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準備再娶珍尼佛。」他已安排好飛機要飛往南極洲。
路夫人跌坐在地毯上,不敢置信。「你為了她要跟我離婚?」珍尼佛是他的前任妻子,他竟又回頭找她。
「好了,我們以後還可以是朋友。」路亨利站起身,行色匆匆地離開小公寓。
「我想投資你的鳥園,可以嗎?」路依蓮清潔著排水溝,邊看著挖土種花的艾德邊問道。
「你開什麼玩笑?」艾德不當一回事。
「我很認真啊!」
「我的鳥園不準備擴大,不需要股東。」艾德看向她,不知她心裡又在想什麼鬼點子。
「你可以將它企業化經營啊!」路依蓮立刻獻策。
「你想企業化經營可以,乾脆自己築一座鳥園,反正你家資本雄厚。」
「你為什麼總是這麼愛潑我冷水,我有那麼令人討厭嗎?」她覺得委屈、好挫折,她已經盡可能配合他的價值觀了,但他似乎一點也不在乎她。
「如果討厭你,又何必讓你來鳥園打發時間呢?」艾德微微一笑。
「我們可不可能談戀愛?」她大膽地問。
艾德目光柔和地看著她。「我們不是已經在戀愛了嗎?」
路依蓮先是一愣,然後心情雀躍地道:「真的嗎?可是你和辛晏然……」她支支吾吾,她還很在意艾德與辛晏然共處一室那段日子裡的事。
他看穿了她的疑慮。「如果我向你坦誠,當時晏然睡床,而我則在地板上打地鋪,這樣你會不會比較舒服點?」
路依蓮放下手中的清潔工具,立刻飛奔至他的懷抱。「和我在一起,你一定不會後悔的。」
「本來我很擔心你不能從父母離異的悲情中走出來,現在看來我是多慮了。」艾德摟著她,柔聲地說。
「其實他們離婚的事早有徵兆。」她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難過,「對了,我爹地說他想見見你。」
「你爹地見過我呀,你忘了我為你家的療養院工作嗎?差不多一個月總要見他一面的。」
「那不算正式見面,我來安排時間如何?順便要爹地將療養院院長的位置讓你來坐。」路依蓮心理計劃著美好的未來,她頭一回感覺到人生有了重心和歸屬感。
「不!依蓮,如果你想跟我在一起,請讓一切維持現狀。」艾德很不喜歡讓人以為他是吃軟飯的。
「遵命!全聽你的。」路依蓮完全沉浸在愛河裡,艾德怎麼說她就怎麼做。
艾德低下頭吻她,完全法國式的長吻,綿綿密密、款款情深,在他們的面前,基本上是一條比較康莊的大道。
尾聲
地中海星宿島
據說這裡的居民比較無慾無求,所以人與人之間很少有磨擦,而且對外地來的朋友亦十分友善。
這裡的人也不太好奇,可能是因為他們早已認知太陽底下不會有什麼新鮮事,所以他們很少打探別人不願意透露的隱私與過去。
南諾言帶著心愛的妻子來到這塊樂土,每天在這片海天共一色的沙灘上踏浪,他們想籍此暫時遺忘世俗。
辛晏然赤著腳讓海水親吻她的腳趾,臉上漾著璀璨的笑顏。她的肚子已明顯地隆起,但無疑地,她是世上最美的孕婦之一。得到丈夫所有的愛及呵護的女人哪有不美的?她快樂得差不多全忘了從前的痛苦與悲哀。
浪花一波波地湧上灘頭,像有股神秘的力量衝去她的煩憂。
南諾言體貼地將外套披上她的肩頭,溫柔地提醒:「天有點涼了,進屋去吧!」
「諾言,我覺得好幸福。」她看著漸漸沉下地平線的太陽,感歎道。
她的歎息不是因為遺憾而是因為滿足;她在這裡可以完全表現自己的情緒,憂鬱的風暴不再席捲她,眼淚也不再像從前一樣隨時都有潰堤的危險。
「好美!」他站在她身旁望著夕陽落入海平面。他太愛她了,而此情此景更讓他沉醉。
「我好愛你。」她情不自禁地道出愛意。
「再說一次。」他永遠也聽不夠。
「我好愛你。」說第二次時,她羞怯地往他寬厚的胸膛鑽去。諾言總愛逗她,不過至少現在這些話說起來比較流暢些。
他低頭托起她的下巴。「如果你不喜歡法國,我們就不要回去了。」
「不!法國有你未完成的夢,我們一定要回去;而我,在哪裡跌倒就要在哪裡爬起來。」她的睫毛眨了一下,語氣平穩。
現在的晏然看起來較快樂也更健康了些,對自己也較有信心,他不願意這一切好不容易建構的成果,在回到法國後又回歸原點。
「我不想冒險。」他擔憂的看著她。
「我很好,真的!」她向他保證。諾言為她犧牲得已夠多了,她為他作一些調整也是應該的。更何況她不是小孩子了,不能總要他照顧她,有的時候她也得扮演妻子的角色看顧他、體貼他,為他著想。
「你不再害怕、抗拒了嗎?」他逡巡著她的臉,試圖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
她搖頭。「不怕了,帶我回巴黎,你會得到答案。」
「嗯!其實巴黎不是我的故鄉,那是因為有你,所以我把它當成了我第二個故鄉。」他牽著她的手慢慢走回岩石岸上的白瓦屋。
「你會親自幫我接生嗎?」她拉住他的手。
他對她微笑。「最好不要,我會有壓力,我請——」
辛晏然揚起頭,表情痛苦又甜蜜地嚷道:「恐怕來不及找其他醫生了,咱們的女兒就要出來陪我們了。」
他一驚,立即攔腰抱起她。「天啊!吾愛,深呼吸——」
此時此刻,兩顆心緊緊相鎖,愛情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