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姚鏡桐搖了搖頭,她實在猜不出。
「我是名同性戀者。」方爾叢溫柔地笑著。
姚鏡桐僵住了。好半晌,他們都沒有說話。
「你被嚇到了?」他看著她。
姚鏡桐回他一抹微笑,「你覺得我是個迂腐的人嗎?」
「我以為……你會看不起我。」
「我只是……我以為你曾愛過我。」她為自己當初的會錯意搖了搖頭。
「我是喜歡過你,也有一點……愛上你,你是個全身充滿魅力的人,如果我不是愛男人多一點,我想我會瘋狂的愛上你。」
姚鏡桐回想起他對她的好。「至少你隱藏得很好。」
「我怕你會因此不當我是朋友。」
「你的……那位男性朋友呢?」怎麼從沒聽說起過那個人?
「他……死了。」感傷再度湧上他心頭。
難道這就是同性相愛所必須付出的代價嗎?
「很晚了,你應該回去了,免得南諾風醋勁大發。」
姚鏡桐點點頭。「我改天再來陪你。」
「不用來得太密集,我這裡有好幾箱的速食料理,撐得到嚥下最後一口氣應該沒有問題。」
她的眼淚又要開始不受控制了。帶上門後,深吸了一口氣,她的身影沒入月色裡。
姚鏡桐回到家,簡單地下了一碗麵吃,洗了個澡,整個人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阿部理惠懷了諾風的孩子,爾叢是個同性戀,而且就快要死了……
諾風還沒有回來,他到箱根去了,去那裡做什麼?有個他愛的女人住在箱根嗎?她開始胡思亂想。
她鑽進被窩,按了遙控開關熄了燈;她累了,經歷了一整天的混亂和震撼,她得讓腦袋靜一靜,什麼都不想,她閉上眼睛側躺著。
倏地,她的發被輕柔地拂著,身體被緊緊地摟住。
她嚇了一跳,用力掙扎著,喊叫出聲。
「噓……是我,你的丈夫。」
南諾風的手撩起她的發,吻著她敏感的頸項,翻轉過她的身子,讓她平躺在床上。
「太暗了,我看不見你。」她想看他的表情。
姚鏡桐看見他空出一隻手點亮了落地窗上的嵌燈。
他的身上穿著休閒運動衫。「你回來過?」
「嗯!洗了澡,見你一直沒回來,所以出去找你。」
「我去看一個朋友。」她抬起手,撫摸著他的臉,真是好看的一張臉,難怪有這麼多女人喜歡他。
「方爾叢是嗎?」他在她的眉眼、下顎灑下蝴蝶般的細吻,然後吻上她的唇。
姚鏡桐的身軀因為對他的渴望而微顫著,她試著壓抑自己對他強烈的慾望。
他站起身來,脫掉毛料的休閒長褲和上衣,目光緊鎖住她的,很明顯地,他已經開始興奮了,他咧開了邪惡的笑容,然後脫下內褲。
她猛吸了一口氣,掉轉目光。
「為什麼不敢看我,你已經看過很多次了,還是這麼害羞。」他也鑽入了被窩,緩慢、性感地脫下她身上的睡衣。「你還是一樣,盡妻子的本分,任我為所欲為。」他緊擁著她,吞噬她的唇舌。
姚鏡桐仍在克制自己。
他的手滑下她的小腹,用盡一切銷魂的方式取悅她。「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她說不出話來,只能用呻吟來回答一切。
他笑了,笑聲中帶著滿足,他的唇再次覆住她,好像永遠吻不夠她似的。他來到她身上,分開她的雙膝,深深地埋入,一波波像狂風暴雨來襲般的力量席捲兩人,幾近疼痛和狂喜的燃燒著彼此,巨大灼熱的入侵讓她只能忘情的迎合,將兩人推向高潮。
他在兩人攀向天堂之際,再度表白對她的感情。「我愛你!」
激情過後,兩人赤裸地躺在床上,沒有移動。
南諾風伸手撫弄著她的乳頭。「我愛你。」
「請你不要說謊。」
「我愛你。」他又再說了一遍。
「請你不要對我說謊。」她翻身離開他的懷抱。
他伸手將她重新拉回懷裡。「我沒有說謊。」
「有個女人聲稱懷了你的孩子,你也愛她嗎?」她吃味地想到下午的不速之客——阿部理惠。
「你相信這麼可笑的事?」該死的,那女人竟跑來他家生是非。
「那女人看來就是個大家閨秀,沒必要說謊。」她的淚水滑落臉頰。
「你說的那個女人很像我最近認識的花癡女阿部理惠,我跟她連手都沒碰過怎麼能讓她懷孕。」明天他得找那個八婆算帳,她分明是想破壞他的幸福!
「她怎會無緣無故陷害你?」
「因為你老公有錢有勢、魅力十足,她想分點殘羹剩飯,所以找上門來羅!」他開玩笑地道。
「臭美!」她也笑了,或許真如他所說的吧。
「哇!你懷疑你老公的魅力哦!」他故意搔她的癢。
她驚叫出聲,又閃又躲。「別這樣,大人請饒命。」她向他討饒。
「你也有求我的一天?說你愛我,我就饒了你。」他繼續搔癢的攻勢。
她咬著牙強忍著,就是不鬆口,她仍不相信他是真的愛她。
見她仍不願敞開心胸接受他,他失望地垂下手,輕歎了口氣。「看來我的努力似乎還不夠。」
「你常來新宿這一帶逛跳蚤市場嗎?」廣末教貴穿著運動服,戴著一頂棒球帽,與南沙涼子走在雜貨攤位附近。
「偶爾來,在這裡有的時候可以買到不錯的東西。」
「你好節省,配我正好!」他開心地說道。
「怎麼?承認你很浪費了嗎?」
「有的時候會不知節制,以後我們結婚後得由你來管錢,而我每個月向你領零用錢花。」他已經開始想像兩人的未來。
「廣末先生,你最好不要多作承諾,小心以後賴帳時我可會用武力制裁你哦!」南沙涼子站在一攤專賣男性上衣的攤位前。
「想送我一件衣服啊?」
「不是,我想替正在念大學的弟弟挑選兩件。」
南沙涼子拿起衣服堆裡的一件藍色襯衫休閒服看了看,表情突然變得嚴肅,努力地思索。
「喜歡這一件嗎?」廣末教貴掏出皮夾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