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好像一開始就知道了?」蔣齡容與蘇明都對自己聽到的消息感到十分驚訝。
王翔齊搖了搖頭,並不解釋,因為他的遭遇很難令人相信,他只是相當緬懷、相當遺憾地說道:「倒是蘇宜很令我意外,她似乎知道的不比我少,她許多所作所為,也都像是在防堵祿王的陰謀。」
蔣齡容好不容易消化了王翔齊的話,語重心長地說道:「如果宜兒真像你說的如此,那我今日更是來對了。皇上如今危在旦夕,只有你能救他了,我無法相信其他人,我不知道誰是和祿王勾結的……」她的語氣幾乎是懇求了,不可一世的她可從來沒有如此低姿態過。「雖然皇上昏庸,但他仍是一國之君,他有危險,龍輝王朝就岌岌可危。我相信宜兒當初與你一起防堵祿王,戳破天佛教的騙局,也是為了這片江山與百姓,不會因奸人的陰謀落入異族之手。宜兒未能完成之事,就要靠你完成了。你,能進京救皇上嗎?」
聽完蔣齡容的話,王翔齊晦暗的眼眸中終於出現了一絲光采。他真的還有機會為蘇宜做點事嗎?如果這是她的遺願,他就算是赴湯蹈火也會為她辦到,即使這彌補不了他虧欠她的萬分之一。
「好!」王翔齊的表情變得堅定。「我幫,我進京營救皇上!」
蔣齡容吐出一口大氣,這陣子終於有一件比較好的消息了。
不過蘇明仍有疑慮,不由問道:「你進京救皇上,那南方的戰役怎麼辦?」
提到作戰,王翔齊才會清醒一點,只見他有條不紊地分析道:「聽長公主說祿王靠天佛教挾持了皇上,我才知道嘯族最近的幾波佯攻,都是為了拖住我的腳步,讓祿王能夠得逞。他們若不大舉進攻,有沒有我在其實沒什麼差別,只要找個人假扮我即可。何況我們大軍還有不少猛將,他們也不是吃素的。」
長公主與蘇明點點頭,對於王翔齊的振作同感欣慰。然而他們卻不知道,王翔齊的忠君愛國,早隨著蘇宜而死去了。他還在戰場上,是為了兄弟、為了百姓,如果長公主的請求不是蘇宜可能的遺願,他連皇上的死活都幾乎不想管了。
王翔齊帶著一隊人馬,悄悄地回到京城,如今的龍輝王朝國都一片蕭條,路上行人零零落落,大都躲在自己家中,怕南方的戰亂會打進京,更怕朝中的亂象會殃及百姓。
這樣的景況,十分不利王翔齊救人,不過長公主因信仰天佛教假意聽信祿王的話,在她的內應下,王翔齊等人仍舊成功地潛入皇官,埋伏在皇上居住的寢殿四周。
據長公主所言,皇上的寢殿每個時辰會有四撥人馬經過,防守十分嚴密。不過好處是在他們的人數及巡邏路徑十分固定,只要抓到其中規律,不難趁虛而入或是各個擊破。
至於寢殿之內,則有十數人,但這十數人都是皇帝蔣秉忠自己的親信,個個武功高強,也是靠著他們,祿王才沒有立刻把皇帝拿下,只是將他圍困,再假皇詔號令諸侯。
有了這些情報,王翔齊很快地把自己的人馬組織起來。趁著某日深夜,祿王因事離開皇宮之時,起事了。
這夜,在第一輪巡邏的衛兵剛走到寢宮時,突然聽到了寢宮的東南面有怪聲,他們機警地戒備起來,派出了幾名衛兵前去查看,但這幾名衛兵一去,卻再也沒有回來。
其它人也警戒起來,但他們並沒有立即求援,因為這陣子逃走的皇宮衛兵所在多有,如果那些人只是逃走,事後再稟報緝拿即可,若是這時候引起大動靜,後來發現是虛驚一場,那他們全都得受罰。
祿王祟尚嚴刑峻法,比現在的皇帝要苛刻數倍,所以每個人都提心吊膽的,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於是,他們又分成了兩批,一批守在原地,另一批前去查看,這一次等了一陣,仍然沒有任何響應。
由於下一隊巡邏小隊快要來了,剩下的衛兵反而不敢動了,留在原地守著,想不到這時候閃出許多黑衣人,因為他們人少,在尚未反應過來時,一下子就被全部制伏。
接著,黑衣人們清理了現場,又閃回黑暗之中,用同樣的方法相當有耐心的解決了四波邏巡小隊之後,他們爭取到了充足的時間,終於成功進入了皇帝的寢宮。
這群人,自然就是王翔齊帶來的精兵了。一進到寢宮內,燈火通明,卻見坐在主位上的並不是皇帝蔣秉忠,而是祿王蔣秉文,而蔣秉文身邊更圍著十數個兵將,他們並不是皇帝的死士,而是祿王府的精兵。
王翔齊目光一凝,他知道事情不對了,也不再躲藏,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與祿王對峙著。
「王翔齊,本王等你很久了。」蔣秉文見他如此膽大,也不由得佩服起他來。
「你果然輕而易舉地就解決了那些巡兵,不愧本王那麼看重你。」
他做了一個手勢,突然間四面八方湧出了數百名禁軍,將王翔齊等人圍了起來。
王翔齊突然明白過來。「難道是你設計了這一切?」
如果是這樣,那王翔齊的心已涼了一半。長公主千里迢迢前去勸慰他,難道也是陰謀的一部分?他對蘇宜的情感,是可以這般被利用與玩弄的嗎?他究竟還能相信誰?
「沒錯!」想不到蔣秉文很乾脆地承認了,但他或許是自認勝券在握,也不與王翔齊虛偽弄假,坦白道:「不過你倒不必懷疑長公主,她確實是幫你的,只不過我早察覺了她對本王虛應故事,反過來用她對付你,設下了這個請君入甕之計,果然你便乖乖中計了。」
蔣秉文的目光愈見銳利。「你再三破壞本王的好事,阻礙本王的登基大計,只要除去你這阻礙,龍輝王朝的江山還不盡入本王手中?」
這人已走火入魔了!王翔齊搖了搖頭,卻並沒有露出一絲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