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莉脫下身上的睡衣,一絲不掛地站在他的身後。
他並未轉身,但已嗅出女體慾望的味道。因為小鄉,也因為小酒館的少女,他今晚準備禁慾。美麗的誘惑並不是不能抗拒的。
嬌莉挪動身子,擠進黑鷹與落地窗問的縫隙裡,金色波浪般的長髮滑落她如玉般的雙肩、雙峰高聳飽滿的恫體。
她踮起腳尖,攀上黑鷹的肩頭,一邊吻他,一邊探向他的衣棠。
黑鷹輕鬆地掙脫她。
「為什麼?」嬌莉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本來的瀟灑不見了。
「不想。」他輕哼一聲。
「為什麼?」她非要一個答案不可。
「我不想要你。」他坦白道。
淚水在嬌莉的眼中打轉,一向自信滿滿的她簡直快崩潰了。
「為什麼?」她不明白。
「你走吧:「他下了逐客令。
嬌莉受傷太深,整個人像發狂似地撲了上去,卻不及黑鷹閃開的速度;她撲倒在床上,哭得十分傷心。
「你明知道我愛上你,偏偏選擇這樣的方式傷害我:「
「剛認識之時,你就已知道我是個沒有心的人,我提醒過你千萬別愛上我的。」
「是的,你是提醒過我,可是我沒有辦法控制我的心。」情場老手也有動真情的時候好勝的嬌莉並不準備就此放手。
星期天,葉醉悠難得有機會上街走走,順便補充酒館所需的日用品。
在街上便利商店打工的中國女孩何明珠,是她唯一的好朋友。她們很少見面,卻不減彼此的友誼。
「醉悠,你應該逃走。」何明珠憤慨地道。
「能往哪裡逃?」
「你舅舅呢?他不會讓你舅媽這麼無法無天的。」
「舅舅跑船去了。」美其名是跑船,事實上是躲賭債去了。
「你不能就這樣乖乖讓你舅媽把你給賣了。」
「我會求她。」
「你明知道求她不如訓練小豬在天上飛。」
「舅媽只是嚇唬我罷了。」葉醉悠輕咬下唇,可憐兮兮地道。
「如果是真的呢?」「只有認命了。」何明珠翻翻白眼,大叫著:「為什麼紅顏偏偏多薄命?」
「我該走了,人晚回去舅媽又要發脾氣了。」
「你舅媽變態,嫉妒你的美貌,以折磨你為樂事,尤其那個酒鬼傑夫看你的次數比看她多,難怪她會想把你賣掉,你一定要反抗到底。」何明珠的阿姨也在酒館的廚房工作,她的馬路消息全是阿姨告訴她的,但每次想多知道一些,醉悠總是不願多說。
「我愈是反抗,舅媽恐怕會愈生氣。」
「天理何在!?文明世界居然還有這種販賣人口的事。」何明珠雙手扠腰,杏眼圓瞪。
「明珠,別為我擔心,等舅媽氣消了我再求她,她比較能聽進去。我真的得走了,下個月見。」葉醉悠回到酒館,仍然不得清閒,忙碌的一天才要真正開始。
「醉悠:「一道熟悉的尖銳聲音響起。
「舅媽。」她怯怯地響應。
「你又到哪裡鬼混了!買個東西要花一上午的時間嗎?」黛妮準備要開罵。
「我……我和明珠聊了幾句,所以耽誤了一點時間。」葉醉悠好恨自己的軟弱,為什麼她學不會反抗。
「聊天,聊天,就只知道串門子。快點把水槽裡的餐盤洗洗,洗完後到我房裡來,我有話要告訴你。」沒來由的,黛妮就是討厭她的外撈女,也許是因為她的臉蛋和天生優雅、超凡出俗的美,讓黛妮想要毀了她的臉。更可恨的是,連傑夫那痞子也想染指醉悠。
姓葉的女人骨子裡全裝了禍水,黛妮知道醉悠的母親當年就是因為另一個姓葉的女人——葉裡鄉毀了一生的幸福。因為葉裡鄉和自己的親哥哥,也就是醉悠的生父有了不倫之戀。
黛妮在心裡咒罵著,雖然她恨葉醉悠,但她仍為自己的妯她娌不值,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毀在葉楓、葉裡鄉兄妹的手裡。
叩、叩!
葉醉悠敲了敲舅媽的房門。
「進來。」黛妮喊道。
葉醉悠輕手輕腳地推門而入,她很少進黨妮的房間,因為房裡有著另外一個人|傑夫,她躲他都來不及,當然不會自己往陷阱裡跳。
黛妮正一邊翻看花花公子雜誌,一邊蹺著腳優閒地啃著蘋果。「把門關上。」
「哦:「葉醉悠順從地合上門,走到黛妮面前。
「男女之間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黛妮劈頭就問。
葉醉悠微愣了一下,被她的問題嚇住。
「幹啥?!裝聖女貞德啊?男女之間的事你到底懂多少?」黛妮不耐煩地再間一次。
「有一點知道。」葉醉悠低下頭怯怯地道。
「從今天、從現在開始,你要多學著點。」
「舅媽,學什麼?醉悠不明白。」葉醉悠整個人慌了,覺得自己正在走一條十分危險又邪惡的路。
「我把你賣給了勞倫斯.史東先生,下個禮拜他要驗貨。」黛妮將雜誌隨手扔到地板上,正是一頁攤開的白人裸男照,身材十分健美。
「舅媽!求你,我求你不要把我賣掉。」葉醉悠雙膝跪地,淚流滿面,她寧願死也不願像物品般被賣給男人。
「閉嘴:你別給我尋死覓活的,我已經收了史東先生五十萬美金的訂金,初夜之後還有尾款五十萬美金,要不是史東先生非要你不可,你以為我會把這個機會自白奉送給你嗎?你作夢:「黛妮羨慕醉悠有此等好運。
史東先生富可敵國,就算做他排行十六的小老婆,也是一種殊榮。
「舅媽,求你發發慈悲,放過我:「葉醉悠痛苦地道。
「發慈悲?那誰對我發慈悲?並不是每一個女人在這一生裡都能有這種機會做這種買賣的,有了那些錢,我可以用來替你舅舅還賭債,他就不必在船上漂泊了,你忍心看他一把年紀還跑船回不了家嗎?」黛妮開始使用哀兵政策,為了讓自己的理由和苦衷更有說服力,她努力地擠出幾滴眼淚,配合戲劇性的對白,使謊言有個高尚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