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說話,從程毅良開始到結束,除了偶爾忍受不了而細細地尖叫之外,此刻她安靜得像一具沒有生命的玩偶。算不算酒後亂性?還不至於,最多酒就是助興,罪魁禍首是他,本以為在家裡喝酒很安全,誰知道他會找上門要全壘打。
浴室裡的聲音停了,程毅良走了出來,他手上拿著毛巾,細細地擦拭著她汗濕的身體,替她清潔完身體之後,他沉默了。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他本來是想教訓她一下,適可而止就好,但他沒想到會關了頭就收不了尾,他有些懊惱,因為他又一次在她面前失控了。
夏瑜的眼睛轉了轉,像是找回了神智,她啞著嗓子說:「程毅良,滾。」她的頭好疼,該死,酒果然不是好東西。
她的語氣很淡,程毅良看過去,心口一緊,這樣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帶給他這種無法言喻的感受,遇上她,他常常會失控,自制力變得令人可恥的薄弱。他輕輕地開口,「很疼?」
其實還好,不是很疼,她瞪著他,她緊緊抿著唇。怎麼開始的她記得一清二楚,可她卻不記得她是如何沉淪的。他拉著她下了地獄,現在卻假惺惺地關心她,她不需要。
「喝了多少?」他問。
夏瑜搖搖腦袋,拒絕回答他的問題。
程毅良又俯下身與她對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不要隨便挑釁男人。」已經做了,不管他當初是不是想故意嚇唬她,他們確實親密無間了。
「隨便一個人的話就頭疼腦熱,衝動地要證明自己,程毅良,你很low!」她完全看不起他,可身體太疲憊,腦袋也有些疼,最讓她氣餒的是,他那雙眼睛總在無聲地勾引她。
程毅良無法告訴她,他的身體裡住著一隻禽獸,還未滿足,想要再吃她一遍,但這一次他控制住了。他覺得不對勁,一切都不對勁,被她的話挑起了怒氣,被她的身體勾引出了源源不斷的慾望,被她這副冷淡的模樣弄得心神不寧……
夏瑜好累,被他折騰了一回,酒意又在腦海裡擴散,她發誓以後絕對不喝酒,在外面不喝,在家裡也不喝。
他的動作太快,在她最放鬆的時候,他迅速地吃掉了她,她都覺得一切發生得太快。
氣嗎?當然氣,所以她現在連看都不想看到他這張臉。
程毅良沉悶地躺在了她的床邊,替她拉好薄被,「睡吧。」
夏瑜瞪了他一眼,「滾回你家。」
他不說話,乾脆閉上眼睛,雙手用力抱著她,她全身無力,瞪到眼睛都酸了,動了一下眼皮,睡意立刻襲來,不多時她睡著了。
程毅良沒有睡,完全睡不著。不對,一切不對,她說得很對,他很low,就因為她的挑釁就把她睡了,這樣的事情很匪夷所思。
難道別的女人這麼對他說話,他也要去睡那女人嗎?想到這裡,他前所未有地打了一個寒顫,不可能,那就跟low沒有關係,完全就是一個神經病了。
他對她有yu/望,從在拉斯維加斯的那一晚開始,他就想要她了,這就可以解釋他對她的渴望。
他低頭看著夏瑜,生米煮成熟飯了,他需要認真地重審他跟她之間的關係。
第6章(1)
第二天早上,夏瑜在疲憊中醒過來。那個該死的男人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她洗漱了一番,又想到昨晚,沒有心情哀悼,只想著要買避孕藥吃。
接著她聽到開門的聲音,出去一看,就見程毅良手上拿著食物,一手拿著鑰匙,那鑰匙上還掛著她自己買的陶瓷玩偶。
「你還沒滾?」
他一改平時輕佻的模樣,將碗筷擺好,說了一句:「吃飯。」
夏瑜活像被雷劈了一樣地看著他,跑到她家裡,將她裡裡外外吃透了,現在居然把她家當成他的家了。
「不吃?」他挑釁地看了她一眼。
夏瑜不知道自己哪一根神經又接錯了,她當真坐了下來,「程三少買的早飯,我不吃就不給面子了。」
夏瑜記得之前看過一段資料,程毅良以前有一段叛逆期,不少人稱他程三少,有一種紈褲子弟的意味,後來他改邪歸正,這個稱呼就很少人喚了。
她故意這麼說,就是要惹他生氣,結果他一點反應也沒有,淡定地繼續吃飯。夏瑜氣呼呼地吃了小籠包和豆漿之後,重重地扔下筷子。
「昨天的事情,你以後不准提,否則……哼!」昨天的事情太不真實了,她想想,心裡覺得不舒服。
她不是那種迂腐的人,第一次沒了就沒了,但她覺得妯千不該、萬不該跟他發生關係,這才是她不爽的地方,一步錯步步錯,從他們認識的那一刻開始就錯了,結果糾纏在一起就是錯上加錯。
坐在她前面的程毅良卻如貴公子般,禮儀良好地吃完了早餐,抽了紙巾擦了擦嘴,默默地收拾碗筷。
夏瑜早已氣得坐在沙發上,偷偷地打著沙發,對著他出氣就跟對著空氣揮拳一樣,實在是白費力氣。
他走過來坐在她的前方,坐如鍾般一絲不苟,英俊的臉龐嚴肅不已。夏瑜終於冷卻了怒火,認真地打量起他。他很不一樣,之前是有些吊兒郎當,此刻一本正經,她雙手環胸,「看來你有話跟我說。」
程毅良頷首,「我是有話要跟你說。」
「如果是我不愛聽的,你就不用說了。」夏瑜插話道。
他隱晦地看了她一眼,她淨白的小臉上寫滿了不耐以及倔強,他輕輕勾唇,「這件事情跟你我都有關。」
「說。」
程毅良卻不馬上開口,黑瞳就直勾勾地看著她,「我們昨天生米煮成熟飯了。」
夏瑜的臉瞬間紅了,廢話,已定事實,他重複幹什麼。
他又說:「既然如此,我覺得離婚就不必了。」
離婚,不必了!她瞬間睜大眼睛,難掩驚訝,「你說什麼?」她不是沒聽懂他在說什麼,她是不懂他為什麼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