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掌家小閨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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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頁

 

  見狀,楊山這才放心,慢慢帶著小女兒退後幾步,繼續往山上攀去。

  父女倆自覺去了心事,腳下步子也輕快,根本不知道方才祭拜之事都落入了旁人眼裡。

  一個穿了灰色衣褲的大鬍子老漢蹲在一株紅杉後,漫不經心的用匕首削著什麼,眼見楊家父女走的沒影子了,他才大大伸了個懶腰,末了抬起匕首敲敲身旁那隻小紅狐狸的腦袋,冷哼道:「這次就饒了你,下次再敢隨便引人上來,看我不剝了你的皮做帽子。」

  小狐狸嚇得縮了縮脖子,沒一會又委屈的叫了兩聲。

  大鬍子老漢翻了個白眼,喝罵道:「行了,下面墳頭裡那些都沒在鬼叫,做裝個什麼勁啊。這楊家人倒是知道分寸的,罷了,有他們幫忙準備供品,我也省了力氣,就放他們在山上走動吧。」

  小狐狸通人性,一聽這話樂得直甩尾巴,一個縱身竄出去,轉眼跑得沒了蹤影……

  許是多年無人踏足,山上的好藥材極多。楊家父女倆走了不過半個時辰就收穫了滿滿一簍子,其中甚至還有一棵幾十年的黨參,這下別說楊柳兒,就是楊山也忍不住樂得咧了嘴。

  一對紫貂出門遊玩,也倒楣的成了楊山的手下亡魂,當然遇到野豬和黑熊一類的厲害角色,父女倆是早早就繞了路。

  這樣一直走到日懸頭頂,父女倆終於爬到山頂,原來這裡有一口天然的湖泊,那些縈繞在四周的白色霧氣就是從湖中升騰而起。

  見狀,楊柳兒猜測這滲下許是有溫泉一類,試探著伸手一摸,果然湖水很是溫熱,掬一口嘗一嘗,倒沒覺出什麼怪味。

  不過楊山是個謹慎的,生怕有野獸跑來湖邊飲水,順便把他們父女倆當大餐,逗留不到一刻鐘就匆匆下山了。

  路上找了塊朝陽之處,父女倆小歇。楊柳兒拿出家裡帶來的清水葫蘆和豬肉餡餅,剛分給父親一份就見昨天那隻小狐狸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她歡喜的立刻把它抱在了懷裡,還掰了自己的餡餅招待它。

  楊山聽小女兒說這狐狸就是引路的「靈狐」,很是敬畏的行了禮,又把自己的餡餅分出一個,甚至還許願下次給它帶燒雞做謝禮,聽得楊柳兒吃醋,撒嬌說父親待狐狸比她還好。

  吃過乾糧,楊柳兒就放小狐狸去玩,父女倆重新踏上了歸程。

  楊杏兒守在家,一整日都擔心的吃喝不香,終於盼得父親和小妹回來,喜得她倒水遞手巾,忙個不停,楊柳兒則樂顛顛同姊姊顯擺豐碩的成果,看得楊杏兒驚呼連連。

  楊山心裡也是喜不自勝,身體裡好似滿滿的都是力氣,沒歇一會就開始動手剝貂皮,打理幾樣簡單的藥材。身為一個父親,有什麼比親手獵回獵物賣了銀錢,養育兒女更值得驕傲的?雖然這條財路依舊是小女兒尋回的,但他的作用卻是毋庸置疑的。

  楊柳兒怎會不知父親心中所想,於是笑咪咪的嚷著等父親賣了銀錢,給她買好吃的。

  楊山滿口應了,轉瞬看見懂事的大女兒,又許了一對銀丁香。

  第二日又到了楊誠休沐的日子,楊柳兒難得沒有偷懶,早早爬起來準備食材,盤算著多做幾個好菜給二哥補補。

  雖說書院收了不少的伙食費,但大鍋飯就那麼回事,餓不死人也絕對吃不胖誰,楊誠好不容易回家一次,當然要大補特補一番,但她沒想到,楊誠這次卻是坐馬車回來的,同行的還有一個她意想不到的客人。

  「你怎麼跑我家來了?」楊柳兒特意落後兩步,瞪向那個笑得像進了雞窩的狐狸一樣的連君軒,偷偷問道。

  不想連君軒卻是面帶愧意,正色拱手同她行禮,「柳兒姑娘,先前驚馬之事多有冒犯。連某愧疚,此番特意前來致歉,還望姑娘原諒。」

  楊柳兒驚得半張了嘴巴,實在不明白先前山上那個霸道又彆扭的大少爺,怎麼就搖身一變成君子了,如此謙恭有禮?

  一旁的楊誠見了,趕緊扶起連君軒,轉頭對父親道:「阿爹,這是比我晚幾日拜在先生門下的師弟連毅,字君軒。前幾日聽得我提起小妹賣過汽水,想起曾因為急事當街縱馬,差點傷了小妹,一定要隨我回來登門道歉,我攔也攔不住。」

  楊山聞言,拘謹的搓著手應道:「連少爺客套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再說這丫頭也沒傷到,實在不必如此。」

  楊誠也是附和道:「師弟,你我如今是同窗,平日又待我多有照顧,實在不必把這等小事放在心上。」

  連君軒堅持又同楊山行了晚輩之禮,這才笑道,「咱們甘沛家家戶戶的么女都嬌貴,我若是不求得柳兒姑娘的原諒,以後哪裡還敢登楊家的大門啊。」

  楊家從人想起楊柳兒平日撒嬌吵鬧的模樣,當真是家裡小霸王,若是她死活不原諒連君軒,他們還真不敢放他常來走動,眾人齊齊望向楊柳兒。

  楊柳兒掃了一眼笑得好似無害,但眼裡卻滿滿都是促狹之意的連君軒,心裡直冒火,這個腹黑的小子,居然敢跑到她有地盤給她上眼藥,真是膽大包天了,當她是軟柿子不成?

  「連少爺客套了,小女子當不得您如此對待,您是我二哥的同窗好友,我以後定然也待如兄長一般。」

  楊柳兒笑得分外甜美,聲音清脆又爽快,任誰聽了都覺舒坦,但連君軒卻覺得背脊發寒,心裡微微後悔不該一時興起又來惹這精靈古怪的丫頭。

  但自從上次與她一同下山,那縷淡淡的少女馨香好似就浸透了他的身心,暗夜的夢裡不再有那些令人厭惡的嘴臉,滿滿都是她嬌俏的模樣,或惱或嗔怪,或歡喜或調皮,鮮活又多變,卻同樣令他隱隱掛念歡喜。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甚至猜測那縷馨香是種盅毒,把他變得魂不守舍。於是乎,他進了書院拜了先生,住到楊誠隔壁的屋舍,順理成章的同他成了同門師兄弟,今日更是藉著道歉的名頭登堂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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