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姊,我真的可以留下來嗎?」湯水秀緊抓著姊姊的手,驚喜又不安的問。
「你姊夫親口答應讓你留下來,你放心留在這兒養傷,有什麼事等把傷養好再說。」她溫言哄著妹妹。
「那傷好了……我會再被送回去嗎?」她畢竟是張老爺的小妾,不可能一直留在景家,想到先前的遭遇,她顫抖著縮起身子,「八姊,我是寧死也不想再回去那個可怕的地方,你不知道張老爺有多恐怖,我聽說他先前已虐死好幾個小妾,可是卻沒人敢反抗他,就連張夫人都為虎作偎幫他掩飾,要是有人敢洩露這事,便會被活活打死。」
「他們夫妻怎麼敢這麼草菅人命?!」這對夫妻的惡行,令湯水淳不敢置信。想到一開始湯業群是想安排她嫁給這個變態,她不禁不寒而慄。
「我聽說張老爺專納那些窮人家的女兒為妾,這麼一來,若是出了什麼事,只要塞些銀子給他們,就可以堵住他們的嘴,所以沒有人追究過那些小妾的事。」提起張老爺,湯水秀仍心有餘悸。
「你別害怕,你現在在景府,他們傷不了你,等你養好傷,咱們再來想辦法,看要怎麼解決這事。」水秀雖是庶女,可到底是一個同知的女兒,張老爺怎麼還敢對她下手?他這是吃定水秀不敢透露這件事?還是仗著湯業群有意討好他,才敢這般為所欲為?
安撫妹妹半晌,把她哄睡之後,湯水淳才離開客房。
小朔跟在她身邊,方才兩人所說的話他都聽見了,懵懂的問她,「剛才那個姊姊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很壞?」
「對,壞透了,簡直是人渣。」這人這麼變態可惡,卻沒辦法治他!
「可惜只有姊姊才能看得到我,不然我就可以扮鬼去嚇他。」
湯水淳心忖,你就是鬼,用不著扮。只是她很納悶,為什麼只有她才能看見小朔,其他人都看不到?
想了想,她溫言再勸道:「小朔,都沒有人能看到你,你一定很寂寞,別再在世間遊蕩了,去投胎吧。」
「我還不能去投胎。」小朔委屈的搖著小腦袋。他跟神仙爺爺約好下一世要做二伯的孩子,姊姊還沒有懷孕,他就不能投胎轉世。
「你若有什麼未完成的心願,不妨說出來,姊姊想辦法幫你。」她實在捨不得他一個孩子再這般飄蕩下去。
小朔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扁著嘴,委屈的默默飄走。
見他仍是不願說,湯水淳輕輕歎息了聲,回到屋裡。
看到景韶坐在桌邊,她想起水秀的遭遇,再想起自己這陣子在景家好吃好喝,還有一個養眼俊美又疼惜她的丈夫,她突然間覺得很幸福,忍不住上前摟住他,「相公。」
他微微一怔,接著便牽起她的手走進寢房,開始扒她的衣物。
「你做什麼?」她抓住他的手,他怎麼隨時都在發情啦,她怎麼會以為他這人不好女色不重欲的?!
「你不是想要?」他自問是個能滿足妻子的男人。
「我哪有!」她滿臉無辜,不知他究竟是從哪裡看出她想要。
「你方才抱我。」
「我只是一時感動,才想抱抱你。」他想到哪裡去了!
「感動什麼?」
「感動我嫁了個好丈夫。」她剛說完這話,便被他攔腰抱到床榻上,他整個人覆在她身上,吻住她的唇瓣。
她被他吻得快窒息,推開他的胸膛。
「你也是個好妻子。」他回了她一句,接著便又開始動手剝去她身上的衣物。
在他的撩撥下,湯水淳很快又陷進濃烈的情/欲裡,沒空再多說什麼。
第6章(1)
「四弟妹,謝謝你前兩天替我十妹說話。」湯水淳今日特地抽空過來向霍翠鸞道謝。
霍翠鸞直言道:「我只是就事論事,二嫂不必向我道謝,換了別人我也一樣會這麼說,不過我沒想到二伯竟會答應讓你十妹留下。」
「他說張老爺的兒子在京裡只是擔任芝麻小官,用不著怕他們。」
「二伯他這是疼你才這麼說,官再小也是官,咱們做買賣的通常以和為貴,沒必要不會去得罪官家的人。」霍翠鸞想起景韶的前四任妻子,景韶從未這麼在意過。
以往他總是早出晚歸,與那幾任妻子因聚少離多,感情顯得淡薄,但對湯水淳倒有些不同,至少這段時日,他回府的時間提早許多,除了之前出遠門那次,這陣子他往往最遲日落時分便會回府。
這次明知收留她妹妹會得罪張老爺,卻仍願收留,上回也在下人面前維護她,看來這次二伯是對湯水淳上了心。
「是嗎?」聞言,湯水淳有些意外,難道景韶是不想她擔心,所以才這麼安慰她?
這時,一個丫鬟進來稟告,「二太太,湯府派了人過來找您。」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不知湯家這次派人過來又有什麼事,她向霍翠鸞說了聲,便往前廳走去。
來到廳裡,湯家派來的人是府裡頭的一個管事,見到她,上前行了個禮,「奴才見過八小姐。」
她點點頭,示意他不用多禮,「黃管事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老爺聽說十小姐在您這兒,已經作客兩天了,吩咐奴才過來送十小姐回張府。」
「爹怎麼會知道十妹在這裡的事?」她疑惑的問,下一刻便想到定是張老爺去向湯業群告狀,湯業群才會派人過來要接走水秀。那變態老頭不自個兒來討人,卻拐了個彎上湯府去要人,他也不怕他對水秀做的那些事被抖出來。
果然黃管事回答道:「張老爺派人向老爺說十小姐私自離府遲遲不歸,要老爺給他一個交代,老爺才從他那兒得知十小姐來了您這兒,於是差奴才送十小姐回去,還請八小姐將十小姐請出來,好讓奴才送她回張府去。」
「我不會讓十小姐回張府,我寫封信讓你帶回去給爹,他自會明瞭原由。」她決定把水秀的事告訴湯業群,要是他還顧念一絲父女之情,就不會再來要人,相反的該為女兒向張老爺討個公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