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福妻興家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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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她心不在焉的將播種後發芽的大豆苗株進行疏苗,也就是留下健全的苗株,拔去細小的苗芽,好讓健康的苗株長得更好。

  相較於大豆這區的事多,戰止去了小麥區看水,小麥初生長期需要水分供其發育,待結穗後就不太需要水了,因此這會子只要把水車顧好便沒事。

  「姐兒,快點回家,有客人來了!」秋嬋一陣風似的從路邊走上田埂,直朝鄔深深喊道。

  她這一喊,就連蹲在遠處壟土疏苗的昆董和請來的幾個雜工也抬起了頭。

  「是哪來的客人?」

  「是那位羅剎國的老爺。」

  札羅嗎?「我回去看看,你留在這和小堇作伴,一會兒你們家大人要是回來就告訴他我先回去了。」

  「嗯,我知道。」秋嬋很快應下。

  鄔深深交代後便往家裡去,而這會子札羅已經將鄔家柵欄裡的鹿只看過一遍,神情是滿意到不行,最後在肖氏的邀請下進了屋子,笑咪咪的喝著鄔淺淺沏來的茶。

  「札羅大爺。」鄔深深一進門就看見身形比之前還要大上一號的札羅,一番見禮後又重新落坐。

  一見女兒進門,肖氏很知趣告退下去,把堂屋留給了女兒和客人。

  「鄔小姐。」

  「許久不見,您精神越發的好了。」

  札羅哈哈大笑,「鄔小姐直接說我胖了不少也不打緊,我天生就是個勞碌命,一休息就胖起來,屢試不鮮。」

  「這是財源廣進的富貴命,我們天工國的財神爺就長得像您這長相模樣,您大駕光臨,我都要想是不是給小女子送銀子來了。」

  「我可是專程給鄔小姐送種子過來,除了你要的花生,辣椒、蕃薯、番荔枝都送了些過來,你看著情況折騰。不過,你猜得還真不錯,我的確是給小姐你送銀子來的。」他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了。

  辣椒、蕃薯、番荔枝,在這時空這些東西還真都是稀罕物,札羅是個商人,商人無利不起早,他與她也不過是交易一回,要說有什麼特別的交情嘛也談不上,不過人家老遠從異國給她帶種子來,她總得承情。

  「多謝札羅大爺。」為了這些種子專程跑這一趟,以商人的個性來說可能性不大,就算隨便交給手下人跑這一趟都比他自己來得強,他專程而來,肯定有所圖謀。

  「我也不瞞鄔小姐說,上回買回去的鹿替我賺了大錢,我這回來希望能和你商討長期合作的可能,要是可以,這鹿場往後的生意買賣就給我來負責如何?」打過一回交道,他或多或少看得出來這位姑娘不難說話,但是他錯在頭一遭談生意的時候沒有嗅到這鹿場的前景,錯失先機,現在再提出要求,怕是要有荷包大出血的心理準備了。

  「札羅大爺吃肉我們能分到湯喝自然是好事,不過我也開門見山的說,您打算怎麼個合作法?還有鹿場的鹿要全數賣給您是不可能的,您應該也知道山上的野鹿稀奇,可也不是無止境的能讓我們抓的。」

  把整隻鹿賣掉換銀子是迫不得已的做法,她真正的計劃是要把荒地拾掇出來,將來鹿只的培育、飼養、繁殖……這些才是她長期的盤算。

  「那鄔小姐的意思是?」聽她這麼一說,札羅就知道自己沒好果子吃了,不禁有些焦躁。

  「看在您這麼專程的給我送種子來的情面上,也不能讓您空手而返,這樣吧,這回除了懷孕的母鹿不能賣,其餘的成鹿每隻我就拿您十四兩銀子,如何?」上次賣鹿是因為手頭緊,這回她還是得靠賣鹿度難關。

  札羅心疼的直吸氣,跳起來直嚷嚷,「小姑娘,你這太狠了,這不只是刮我油水,這是連皮帶骨的吃啊。」

  「這可是大爺您教我的,教學相長,都這麼久不見了,我要毫無寸進,札羅大爺也不屑和我一個小女子談生意吧?」去年冬天,她一頭鹿不過拿他七兩銀子,今年漲了一倍,這是她應得的,他想回本,盡可以從鹿的身上討回本錢,當然這就得看他自己的手段和本事,倘若他還是自認吃虧,大可以不要買,只是過了她這村,可沒有別的店了。

  雖然說屯子裡的村人也有樣學樣的上山抓鹿,但是沒有任何技巧想抓到不受傷完好無損的鹿只談何容易,否則她也不敢這般獅子大開口了。

  札羅轉了好幾個圈,又繼續轉圈,半晌後,兩掌拍在桌面上,「我今年以這價格拿了你的鹿,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每年春秋兩季還要能供貨給我。」要斷了這貨源,他想將活鹿賣到其它各國的盤算就要大打折扣了。

  「到時候價錢另議?」

  你這小吸血鬼!札羅咬著牙,紅著眼,「可以!白紙黑字,咱們就來把契約寫一寫。」

  鄔深深自然歡迎。

  札羅也是有備而來的,他揮手讓人送上紙筆,契約很快寫好,兩人簽字蓋上手印,他便心疼的叫人小心翼翼將柵欄裡分別飼養的鹿趕上車,接著把一迭厚厚的銀票交到鄔深深手中,不過看她算銀票的那小模樣,又忍不住搖頭,「小丫頭,真有你的!」

  「多謝札羅大爺。」她屈膝福禮。

  「等你把新鹿場蓋好一定要知會我,能趕來我一定會到,如果離得太遠,我也會讓人過來的。」她那胸有成竹的模樣,就連他這老練的商人都另眼相看了一把,將來她若真有法子將鹿場發展起來,那可是多大一筆財富啊。

  手裡拿著札羅給的一千七百兩銀票,鄔深深只覺得眼眶灼熱得生疼,隱隱有什麼要墜落。

  是的,一千七百兩,五十頭的鹿,加上一千兩的簽約金。

  她一回頭,撞上一堵厚實的胸膛,不必睜眼,嗅著那熟悉的氣息,她不管不顧地把自己埋進戰止的胸口。

  「我聽說有客人來了,是誰讓你受委屈了?」是戰止那醇厚低沉的嗓音。

  她的臉仍埋著,抬起的是她的手。

  戰止也看見了那一大迭面額五十兩一張的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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