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福星醫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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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俊麗一聽,登時收斂了張牙舞爪的模樣。

  她先前以為石硯只是屁點大的行轅總管,便對他愛理不理的,但自從知道他是皇甫戎跟前說得上話的人之後,她悔得腸子都青了。

  「房大人也在啊!」石硯笑嘻嘻的過來了,他對房俊麗草草施禮後,便對寄芙恭恭敬敬地道:「王爺讓小的來問問姑娘有何吩咐,姑娘中午想吃什麼,小的讓廚房做。」

  寄芙看到背對著房俊麗的石硯對她眨了眨左眼,又眨了眨右眼,還對天翻了個白眼,最後又吐長舌頭扮鬼臉,模樣滑稽,她忍著笑意說道:「勞煩石硯哥了,我是有個想吃的,不過說不清楚,不如咱們一道去跟廚娘說吧。」

  房俊麗看著他們無視於她,直接走掉了,頓時氣得柳眉倒豎,眼睛彷彿快要噴出火來,雙手攥得死緊。

  她這輩子還沒有受過這般羞辱,她在心裡暗暗發誓,走著瞧,她一定要當上顯親王妃,再把這兩個賤奴發賣出去,讓他們後悔得罪過她!

  第十六章 皇上駕到(1)

  房俊麗幾次研製的藥方都對疫情無所幫助,染病的人越來越多,且好多就剩一口氣了,隔離棚也越蓋越遼闊,百姓們都伸長了脖子在等她這奉旨太醫的藥方,昨日甚至有大量百姓湧到欽差行轅前來抗議,她正急得打算下猛藥時,賀踏雪的藥方就像場及時雨,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她雙眼發亮的看著賀踏雪取出的方子和一瓶瓶制好的藥。「沒想到賀公子如此快就製出藥了,果然是風老前輩的弟子,真真令我佩服不已。」

  因為景仰風不殘,她對他一向待之以禮,刁蠻本性一次也沒在他面前顯露過,但這並不代表他就啥都不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同樣住在欽差行轅裡,她怎麼對寄芙撒潑的,他可是清清楚楚。

  若他是寄芙,才不會把辛辛苦苦制的藥拿出來,既然人家不希罕,就拿到城裡去賣,這救命藥方一副賣二十兩,估計染病的百姓便是傾家蕩產也會來買,如此不但大賺一筆,又可以給房俊麗難堪,真是一舉兩得,偏偏寄芙拋開了功與名,一心只想救人,她既不想賺一筆,也不想對付房俊麗,藥是她制的,他也只能依照她的決定去做。

  他從容的笑了笑。「不過在下這時疫方子還未經檢驗,不能亂用。」

  房俊麗急切的道:「事急從權,既是賀公子的方子,也不需要檢驗了,我信得過賀公子。」

  賀踏雪直覺得好笑,這不正是狗眼看人低嗎?若她知道這是寄芙制的藥,不知臉上會是什麼表情,他還真想看一看。

  房俊麗取走了藥方和制好的藥,先讓一些病情較嚴重的病人服用,如此過了十來日,病人的情況好了許多,她連忙命司庫官將藥方子上的藥材都一車一車的運進行轅裡,讓那些大夫們日夜不停的趕工。

  只是當那些大夫們開始製藥之後,都感到疑惑,想著這不是跟寄姑娘的藥方子一樣嗎?

  但他們都很識相,在房俊麗面前絕口不提。

  疫情逐漸得到控制,各疫區也都快馬加鞭派人送藥過去,房俊麗臉上有光,走路也有風了,此刻眾人將她當成了活菩薩,她不想說這是賀踏雪一個人的功勞,這樣她多沒面子啊。

  於是她備了一份厚禮,找上賀踏雪,委婉道明來意,賀踏雪也從善如流的收下禮物,答應她的請求。

  反正他心中自有盤算,這禮不收白不收,他打算把這份千兩厚禮轉送給寄芙,估計寄芙會變賣了拿去幫助受時疫所苦的老百姓,他也算得上為此地百姓盡了一點棉薄之力。

  半個月後,疫情已經完全控制住,地方事務漸漸復甦,哄抬藥價的不肖商人都得到了嚴懲,情節嚴重者甚至被勒令停業,皇甫戎率領衛所指揮部,將與江北巡撫勾結的官員一網打盡,整個臨南都穩定了下來,他唯一還沒做的,便是將掃北王梁越指使江北巡撫和各府尹隱匿疫情不報、趁機哄抬藥價、收購疫民土地之事上報京裡。

  當初他來江北查疫的主要目的,是要使疫情擴大,卻因為寄芙執意救人而一再讓步,以至於事情的發展完全與他所想背道而馳,他可不想再把梁越是主謀之事上奏皇甫仁,因為他還查到了梁越與大金國勾結,皇甫仁若是不知此事,就不會有所防範,他對梁越那樣的老臣可說是全然的信任,將梁越留在身邊不啻是養虎為患,有朝一日,梁越必定會與金人聯合起來咬皇甫仁一口,到時得利的便是他大秦了……

  「王爺!」

  夜深人靜,書房外傳來急促的叩門聲和石硯的叫喚聲,正自己一人在思索計劃的皇甫戎不禁皺起眉頭。「何事?不甚重要的事明日再報。」

  「甚為重要。」石硯壓低聲音道:「啟稟王爺,皇上來了。」

  皇甫戎眉倏地一跳,霍然起身,連忙將適才在寫的東西迅速收到袖中,這才疾步走去開門。

  門外的高大男子穿著玄色金邊錦袍,披著斗篷,他見了皇甫戎,便把頭上的斗篷拉下來,露出英挺俊逸的面孔,對著愕然的皇甫戎微微一笑。

  「朕想給你個驚喜,是不是嚇著你了?」

  皇甫戎見到眼前之人真是皇甫仁,確實不敢置信。

  他竟然來江北?是何時到的?有何目的?為了什麼人來的?還是聽聞了什麼來的?抑或是,有人向他奏報了什麼?

  頃刻間,他腦中已轉了數個問題,若是他,身為國主,萬萬不會來到疫區,讓自己身陷險境,因此他更猜不著皇甫仁的動機了。

  「臣弟叩見皇上。」他一撩袍角就要跪下。

  皇甫仁虛扶了他一把,笑道:「快起來,又不是在宮裡,你我兄弟不必如此見外。」

  「皇兄請進。」

  皇甫仁踏進屋內,後面跟著安公公和六名身著蟒衣、腰佩長劍的影衛,他一揮手示意他們全留在門外,只有安公公一人隨侍在側,而安公公在進屋後便默默退至一旁垂手侍立,臉上寫著他什麼都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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