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魂縈染娘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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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什麼意思?」愈聽他愈迷糊。

  「反正你就乖乖的待在這裡,每日會有人來替你料理三餐與換藥,這段時間你就安心養傷吧!」

  這回若不是他搭救得宜,他早就一命嗚呼。皇上獲此消息,龍顏略怒,本想治小王爺的罪,幸好讓他給勸下了。

  畢竟小王爺之舉,固然不好,但也無明顯犯意,若皇上插手,左右也拿小王爺沒轍,礙於此,還不如靜觀接下來發展為好。

  抬眼瞧了瞧面無表情的宇文仲,凌常風動了動唇,想開口問小王爺娶親主事,但想及那日趙盼盼親呢地偎在小王爺懷中的畫面,凌常風只覺鬱火燒心頭,蠕蠕唇後,終是什麼話也沒再說,聽從聖命便是。

  等待傷勢復原的時間最是無聊。

  凌常風奉聖命養傷,整日苦守在瓦捨房裡,除了每天要喝那苦死人不償命的藥湯外,最令他鬱悶到發慌的,便是每日替他張羅起居的人,居然是個啞婦。

  知曉問不出所以然的凌常風,雖然很焦急外面的情況,更掛心那變心愛上別人的趙盼盼,可是奉了聖命的凌常風,仍不敢隨意踏出瓦捨一步。

  十日後,凌常風悶到把房子裡的螞蟻都抓來數數,宇文仲才又出現了。

  除了談及朝中一些政務外,宇文仲終於為凌常風捎來外頭的消息。

  「聽說小王爺新婚那日,剛上轎的新娘子毀婚了。」宇文仲狀似無意地說。

  凌常風聞言,喉頭縮緊了下,本想問為什麼,但想及嫁給風棲梧是趙盼盼自個兒的選擇,再加上那日他倆親呢的畫面揮之不去,怒火難消的凌常風抿著唇,當一則普通的話題,聽過便算。

  第二日,宇文仲又來,自動自發地將故事接續下去。

  「聽說被小王爺退婚的那位姑娘,因為得不到親人的諒解,已經被趕出家門,實在可憐。」宇文仲邊說還煞有其事的搖頭歎息。

  凌常風聽著,表情愣了下,他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偏偏又想起那日他質問盼盼,為何不嫁他時,居然說她是因為聽信算命之言而拒,念此,凌常風悄悄地攥緊拳心,仍是沒有開口詢問。

  第三日,宇文仲還來,這次他還沒開口,凌常風便氣煩的叫他不要說話。

  「怎麼?你好似對那位被小王爺拋棄的姑娘,很是厭惡?」宇文仲那張嚴肅的臉,說著半帶調侃的話,聽在凌常風的耳裡,委實刺耳。

  「你別說了,我什麼都不想聽,我只想圖個安靜。」攤開左手掌心,上頭一道淡淡的淺疤橫過掌心,正好將原先掌心的痣給蓋掉。

  這道疤是那日被陽鴆用袖箭所傷,他徒手折斷箭柄所致,現在看著這道疤,再想及趙盼盼所說的那些話,心裡有著怪異的感受。

  感覺好像冥冥注定……

  呸呸呸!子不語怪力亂神,別信別信。

  「好吧!既然你不想聽,我便不說那位姑娘因為看破紅塵,已上大悲庵準備出家的事了。」宇文仲麵包不改的還是將話說出來了,也不意外的看見一張鐵青的臉。

  「宇文仲,剛才的話你再說一遍!」盼盼要出家?

  這回宇文仲薄唇抿的死緊,彷彿在以眼神對他說:剛才是你自己說不想聽,現在他也不想說了。

  顧不得同袍之誼,凌常風像發了狂似的上前,抓住宇文仲的衣襟,鼻子掹噴氣地吼:「宇文仲,你是不是知道盼盼跟我的事?你知道的,對不對?」

  宇文仲揚眉,扳開凌常風的手,漫不經心的回道:「是的,你的事情我是知道,不過,要我將你留在這裡,並且告訴你這些話的人是皇上。」

  「什……什麼?」意外一樁接一樁,凌常風傻了。

  「總之,皇上為了怕你再衝動壞事,命你留在此處養傷。至於趙姑娘的事,皇上原本是想介入,但在瞭解你與趙姑娘之間的問題後,皇上決定暫時抽手不管,靜觀其變,直到得知小王爺毀婚後,已派人暗中保護趙姑娘,不過皇上也說了,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這還是一筆算不清的感情帳,皇上無權過問,也不想過問,只希望你能好生思量,看你跟趙姑娘之間的感情,該怎麼走下去?」

  一口氣將皇上的心思轉達,宇文仲看著好友複雜怔忡的臉,他伸手輕搭凌常風的肩,鼓勵地再道:「現在你的傷已無礙,而趙姑娘現已往大悲庵而去,看你是想阻止,還是放手,就全看你了。」

  「我……」凌常風看著一臉正色的宇文仲拋出難題給他,頓時陷入兩難。

  捨不得她出家,想留她,卻又想到他們之間的感情,卻薄弱到令他心傷欲死,那樣的痛,凌常風沒把握能再承受第二次。

  見凌常風猶豫不決的神色,宇文仲細想了一會兒,又將另一件事告知他,接著便看到凌常風瞪大了眼,神情滿是激動難抑,然後便神色匆匆的奔出瓦捨。

  宇文仲望著好友的背影漸遠,他雙手負於身後,心裡盤繞著一段令他忘不掉的回隱。

  那個女人的淚顏……揮之不去。

  第10章(2)

  在大悲庵裡,趙盼盼手拈清香三炷,看著縷縷白煙像龍一樣地盤踞升天,她虔誠地向廟堂的大佛獻香,端坐的佛像莊嚴肅穆,予人寧靜祥和的感覺。

  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之下,耳邊聆聽著寧靜祥和的梵音聲,彷彿擁有神奇的法力,可以短暫的將她內心的創痛撫平。

  今天是她這個月以來,第三次被大悲庵的主持婉拒為她剃度,她一直不懂主持口中所說她塵緣未了的理由何在?

  打從知道凌常風墜入深谷,連個屍首也找不著後,她為了要表明拒嫁的決心,在被押著上花轎的同一天,以風簪割過腕脈,差一點就因失血過多而死在花轎上,她到現在仍能記得鳳棲梧掀開轎簾,看見花轎內染著鮮血的她,眼神是如何的震怒。

  那是她最後一次看見鳳棲梧,之後昏迷的她被丟回趙家,成為不守婦道,遭人嫌棄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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