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愛著他,自然無法抗拒他的要求,可是當他在她體內馳騁時,他的心卻已經對她不再有溫度,這讓她無法接受。
她美麗的瞳眸裡,有著明顯的痛楚,讓他好不容易武裝的心,迅速崩毀。
明明就是她背叛了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有什麼資格流露出那種傷心欲絕的神情?
偏偏她該死的影響了他!
「我對你沒有關感情?我天殺的多想把你逐出我的心房,偏偏它就是不停的在我腦海裡播放著你的一顰一笑,就算你出賣了我,我還是無法不愛你!」他握住她的雙肩,失控的在她面前咆哮。
這些日子以來他有多痛苦,在愛與不愛間煎熬,褚岳凡勸他放下,他卻無法輕而易舉的說放就放。為什麼在他如此深愛她的同時,她卻要這樣傷害他?
他失控的咆哮,讓她錯愕了許久,原以為他把她帶來,就只是為了洩慾,沒想到是因為他還愛著她!
喜悅的淚水迅速爬滿了她的嬌顏,她哇的一聲撲進他的懷裡,毫無保留的大哭,把這些日子以來的委屈和心痛,全都一次發洩出來。
似乎沒料到她會哭得這樣聲嘶力竭,單迪倫有些一怔楞,卻也任由她放聲大哭。她的眼淚沾濕了他的衣服,也跟著揪疼了他的心。
就算他再如何的想忘了她,卻無法抵抗她的一切,尤其是她的淚,讓他忍不住歎了口氣。
「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明知道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我卻還是該死的愛著你,甚至希望你能真心的愛我,你說,我是不是很蠢?」他輕摟著她,不再對她冷漠。
一聽到他的自白,她連忙抬起頭,原本的嬌顏因為淚水而變成了一張大花臉,彩妝全都融為一體,交織成了一副可怕的畫面。
不過她渾然無所覺,只是激動的望著他。這件事從頭到尾,根本就是天大的誤會,他怎麼會以為她和他交往,不是因為真心愛他?
「迪倫,我會跟你交往,是因為我真的愛你,不為其他的目的,還有,報導的事情,我已經解釋過很多遍了,如果你不相信,就算我死在你面前,你也永遠不會相信我的清白。」她深吸一口氣,大哭一場之後,整個心情放鬆不少。
這段日子她所承受的壓力不比他來得少,為了捍衛自己的清白,她甚至不情辭去工作,只是被人誤會的滋味還真不是普通的難受。
聽著她和緩的解釋,他不再像先前那樣激烈,經過這段日子的沉澱,他的心也逐漸平靜,尤其她那雙清澈的水眸,一點也不像在撒謊的樣子,她開口說真心愛他時,他千瘡百孔的心,慢慢的開始癒合。
「你真的不是為了專訪才刻意接近我的?」他抽了一張面紙,拭去她臉上殘留的妝容。
「我承認一開始接近你是為了專訪,可是我絕對不是那種會為了拿到獨家報導而出賣自己愛情的女人,否則我做這行這麼多年,那些被我訪問過的男人,豈不都是我的入幕之賓?」他說這話簡直是在羞辱她。
她極力的捍衛自己的清白,再加上那張有點嚇人的嬌容,讓他忍俊不禁笑出來。
聽著他久違的笑聲,袁巧也用怔楞在原地。還以為這輩子他都不可能再對她展露笑容,沒想到她居然還有幸能看得到,這是否代表他開始重新接受她了?
「你要不要去洗個澡,順便……洗個臉?」他輕咳了聲,決定好心的提醒她。
「洗臉?」她納悶的眨了眨眼,這才眼尖的看到他手上沾滿彩妝的面紙。
天哪!昨天被他抓來之後,她根本沒時間卸妝,更沒時間洗澡,一夜醒來,她早就忘了自己臉上還有殘妝,這對臉部來說,簡直是一種可怕的傷害呀!
而且她還在他懷裡忘情大哭,看著他身上的淺色上衣,也沾上了她臉上的殘妝,她噗哧一笑。原來慘的人不只有她,這個罪魁禍首也不幸遭殃。
「單先生,這就是你昨天欺負我的報應。」她伸出纖纖素指,指著他衣服上殘留的彩妝。
低頭查看她所指的地方,只見上頭濕了一大塊,還沾滿了五顏六色的彩妝,他絲毫不以為意,反正他的衣服多的是,不差這一件。
「如果可以多欺負你幾次,隨便你要弄髒我幾件衣服都可以。」他不反對這項提議。
他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袁巧寧難掩詫異。顧不得自己現在醜得嚇人,她緊拉著身上的被單,小臉上有著一抹期待。
「迪倫,這樣是表示你願意接受我了嗎?」她睜著一雙盈盈大眼,就像一隻被人遺棄許久的小鹿,惹人心憐。
「如果我沒有那麼愛你,或許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他還是無法昧著自己的良心將她推開。
可以想見,他是經歷多少的煎熬,才願意接受她,她喜極而泣。幸好他還愛著她,否則一旦失去了他,她不知道自己內心的空缺要用什麼來填補。
「好了,你還要哭到什麼時候?」看她的眼淚像是水龍頭,關也關不住,讓他忍不住皺起眉頭,用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不哭了,我不哭,可是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告訴你。」她破涕為笑,有些慌亂的抹去臉上的淚水。
「什麼事?」她那張五顏六色的臉,實在看不出她是那個光鮮亮麗的袁巧寧。
「那天我回去質問總編有關於那篇報導的事情,她說是上層指示要她這麼做的。」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單迪倫眉心微攏,這才感覺事有蹊蹺。難怪先前褚岳凡透過關係,要時遠雜誌社抽回那篇報導,當時的總經理還面有難色,卻也不想得罪褚氏集團,才答應不再報導有關單家的新聞。
如今細想,難不成有人透過關係,想把他的事情全都披露出來?
若真是如此,袁巧也用也不過是一顆棋子,成了那個倒霉的替死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