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圓房這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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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另一名黑衣人見狀,舉劍欲刺入周凌春的背部,後頭周呈煦飛身躍起,長劍如電閃,兩名黑衣人立即屍首分離。

  周呈煦也不管,拋下長劍,一把將周凌春抱起。

  「小姐、小姐,你別嚇我……」周呈煦顫聲喊著,雙眼死盯著她被血水染紅了的月牙白短襦衫。

  「走開,我瞧。」周呈曦一把將他推開,一手診著她的脈,一手查看她的傷勢。

  「凌春,還清醒著嗎?」周呈陽抽回軟鞭走到她身旁,問著她,狹長美目卻是瞪著窗外的殷遠。

  「醒著……」她氣若游絲地冋答。

  「醒著就好,醒著瞧瞧你如何推心置腹,人家是如何無情回報,要你知道真誠相待是得要看對象的。」

  殷遠聞言,微瞇起黑眸。

  「好了,別說了,先抱凌春回易福樓,我好替她上藥。」周呈曦把脈後,立刻催促著。

  周呈煦本要接手,周呈陽已向前一步,輕柔地將她摟進懷裡。「凌春,我動作盡量放輕,要是弄疼你了說一聲。」

  「嗯。」她皺著眉應了聲。

  周呈陽像抱個孩子般的方式抱起她,讓她可以把臉貼在他的肩上,踏出屋外,瞧也不瞧殷遠一眼,朝易福樓而去。

  殷遠見周家三兄弟離去,而外頭的黑衣人已經全被制伏,便低聲對著殷念玄道:「念玄,待會羅硯帶你去歇息,藥晚一點再喝。」

  「爹……」殷念玄緊抓著他的衣襟。「娘流了好多血。」

  「待會我會去看她。」話落,讓羅硯將他接過手,他回身走到歲賜身後,沉聲問:「問出來了?」

  「爺,還沒。」歲賜垂首應聲。

  殷遠徐步走到被制伏的黑衣人面前,腳踢起地面的長劍,握劍的瞬間,已經反手刺進黑衣人的鎖骨處,那黑衣人哀嚎出聲。

  「我呢,也不想問了,太麻煩了。」他陰邪的嗓音淡漠無情,握住了劍,硬是轉了一圈,痛得黑衣人渾身發顫著,肩頭上不住的滲出血來。「回去告訴徐當家,下次我不會再客氣了。」

  抽出劍,隨手一拋,抽出方巾拭手,「歲賜,派人把他送回徐府,其它的處理掉,動作快些,別讓府裡飄著血腥味。」

  「是。」

  話落,他加快腳步朝易福樓而去,如入無人之境地踏進她的房,卻見趴在床上的她衣衫早已被割開,露出整片luo背和滲血的傷口。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他沉聲問著。

  哪怕他們是她的兄長,也不該在屋裡替她寬衣解帶,哪怕是替她上藥都該等他到場!

  周呈煦抖著手替周凌春拭去血漬,周呈曦則是趕忙上藥,然藥粉才剛撒上,隨即被滲出的血水給浸濕,周呈陽雙手環胸,陰沉著臉回頭——

  「我才想問你這是在做什麼?不顧著你兒子,過來做什麼?」

  「她是我的妻子。」

  「她如果是你的妻子,你如何忍心不出手相救?」

  「在那當下,你希冀我能有多快反應?」那一瞬間,不過眨眼功夫,他會救的必然是念玄,而她想法與他一致,才會將念玄拋給他。

  「既然你出手守護的是你的兒子,那就該繼續守著你兒子,凌春正在治療,到外頭去。」周呈陽向前一步,擋住他的去路。

  殷遠瞪著他衣袍上沾的鮮血,想起他方才抱起周凌春時洩露的疼寵愛意,一股惱意油然而生。「你以為你是誰,誰允你待在這裡?」

  周呈曦是大夫,周呈煦是她的護衛,理該留下來照料她,但他周呈陽呢?

  這裡是殷府,此處是他撥給周凌春的院落,他想待下來就待下來,周呈陽憑什麼阻止他探視周凌春?

  周呈曦側眼瞪去。「就憑老三是凌春的童養夫,他沒什麼不能待在這裡!」

  殷遠頓了下,有些懷疑自己聽見什麼。

  童養夫?

  「在咱們眼裡,你才是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要不是凌春現在不適合再移動,我會直接把她帶回周家。」周呈曦繼續上著藥,每撒上一點藥,狀似昏厥的周凌春便輕顫一下,教他心疼不已。

  「她是我的妻子,她當然得待在這裡。」好一會,殷遠才低啞道。

  「在你剛剛選擇救自己的兒子時,你眼裡並沒有凌春,不需勉強當她是你的妻。」周呈陽美目微移,落在周凌春慘白的臉上。

  隨著藥粉灑在傷口上,周凌春小嘴一開一闔,像是想說話卻乂說不出,渾身不住地輕顫著,教殷遠看得膽戰心驚。

  「二舅子,你上的到底是什麼藥,凌春怎會恁地難受?」無視周家兄弟的敵意,他硬是走到床邊。

  「你沒看到這傷口這麼深嗎?如果不是咱們及時趕到,說不準凌春就要被砍成兩半了!」周呈陽惡狠狠地瞪他一眼。

  殷遠直瞪著不斷滲血的傷口。「傷口是極深,但為何她卻像是受到更重的傷?」她面色如紙,氣若游絲,簡直像是命懸一線,垂在床邊的手不斷地打顫,教他出手輕握住。

  這一握住,扣動了她手腕上的翡玉環,露出底下的烙印,殷遠瞬地瞪大了眼。

  周家兄弟也瞧見她手上的烙印,不禁看向殷遠。

  「原來你也知道這是什麼烙印。」周呈陽哼了聲。

  「這……她是周家的女兒,怎麼可能被烙下娼妓的烙印?」他難以置信地問。

  周呈曦上好了藥,指著周凌春背上的位置。「這裡有條傷疤,是我和我爹用盡方法才讓傷痕變得輕淺,這一道傷口幾乎要了凌春的命。」

  周呈煦聞言頭垂得更低了。當年要不是他沒看牢小姐,壓根不會發生那樁事。

  「什麼意思?」她的傷難道和烙印有關?

  「九年前,周家人為避戰火前往巴烏城,因為當時的巴烏城是前朝京師,尚未陷入戰火,但這也表示城裡的腐敗更甚。」周呈曦思及回憶,面容隨之猙獰了起來。「凌春在一天入夜後瞞著咱們外出,為救一名少年被拖進一家倌館裡,因為當時她扮成男孩,就被人在她的手腕上強烙下娼妓的烙印,她痛得反擊卻差點被一刀砍死,要不是呈陽和呈煦及時趕到,也許她早已不在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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