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小鬼代選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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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湯水淳不知她什麼時候過來的,訝異的抬眸看向她。

  面對她這番責備,簡霜霜仍一臉和氣地解釋道:「四弟妹,我知道你平素對我的為人處世有些誤解,但這次的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就會給咱們景家引來禍事。我也不忍心將她送回去,可眼下沒其他更好的辦法。」

  霍翠鸞不屑的睨她一眼,「一個告老還鄉的老侍郎幹出那種沒人性的事來,咱們竟然還要趕著去巴結他,把人送到他手上讓他虐待死,咱們景家何時落魄到這種地步?你幹得出這種事,我可做不出來!」

  她接著看向韓氏,提議道:「娘,要是您擔心留下她會給咱們惹禍,要不我把她安置到我城北那棟宅子裡,要是那變態的死老頭敢上門來要人,你們就把事情都推到我頭上就是。」那處宅子是她爹娘在她出嫁時給她的嫁妝。

  「這……」韓氏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她也不忍心見死不救,但這不忍心在面對景家的利益時,便有些猶豫了。

  湯水淳沒想到霍翠鸞竟會跳出來為她說話,她斟酌須臾,開口先向霍翠鸞道謝,「多謝四弟妹。我想不如先修書一封知會張老爺,告訴他水秀傷重,一時之間無法回去,得養傷一段時間。張老爺看了信後,必會知曉他虐打水秀的事已被咱們得知,一時之間也沒有那個臉來討人。這段時間我再把她安置到別處養傷,娘看這樣處置是否可以?」說完,她看向韓氏請示。

  韓氏想了想,仍不敢作主答應,只道:「要不這事等韶兒回來,你再同他商量商量。」

  湯水淳明白婆婆的意思,她這是婉轉的拒絕她。

  但得知妹妹遭受這樣殘忍的虐待,她實在沒辦法不伸出援手,就像先前霍翠鸞所說,這無異是見死不救。她只能等景韶回來,再試著和他商量看看,是否有別的辦法可以幫助水秀。

  景韶今日比往常提早一個時辰回來,同時隨他回來的還有塗鳳寶,他吵著要來見景韶的第五任妻子。

  塗鳳寶是男子,不方便去後院,因此景韶讓下人將她請來前廳相見,她心裡記掛著水秀的事,來到廳裡,見到塗鳳寶,面色淡淡的朝他頷首示意,「見過塗二少爺。」

  「原來是你!」塗鳳寶認人的本領極強,上回在鴻飛酒樓,雖然只是匆匆見她一面,卻記下了她的長相,他回頭質問景韶,「你們倆是不是早就相識,所以你才肯娶她?」

  「上回在鴻飛酒樓,是我第一次見到水淳。」深知塗鳳寶愛追根究底的脾氣,景韶只得將上次兩人見面的經過告訴他。「當時我並不知道她的身份。」

  塗鳳寶聞言狐疑的覷向湯水淳,「嫂子也不知景韶的身份?」歸雲商行的景二爺大名鼎鼎,景韶不認得她這位湯家八小姐很正常,可她不可能不認識景韶吧。

  「我也不知。」她鎮定的搖首,在小朔告訴她之前,她確實不知。

  「那還真是巧,就在你們在酒樓見面不久後,湯家竟就派人來說親。」

  見塗鳳寶這般質疑妻子,景韶不悅,不客氣的下逐客令,「人你已經見到,可以走了。」塗鳳寶不喜虛偽,所以他與他相交也一向直來直往。

  塗鳳寶不滿的抱怨,「我才剛坐一會兒你就攆人,你是怕我把嫂子給吃了嗎?」

  他冷峻著一張臉回他,「你若閒得慌,可以去湯家走走,我陪水淳回門那日,我岳父讓我請你上他那裡坐坐。」

  塗鳳寶面露嫌棄,「我才不去那個只會賣女求榮的湯家。」說完,瞥見湯水淳,他沒什麼誠意地解釋,「嫂子,我不是罵你,是罵你爹。」

  湯水淳心忖這人也太隨性,想說什麼便說什麼,怪不得在京城時會得罪人,不過她卻不討厭他,比起那種表面一套,私底下又是另一套的人,這種人要來得可愛多了。

  她微笑道:「我已嫁來景家,不是湯家的人,塗四少爺不必顧慮我。」她也不喜歡湯家,但身為湯家的女兒,她不好明目張膽的罵,聽他這麼罵倒也過癮,尤其是想到水秀如今悲慘的遭遇,全是湯業群夫妻一手造成,她對這對夫妻更沒好感。

  塗鳳寶被她的話逗得大笑出聲,「哈哈,景韶,你娶的妻子倒是有趣,怪不得你近來總急著回府。」說著,他難得識相的起身,臨走前不忘揶揄好友,「知道你急著和嫂子甜蜜,我不打擾了。」說完,便笑呵呵的走人。

  送塗鳳寶離開後,湯水淳神色嚴肅的拽住景韶的衣袖。

  「相公,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麼事?」

  她低聲將水秀的遭遇告訴他,接著徵詢他的意思,「……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水秀被打得渾身都是傷,慘不忍睹,我不敢想像若是把她送回去,她會有什麼下場,但娘的顧慮也有理,我不知該怎麼做才好。」

  看出她想幫遭遇不幸的妹妹,他略一沉吟,說道:「你修書一封,命人送到張老爺府上,以景府主母的名義,留你妹妹在府裡作客。」

  聽他竟願意讓水秀留下來,她很高興,但又有幾分擔憂,「這麼做會不會給咱們府上招來麻煩?」

  「你是我的妻子,這面子張老爺不會不給,且娘過慮了,張老爺雖然還有兩個兒子在京任官,但都是芝麻小官,不成氣候,咱們景府還不至於沒用到連那種芝麻小官也懼怕的地步。」連淮州知府都對他禮遇幾分,區區一個告老還鄉的侍郎何足為懼。

  聽他這麼說,湯水淳徹底安下心來,「謝謝你肯收留水秀。」

  「咱們是夫妻,你妹妹就是我妹妹,她受到這般凌虐,豈能置之不理,這事我會去向娘解釋,你只管去寫信。」

  「嗯。」即使他表情仍如平素那般冷峻,不見一絲溫柔,但她可以從他的眼神裡讀出他對她那未說出口的體貼和維護,不禁更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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