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東旭提不起興致地道:「同樣要吃飯,何必非上紫翠樓不可?在你家裡用也是一樣。」
「這怎麼會一樣?家裡是家常菜,紫翠樓才是待客的菜,咱們換換口味。」知道娘的肺疾可望痊癒,堂學庸的心情十分愉悅,自然把好客的心性擺了出來。
「沒想到你把我當成是客了,而我卻以為咱們是好兄弟。」賀東旭調侃道。
堂學庸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腦門,「你瞧我,高興得得意忘形,眼下就說錯話了。不過那紫翠樓的菜真是好得沒話說,你非得去嘗嘗不可。」
正當兩人談興正濃時,小廝進來傳話:「少爺,花廳裡有位午姑娘等著要見您,不知您見是不見?」
第二章
堂學庸走進花廳見是午釀釀時有絲驚訝,兩人並無深厚交情,記憶中只替娘親向她買過幾塊布料。
「姑娘找我有什麼指教嗎?」
午釀釀問道:「有位賀公子是不是還住在貴府?」
「你找東旭有什麼指數?」
「指教是沒有,想請他幫個忙。」
「什麼忙?是不是你家有人生病了?」看病也得是有緣人,何況東旭明天就要下揚州了,未必想替人看病因而耽擱行程。
「呸呸呸!幹嘛咒我家人有病!」午釀釀雙手擦腰。
「你找東旭不是為了看病,那是為了什麼?」
午釀釀斂了斂自己的氣勢,她今日是為了楮嫻的事來,可不能因她而壞了事。
她嚥了嚥口水,小聲的說明來意,最後補充了句:「這事有關閨女的名節,愈少人知道愈好。」
堂學庸覺得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我說得很清楚,你應該聽懂了,我不想再說一遍。快請賀公子出來,我當面問他的意見快些,反正你也不能替他作主。」
「東旭不會同意的。」堂學庸潑她冷水。
「為什麼?」
「東旭不是隨便的人,他不做這樣的事。」
「對方可是個大美人哦!絕對讓人一見銷魂。」
堂學庸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先告訴我是哪家的閨女。」
「不行,我得先確定賀公子同意了,才能把對方的名字說出來。」
「你別傻了!如果你告訴我做這件瘋狂事的是誰,或許我可以幫你勸勸東旭,如果連我這關都過不了,你想你能說服誰?」
「這種白吃的午餐不可能會有人不吃,你們男人皆好色,怎可能會有例外?」
「東旭不是普通男人。」堂學庸表情嚴肅的看著午釀釀。
乍釀釀考慮了半晌,認真的請求道:「我希望你幫我說服賀公子。」
「我不能代表東旭發言,而且我必須先知道你是為哪家小姐而來。」
「我說了你就願意幫我了嗎?」午釀釀猶豫極了,怕事情砸鍋了不說還壞了殷楮嫻的名聲。
「你不說可是一點機會也無。」
她只得賭上一把運氣。「你聽好了,我不會再說第二遍。」
「我洗耳恭聽。你不會是要告訴我,那個急須找個男人的人是你吧?」堂學庸突發奇想地問。
「當然不是,我沒那個身份進宮。」午釀釀睨了他一眼。
「那是誰?」堂學庸早已被撩起了好奇心。
「殷太守的掌上明珠殷楮嫻。」午釀釀一鼓作氣地說完。
堂學庸聽得目瞪口呆,毆楮嫻的美貌和才情在汴州可是響噹噹的,怎會需要……
「你是聽傻了還是怎麼著?」乍釀釀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
「不是。」他回過神。「殷家小姐是大家閨秀,要男人還不簡單,隨便往街上一嚷,排到城郊觀音廟都有可能,」
「我們不要隨便的男人,所以想請你幫忙。」
「殷家小姐看上了東旭,所以指名要他?」他不記得東旭見過殷楮嫻。
「是我提議的,楮嫻不認識賀公子。廢話少說,你到底願個願意幫忙?」午
釀釀心裡可急了。
「東旭應該不會同意。」堂學庸瞭解東旭耿直的個性。
「賀公子成親了嗎?」她得先確定才能再往下談。
「沒有,揚州家裡好像也沒給他訂過親,你問這幹嘛?」又不是要談婚姻大事,問這麼清楚作啥?
「楮嫻不想招惹有婦之夫。」
堂學庸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有什麼關係?殷小姐要的只是一夜歡愛不是嗎?又不是要名分,已婚未婚根本不是重點,我覺得這件事行不通。」
「這麼說來你是不願意幫忙羅?」她的怒氣快要爆發。
「不是不願意幫你們忙,是幫不了你們,真的。」他舉起手做發誓狀。
「你還沒提怎知賀公子不同意?我們是看得起他才挑上他的,楮嫻可是德貌皆備的美人兒。」午釀釀提高音量嚷著。
「我若向東旭提起這事,肯定被他一掌劈了,他不興這一套的,你們不如把握時間再找別人,」
「整個汴州有誰是合適的人選?我可不願意楮嫻白白讓個魯男子給糟蹋了。」午釀釀真心誠意地道。
堂學庸內心掙扎著,他非常肯定東旭不會同意,但若是……
午釀釀見他沉思的模樣,先發制人地道:「我們不接受毛遂自薦。」
堂學庸撇了撇嘴。「放心好了,我有自知之明,不會發瘋病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是在盤算著如何讓木頭成舟。」
「你的意思定霸王暗上弓?」午釀釀胡亂形容一通。
「明的要東旭配合是不可能的,只能來硬的,你確定殷小姐同意嗎?」
「她為了能不進宮,怎麼樣都可以。」
「有你這話我就比較放心了,因為我可不想做壞人,逼良為娼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午釀釀臉上堆滿笑。「請放一百二十個心,絕對經由女方同意,不過你心裡
真有可行的辦法嗎?」
「我之所以答應幫你的忙,做出這等背叛友情的勾當完全是因為不忍見殷楮嫻美好的清白為那淫邪的楊廣所毀,而那殷家小姐確實配得過東旭,否則你給我黃金百兩我也不會淌這渾水的。」堂學庸說這番話一來是為自己將要做的事找個理由,二來是求一個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