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大智若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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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那頂小轎時,她真的哭了,自家侯府裡管事坐的軟轎都比這轎子好,前後四人抬轎,兩名宮女護轎,再一名喜娘教她怎麼行禮、做小妾,八名護衛開道,如此而已。

  這和她想像中的不一樣,太寒酸了,她……她……

  「我不嫁了!」起碼要太子親迎。

  「由不得你不嫁,聖旨都下了,抗旨不從是唯一死罪,你嫌腦袋太重就試一試。」皇家威權不容挑戰。

  「你和我長得一模一樣,你替我去,我當靜王妃,姊姊要疼愛妹妹。」臨上轎前趙若瑜後悔了,想用李代桃僵的法子逃過自己惹下的禍事。

  趙若瑾被她氣得想掐死她。「你瘋了不代表我會陪你瘋,要嘛去死,要嘛上轎,異想天開的事少想。」

  「你是我姊姊,你居然叫我去死——」什麼姊妹情,看她有事竟然不理不踩。穿上桃紅衣裙的趙若瑜一臉不快。

  看她還不知將要面對何種處境,趙若瑾忍氣不與她起爭執,好歹也當她十四年半的姊姊。「娘不能來送你,只有我背著祖父送你出門,這裡有些我的體己給你壓箱,就當全了今生的姊妹情。」

  今生,一世的姊妹,同為穿越人的緣分。

  數了數銀票張數,趙若瑜不滿的埋怨,「怎麼只有一萬兩?你不是一年賣了十萬兩白米,拿個十萬、二十萬才夠我花用。」

  酒樓已經被徐氏收回去,她手中沒有任何進項。

  她原本是要給雙生妹妹十萬兩銀票,看在那張相似的面孔上讓妹妹多點底氣,可是方才被她的話氣著,索性只抽出十張千兩面額的銀票當斷緣金。「我要繳稅金,還要買隔年播種的種子,工人、夥計的工錢要不要發?還有店租……」

  「夠了、夠了,攤上個小氣姊姊是我的不幸……」算她倒霉,沒個有錢的大姊。趙若瑜拍拍鼓起的腰帶,裡面藏了她爹給的三萬兩和娘塞的七萬兩銀票,夠她使了。

  「時辰到——」聲音尖銳的太監高聲一喊。

  不能走正門,一頂小轎從興武侯府後門出,直向皇宮而去。

  身影遠了,越來越小,直至看不見。

  須臾,在趙老侯爺書房裡——

  「走了?」

  「嗯,走了。」

  「這丫頭怎麼傻成這樣。」富貴榮華是這般搏的嗎?

  「她不傻,我才傻。」好心送人嫁妝卻差點被她叫去代嫁。

  趙老侯爺虎目一瞪,「你要是傻就找不到聰明人。」

  「祖父,不要難過。」看得出他心情很沉重。

  「我不難過,是氣她不爭氣,看似是聰明人卻盡做傻事,去,去把靜王找來,咱們合計合計,京城待不得了……」

  第十一章 趕緊嫁出去(1)

  「不去,我被禁足三個月。」

  跑腿的事幹麼叫她去,她像回事的小廝嗎?

  「嘖!拿喬了。」趙老侯爺被氣樂了。

  「是,我身份不同了,要端起架子做人。」她把下巴一揚,擺出盛氣凌人的樣子,靜王妃不受使喚。

  「呿!你架子再大也是我老趙家的孫女,我叫你去就去,你還敢不孝。」不是巴望著相見,他給她機會還擺譜。

  靜王是他欣賞的年輕人,和大丫頭很是相配,兩個聰明人在一起,他倒想看看誰壓倒誰。

  年紀大了都有一點頑童心性,越活越回去。

  「叫我身邊的止鶯去。」趙若瑾漫不經心的說著,好像點了一隻貓狗去送信。

  自從溫泉莊子那件事後,她對止鶯、止燕就有一點親近不起來的隔閡,覺得她們是養不熟的由眼狼。

  止燕還好,對她恭順有加,還有些畏意,但是止鶯就是完全公事公辦的態度,我奉命來保護你就有捨命的覺悟,但我是止字輩的暗衛,我有我的驕傲,休想我認你為主。

  所以主僕間的相處就看得出生疏,不冷不熱的處著,有事就吩咐,無事相對無語,不像溫香、軟玉敢打趣主子。

  趙老侯爺挑眉一笑,「靜王的人?」

  「他家的狗。」吃她的米,用她的水,睡她的床,受得心安理得,可前腳吃飽喝足,後腿一提到了別人跟前搖尾巴,還搖得歡快,一邊汪汪一邊吐肥厚的舌頭,諂媚得很。

  「好濃的酸味。」他攏起長鬚呵笑。

  是酸味,很不是滋味,是暗衛就不能明珠暗投嗎?好歹她是准靜王妃,手中有能號令黑煞軍的貔貅玉令,不是全主也是半主,給她她們的忠心很難嗎?她要的只是信任。

  趙若瑾對止鶯、止燕有很大的意見,尤其是止鶯,那是大大的不滿,可是她的確需要她們的保護,皇上的賜婚打亂了目前看似平靜的局勢,將興武侯府拉到太子的船上,底下的暗波要開始湧動了。

  當靜王到來時,他看到地是一老人和一名嬌中帶媚的妍麗女子下著棋,白子多,黑子少,老人逐步敗退,女子收割戰場,一人咒罵,一人嬌笑,畫面和諧的叫人想加入其中。

  一對容貌相似的父子站在兩人身側,安靜不語地觀看棋局,時而蹙眉,時而訝異,時而驚奇,表情豐富多變。

  「這丫頭太狡猾了,你敢要?」

  是詢問,也是試探。

  上官靜笑著取一黑子,下在死棋眼位,棋局竟出現令人意外的變動。「置之死地而後生,對她動心的那一刻,我就有必死的決心。」

  試問天底下有哪個女子不求夫妻相守,一生和樂,反而想著如何殺夫才不會弄髒雙手,她已將「死」送到他面前,堂堂男兒豈可不受,若能同生共死,他也認了。

  興武侯府的三個男人同時抬起頭,看向面色不改的俊美男子,唯獨該在意的女子手持白子在深思,下一步該如何破棋局。

  「死,很簡單,但要看哪一種死法,我家孫女還太年幼,不想看她死在我前頭。」老人家只想兒孫送終,不想見雨打嫩蕊,一夜摧殘。

  「我生,她生。」他會護她周全。

  「太籠統。」有點敷衍意味。

  見她下了一子,破了他的棋局,上官靜再下一子。「我會死在她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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