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農情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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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頁

 

  在她昏昏沉沉期間,吳秋山出去了一趟,沒人知曉他去幹什麼,不過一回來時,他的拳頭有血,衣服、頭髮、臉上也有少數經凝結的血滴,他換下一身污穢又進屋陪伴化險為夷的妻兒,一進去就沒再出來,直到孩子洗三。

  不過跟著去的人都特別興奮,尤其是牛青陽,他不厭其煩的一次又一次講述當時的情景,被他視為存在感很低的姊夫一下子膨脹成一座高山,他景仰之情如天上之水滔滔而來,永無止境。

  吳秋山成了他仰望的英雄。

  「真的?」

  「真的!姊姊你沒瞧見姊夫的勇猛,他一拳頭揮出去,老吳家的老大鼻樑就斷了,兩管血像水柱一樣噴出來,老二想逃,姊夫一腳便朝他屁股踢去,他立即倒地不起……」

  場面簡直是驚天動地的熱鬧,馬氏、錢氏在一旁又叫又跳,想來攔人又怕挨揍,什麼難聽的話都飆出來,罵罵咧咧的,罵得牛青陽都想打人了。

  只是不等他出手,啪啪啪連環響,隨後趕去的何長風賞她們大耳光子,掮得兩人的臉腫成了豬頭。

  「老吳夫婦呢?」不會又龜縮起來,大氣不敢吭一聲,連勸架都不曾的閃得遠遠的,讓兒子們打得你死我活。

  牛青陽不屑的一撇嘴。「親家公就是看著,叫他們不要打壞農具,還把家裡的大黃牛牽到遠處吃草,親家母一直哭,哭得聲音都啞了,還是一個叫妞兒的丫鬟端水給她喝,她才勉強說了兩句話「造孽呀!造孽……」」

  也不知她是指誰造孽,是她的大兒子、二兒子心存害人之心,差點害了老三的妻兒?還是覺得三兒子不應該揍他的兄長?

  總而言之,除了吳家的老宅還穩穩的立著,家裡幾乎所有看得見的東西都砸了,連滿院子跑得歡快的雞也踩死了幾隻。

  「你姊夫太衝動了,怎麼能去砸爹娘的家呢!」牛青苗說是這樣說,但是心裡可解氣了,早該有人狠狠教訓老吳家一番,他們越來越不知分寸。

  你自個兒還不是一樣……牛青陽在嘴裡咕噥著,沒敢說出口,被姊姊揪耳朵很疼的。

  想當年姊姊為了他和妹妹,不也是打上娘家,態度強硬的讓他們從牛家分出來,脫離後娘的魔掌,不過他們姊弟倆雖未對牛家施以報復,每年還會送十幾兩銀回去當奉養金,可是林月嬌母女還是遭受報應。

  拖了一年,鄭巧兒在十七歲那年終於嫁人了,她跟她娘一樣是續絃,嫁了個年紀大她二十歲的老鰥夫,無子,只有兩女,分別是十五和十三,她們貪對方有錢,想說嫁過去後就能如整治牛家姊弟般壓住兩姊妹,佔住那一家的家產。

  誰知這兩女娃是能幹的,厲害到驕縱的鄭巧兒招架不住,落個大敗,她哭著回家求援。

  性子潑辣的林月嬌上門討公道反而被推了一把,那時她不知有了身子,一推就落了個小產,從此落下病灶,她近年來已經不能行走了,只能躺在床上讓人餵食,整日哼哼哀哀的。

  今年初,鄭巧兒的大繼女出閣了,還帶走了一半財產當嫁妝,她爹並表示另一半是要留給小女兒的,鄭巧兒忿然,和丈夫吵了一架,丈夫說等她有了身孕再攢,要不他死後無子還不便宜了別人。

  鄭巧兒氣炸了,可是她也無力阻止,每天求神拜佛的想快點懷上孩子,把自己搞得憔悴得有如三旬婦人。

  「你好意思說別人,聽說你可比這個傻大個凶殘多了,單槍匹馬也敢上你娘家去張狂,一個砸了本家,一個毀了娘家,你們還真是天生一對,作風都一樣剽悍。」簡直是兩大凶器。

  「你怎麼又來了?」人都欺到頭頂上了,不反擊難道要坐著等死,她只是讓欺負人的人知道他們的拳頭硬了。

  又恢復風流樣的何長風搖著繪有青竹長青圖樣的扇子,故作風雅。「胖小子雙滿月,我能不來送禮嗎?要不每來一回就被你念一回,我還要不要活,你那張嘴是帶刀子的。」

  孩子一出生很瘦小,因為不足月養得很艱辛,怕招了風又生病,所以往後延了一個月過雙滿月。

  不過牛青苗無意間又開發了另一項賺錢之道,小孩體弱就要補,但他實在太小了,腸胃吸收沒那麼好,因此她讓丈夫買了頭產乳的母羊來,她讓孩子每天喝一碗羊奶。

  可每天擠奶很麻煩,還要加鹽煮過才好喝,她隨口說了一句「若能弄成羊粉就好了,多餘的羊乳還能做成羊乳餅,對老人、小孩的身體都很好」。

  這句話給正要離開的何長風聽見了,他死纏活打的賴著牛青苗逼她把做法說出來,他分她兩成股。

  如今的胖小子喝的是羊奶粉泡出的羊奶,羊乳餅他還吃不得。

  兩樣的銷售都不錯,養了兩千頭羊的何長風又要追加上萬頭,他想把生意弄大,遍及本朝,以羊奶養生。

  這一次牛青苗忍著沒說了,羊肉除了拿來烤之外,還能做成羊肉爐,冬天來一爐熱呼呼的最補了,在她穿過來的那一世界中可是冬季最火紅的行業,沒人沒吃過羊肉爐。

  「你沒把柴郡主帶來?」牛青苗一直想見見那位傳說中戰鬥力爆表的女豪傑,把何府上下搞得一片烏煙瘴氣。

  一提到蠻橫的妻子,何長風的臉色瞬間一變,隨即又談笑風生。「不提掃興的事,我來是跟你說一聲,炸雞店的生意好得翻了,我準備在各地再開個十來間,雞隻方面你得供應得上……喂!別用死樣子給我看,有銀子賺還不高興。」

  牛青苗哎呀一聲扶著額喊頭痛。「我沒地方養了,你不要再逼我了,我銀子夠用就好。」

  他奸笑兩聲,「不用擔心,我在山西、陝西一帶又買下幾座大山,山頭貧瘠,地賤呀,用不到一萬兩。」

  「你……你奸商呀!」說得她也想買山種茶葉了,真是太便宜了,這時代的茶太難喝了……啊!不能再想了,不能又要多一樣苦惱,改天種個幾棵自己嘗嘗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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