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鷹主的男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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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氣亂竄的生猛親吻令她嗚咽哼聲,更讓她嗚咽不成聲的是他的赤身裸/體。

  眸子驚瞠,仍一片渾噩茫惘,看不見他卻更加感受到他。

  但……不對。

  不對啊……不對……

  她都決定收手了。

  太喜愛太喜愛他,所以收手。

  這決心下得百轉千回,無比辛苦,最終是要辦到的。

  不能……不能又亂七八糟混作一塊兒,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他又會遭她拖累。

  「聶行儼聽我說……」她攢起所剩不多的力氣推人,實如螳臂擋車。

  而她這一推卻把男人激得更火大,雙腕立時被一把逮住,柔軟長條物幾番纏繞、束緊……她想,不是腰帶就是那件被撕成條狀的舞衣。

  她大驚,嚇傻,以往吃他豆腐、往他身上蹭香,他哪次不是被她逗到惱羞成怒、節節敗退,何曾……何曾像此時這樣蠻橫,制得她無法推拒?

  他染香的氣息再次侵入她唇齒間。

  她傻傻被親,心尖直顫,只覺男人布著薄繭的厚掌不住往她身上點火。

  在她昏昏然之際,他徐緩而進,是笨拙的、費力的,扶著一遍遍摩挲摸索。

  她則一遍遍被弄得輕搐顫慄、腹下抽緊,不由自主扭腰抬臀,但一動,兩邊腰側便被掌住,悍然壓下。

  他不讓她動,欲掌握全局,於是一試再試,一進再進。

  她擰眉嗚咽,喉間細細顫動,拱高上身不住抽氣。

  男人面龐抵在她頸窩,齒間亦噴出一道道嘶啞氣音,壓在她身上的健軀繃得硬邦邦,筋理清楚浮起,肌塊壁壘分明。

  痛……又不似真痛……當初她強要他的那時,許多事都記不得,但疼痛是真真切切的,她粗魯直接,制住他蠻幹,她把自己弄傷,把他也弄得疼痛不堪。

  相較起來,這一回儘管滿滿是「復仇」意味,他是較她有良心多了,沒壓著就上,而是既親又撫的,令她非常顫抖……

  等等!她要的不是這樣!不能如此沉淪,不……

  「啊啊——」發媚的叫喊沖喉而出,完全偏離她的本意。

  他哪裡是有良心了?!

  勃發血氣一深埋在她嫩軀裡,他按住她就是一陣撻伐!

  她身體化作一團水,被擺佈出層層疊疊驚瀾不斷,血液卻燒騰滾燙,彷彿將骨頭裡的水全蒸發揮散。

  渴望他,極其渴望,渴望得魂魄幾碎,神志破離。

  他若要她,她如何能拒絕,只是……這麼痛啊……

  那無形的痛也不知從何處生延開來,思緒絲絲縷縷全蕩進洞外野大的朔風,亂得她什麼也無法想,只覺心痛,因他心痛……

  那時她問,如果找到他心裡那人,可曾想過如何了結?

  一直以為他心裡那人僅是她的前塵,內心深處,她從未否認過身為麗揚的自己,只是裝瘋賣傻太久,才使她這般瘋瘋癲癲、心態反覆。

  他是找到了,而這筆沉恨藏怒的舊帳若狠狠發洩一回,由他控住全局,這麼做他能開懷,那就來吧。

  要為當年那一場惡行贖罪,她連命都肯賠給他……賠給他……

  於是將命交出,隨他了,如何踩彌擺佈,都成的。

  她被捲進一團高熱中,天旋地轉,烈焰焚身,一次次撞擊激揚出驚人火花,深藏在血肉裡的某個她彷彿被撞碎了、燒燬了,唇瓣哆嗦不已,她聽到自己破碎的叫聲,迷亂中儘是情,無法抑制。

  腕上束縛在激切間掙脫而開,不再是推拒,她雙手與兩腿緊緊去攀抱、死命圈圍,怕……怕不這麼做的話,下一刻真要碎成空無……

  她不知自己在哭,淚水不斷滲流,通紅的臉蛋濕淋淋。

  她亦不知男人俊龐染遍紅潮,瞳底綻光,彷彿也泛開水氣。

  她在淚中昏睡過去,四肢鬆開,不再將他當成湍急川流中唯一的那根浮木。他沒打算放過,換他施以禁錮手段,將軟綿綿的人兒摟著躺平,再將那顆胡思亂想想太多的可惡腦袋瓜按在自己赤裸輕汗的胸前。

  而高懸了數月、動盪不已的心,像終於尋到安歸的路……

  第2章(1)

  當麗揚神識轉回時,只覺渾身像團棉花,連掀睫開眸都虛弱發懶。

  依舊不能清楚視物,但有光影隱隱跳動,入耳的是男人平穩有力的心音,還有實木被火燒透所發出的嗶億聲響。

  目力喪失,其餘感官更為敏銳。

  她嗅到香氣,從男性膚孔中散出的好聞氣味,那片肌理光滑結實,她就趴在上頭,頰面貼著那暖到微燙的皮膚。

  她稍稍一動,一隻大手隨即掌住她腰後,略粗糙的指腹落在臀瓣上緣,她騫地一個哆嗦,才覺兩人身下仍糾纏未分,四條腿相互夾纏。

  心底淌開岩漿似,既熱且痛,眸中又要湧出什麼。

  將她扣在懷中的男人終於大發慈悲啟唇出聲——

  「你家乾娘囑咐,將你拖出陀離王廷後,不管死活皆須往你嘴裡塞她親制的藥丸。」男嗓微啞,語調偏冷。「如今一條小命沒折騰掉,能自己吞藥當然最好,若死得不能再死,本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塞都能把藥丸直塞進你肚子裡。」

  她又打了個哆嗦,並非畏寒,而是被他彷彿山雨欲來的話意剮得發顫。

  「我……我乾娘……乾爹……」聲音啞到不行,連自個兒都吃驚。

  「他們都來了。」

  「……誰?」氣微岔。

  「不僅你乾爹乾娘,天養牧場的好手亦都出籠。我拖你出陀離,身後大批追兵,天養牧場的人與牧民朋友們沿途設陷阱、打埋伏,將陀離兵分批引開。」

  「……啊?!」她撐著想起身,長髮忽被他拽著卷在腕上,依然不得動彈。

  他冷哼,手勁更重。「啊什麼啊?何須訝異?當日你不告而別,根本是陷本王於不義,人既是在我手裡弄丟,想方設法必得探出個去向,不然何以向天養牧場交代?而舒爺與舒夫人既知你人在何處,又怎可能袖手旁觀?」

  她頭皮繃得發疼,淚水直湧。

  流淚不是因被他拽發拽疼,而是想到乾爹乾娘和牧場的大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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