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毅良望著她,看著她眼裡的忿忿不平,「贏了不過就是多賺錢而已,對我而言,拿下一個企劃不是輸贏,而是我付出了多少,我就該得到多少。」
聞言,夏瑜一愣,隨即一笑,「並不是所有人付出了就有收穫。」
「那只能說這個人付出得還不夠多。」他雲淡風輕地說。
夏瑜看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之前的幾個晚上,她睡覺時他還在書房裡看文件,他確實不只是一個只靠著樹蔭乘涼的人,他在澆灌、施肥。
夏瑜瞅著他,突然覺得嘴裡細滑的粥變得難以吞食,她抽了紙巾,擦了擦嘴,「我先走了。」
他沒有阻止她,反而說了一連串的菜名,「我今晚要吃水煮角、角香肉絲、酸辣馬鈴薯絲……」
回應他的是她的關門聲,他無奈地一笑,黑眸落在沙發上不曾動過的文件,他微微一笑,也許他該下一劑猛藥才對,否則她永遠不會懂他的心。
夏瑜坐在夏父面前,夏父摸著下巴,「程氏也要參與這塊地的競標」
她點點頭,「哦。」
「你收到消息了?怎麼一點也不驚課。」夏父笑著說。
夏瑜笑了笑,跳過這個話題,「爸,這個企劃我來做。」
夏父看著她,「其實我是打算讓劉經理跟進。」
「爸,你不信任我?」夏瑜皺著眉。
夏父搖搖頭,「不是,我是看你手上還有一個企劃……」
「我手上這個項目沒有問題了,我有時間。」夏瑜急切地說,不知道為什麼,想到程毅良,她就想著要跟他一爭高下。
夏父笑了笑,「好,交給你,盡力就好,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他站起來,拍拍女兒的肩膀。
夏瑜點點頭,「爸,那我先回辦公室了。」
「好。」
夏瑜回到辦公室,立刻讓助理阿珍調出所有的資料,為這一次的競標作準備,她的吩咐剛傳達下去,阿珍又走回辦公室。
夏瑜低著頭看文件,頭也不抬地說,「什麼事情?」
「夏經理。」阿珍激動地說:「有人送花。」
「嗯?」夏瑜傻傻地抬頭,映入眼中的就是阿珍一臉興奮地站在她前面,手裡捧著一
大束勿忘我,「花?誰送的?」
阿珍將花遞給夏瑜,「不知道,指名說是給你的,上面有卡片。」
夏瑜點了點頭,接過花,阿珍八卦地笑了笑,「那我先出去了。」
等阿珍出去了,她將勿忘我放在一邊,這麼一大束勿忘我捧著就跟移動的花園似的,太誇張了。
她打開卡片一看,疑惑不已,上面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寫,誰送的?她蹙眉想著,扔掉卡片。
手機響了,夏瑜接通,「幹什麼?」
「喜歡我送的花嗎?」程毅良笑著問她。
他送的?她有些吃驚。
「不喜歡。」她很直接地回了三個字,「我要工作了,沒時間陪你玩,掛了。」既生瑜,何生亮,為什麼老天要給她一個對手折磨她?她頭疼地揉了揉額頭,絕對要打趴他!
可惜某人不放過她,又打了過來,她耐煩地接起,「幹什麼?」
「喜歡什麼花?」程毅良霸道地問。
夏瑜冷哼一聲:「關你什麼事。」說著,將手機關靜音,丟在了一旁。送花?幹嘛送她花,他們又不是……呃,等一下,送花,他送花給她?夏瑜怔住,失神地看著某一處,他該不會真的在追她吧?
想她夏家大小姐也不是沒人追,只是她真的想不到她的隱婚老公要追她啊!廣播裡的話又在她的腦海裡重複著,拐她做水某……
她拚命地搖搖頭,不可能、不可能,他怎麼可能喜歡她,他們是敵人欸,要爭到至死方休的敵人啊!
她眼一垂,看著手機無聲地亮著螢幕,上面顯示的是他的號碼,她輕咬著唇,試試看好了,她拿起手機,「我喜歡玫瑰。」
他疑惑地說:「玫瑰?」
「對,我很喜歡玫瑰。」她最討厭的就是玫瑰了。
「那你最討厭什麼?」
「百合,我最討厭百合了。」她也不喜歡百合。
「O.K.」程毅良掛了電話。
夏瑜看向那束被她擱置在一邊的勿忘我,她走過去,摸著花,眼神淡淡的,不知道他是真知道還是假知道,送了一大束的勿忘我給她。
因為恰好勿忘我是她最喜歡的花,他應該不知道吧,他不可能知道的。她笑著轉身回椅子上,重新看文件。
第10章(1)
程毅良看著坐在前面的程毅忠,「二哥,你說女人都喜歡花?」
「她不喜歡?」程毅忠笑呵呵地反問:「你交女朋友了?」
「她不是很喜歡。」他側面地回答了問題。
「哦,那她就是口是心非。」程毅忠確定地說。
「是嗎?」程毅良無良地笑了笑。
他早知道她喜歡勿忘我,故意打電話問問她喜歡不喜歡,就是想知道是不是女人真的是口是心非的生物。但有一種可能,她也在試探他。
「反正我跟你說了,十個女人九個喜歡珠寶、鮮花啦。」程毅忠一副過來人的表現。
程毅良笑了笑,撐著下顎,輕聲問:「跟二嫂和好了?!」
程毅忠頓時一副吃了癟的模樣,「咳,說這個幹什麼。」
「哦。」程毅良笑了笑,「那你想跟我說什麼?」
「喂,小弟,我好心幫你出主意……」
「怪不得二嫂不跟你和好,一堆餿主意。」程毅良毫不客氣地吐槽。
程毅忠沉著臉看程毅良,「真的很爛?」
程毅良笑了笑,「你去問問大哥。」
程毅忠突然冷哼一聲:「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最近在幹什麼,居然跟夏家大小姐打得火熱,你的花就是送給她?她是你女朋友?」
程毅良不痛不癢地瞟了他一眼,沒回答。
「你如果能追到她的話,那我就甘拜下風,新買的那座小島就送給你。」程毅忠壓根不相信地誇下海口。
程毅良頷首,「是我的了。」
「喂,先做到再說。」程毅忠不悅地說。
程毅良神秘地笑了,接著又問他,「你今天到底找我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