難過得要死,明明就愛著他,為什麼不想辦法去爭取自己的幸福?」就像她去爭取蘇文良一樣?
「別說了,惠萍,我很清楚,我配不上他,見過那個洋子之後,我就明白了,他們才是天生一對。」她還有個下落不明、好賭的母親,哪比得上那個與他家世相當、有教養的千金女?
「你為什麼要這樣妄自菲薄?你自食其力,不怨天尤人,不知道比多少女人強過幾千倍幾萬倍。」張惠萍激動的道。
「惠萍,謝謝你。」杜曉晨感動的淚盈於睫。
「我看得出你很愛他,曉晨,我不要你後悔。」張惠萍握住了她的手,真心的道。
杜曉晨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滑出眼眶,低泣承認,「我是愛他,但是我也氣他、恨他,為什麼要這樣耍我?為什麼他要說喜歡我,等我好不容易敞開心胸想要面對這份感情時,他又給我重重的一擊?或許,這是他對我的報復吧,我不該癡心妄想的。」
杜曉晨越說越難過,淚水宛若斷了線的珍珠似的滾落一片。
「別哭了,我知道,我都知道……」張惠萍也難過得跟著紅了眼眶,安慰的拍著好友,心疼極了。
不行,她一定要為她做點什麼才行!看著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哭得如此泣不成聲的杜曉晨,她暗暗的決定,卻不知道在客廳的轉角處,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躲在牆後,稚嫩的臉蛋上充滿了訝異與開心,第一次,爸爸這個稱呼有了實際的影像,震贏了他幼小的心靈。
原來叔叔真的是他把拔?把拔?他有把拔他不是沒有把拔的小野種。
想到這點,他就幾乎要忍不住歡呼了起來,毫不抗拒的就接受了這個事實,畢竟他也曾經偷偷盼望過,希望柏原蒼就是他把拔啊。
但是,為什麼媽咪要帶著他離開?媽咪為什麼要哭哭?為什麼把拔都不來找他們?
開心過後,便是一連串小孩子無法負擔的疑問,然後,慧點的烏黑眼珠子轉了轉,悄悄轉身走回了房。
果然如柏原蒼所料,當他趕回家中時,杜曉晨早已經帶著兒子離開了。
很迅速的,他就掌握了他們的去處,畢竟,為了擔心她慣性的逃跑,他一直都有派人在一旁偷偷的「注意」她的行蹤。
當他得知她又回到好朋友家中時,他就暗吁了口氣,暫時不再擔心她的安危與下落。
也正如預期的,本家一接收到洋子和他決定解除婚約的訊息,立刻派人下了好幾道的催促令,命令他返回日本「解釋」清楚。
為了徹底解決和本家之間的糾葛,他毅然決然選擇先返回日本處理一切,然後再回來向杜曉晨解釋清楚其中的誤會。
只是沒想到在日本的行動並沒有想像中的簡單,他父親甚至祭出斷絕父子關係來威脅他履行與洋子的婚約,至於杜曉晨母子,就如洋子當初提議的一般,只能當成一個「秘密」,給房給錢都無所謂,就是不能正名。
也因此,他狠下心選擇了斷絕父子關係,從此脫離本家,帶著撕裂的父子情離開了日本。
他無法理解為什麼父親對他會這麼冷酷無情,就連自己的孫子也不願意承認?
想到這點,他就更想念瀚瀚,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兒子感覺到跟他相同的挫折與傷害。
第10章(2)
柏原蒼加快腳步,進公司稍微交代了下事情之後,便打算驅車直接殺到杜曉晨跟兒子的住所,將人給接回家來。
可才踏出電梯,卻聽到大廳櫃檯處傳來了爭吵聲。
「小姐,您沒跟總裁預約是無法見到他的。」
「你就告訴他,我是他兒子的乾媽,他們母子現在在我那邊,看他見是不見?」
「這位小姐,我們總裁根本連結婚都還沒結,哪來的兒子?你要是再胡言亂語的話,別怪我請警衛趕你出去了。」
「哼,他有沒有兒子他心裡很明白,你要是不幫我通報,我才要去找記者來揭發這個負心漢的真面目。」
「你——警衛,請把這個瘋女人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